七皇“弟”,乖乖上榻28、搞雞教主?!(月票
連着打贏了三場,折菊宮就有了參加第二日比斗的權利!
不等今日的比試全部結束,皇甫長安就命人槓上金色的菊紋大旗,還有那隻因爲脫力而昏迷不醒的憔悴小狐狸……在白盟主各種嫌棄外加凌亂的目光中,獨自飛身而下,踏馬離去,揮一揮衣袖,灑落滿地的節操。
迎着略微刺眼的光芒,折菊公子那襲緋紅色的衣袍隨風獵獵飄蕩,招搖在純白的馬背上,遠遠望去狷狂無比!
身後依舊跟着那威風赫赫的一行下屬,身姿挺拔,氣場超羣,急速隨行而上,策馬揚鞭宛若蛟龍遊海!
不過是幾匹馬,幾個人……卻似有千人擊鼓,萬衆吶喊!
膘肥駿馬的鐵蹄飛踏在在枯黃的草地上,捲起一片強烈的沙葉風暴,彷彿間讓人錯以爲地在動,山在搖……這是何等的霸氣!何等的威武!
這下,不說那些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就連年輕氣盛的熱血兒郎,都忍不住對其心生嚮往,搖曳不已……特麼土豪就是氣派啊有沒有?!哪怕就是放個P都比尋常人要響,都比尋常人要貴!嚶嚶!求撫摸,求包養,求鞭笞!
擂臺上的打鬥還在繼續,然而因着折菊宮一行人的離開,大多數人的目光竟不自覺的尾隨而上……如此聲勢浩大的排場,張狂威猛的氣魄,便是最有聲威的白門也不曾有,便是素來以富庶著稱的烏衣門也望塵莫及!
繁複紛雜的視線簌簌投來,有人嫉妒,有人崇拜,有人心動,有人懷疑……
然,這一切,最後也僅僅只是落在了那羣人的馬背上,由始至終,都沒有一人回頭遞來一眼,彷彿武林只是他們的武林,而江湖……也僅僅只是他們自己的江湖!
馬背上,皇甫長安目光遠眺,收之天地……她的眼裡,有着比江湖更遠大的目標!
在這個尚武尊強,勝者爲王的年代,處世圓滑善於變通並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人家壓根兒就不會在乎你的一腔正氣滿腹壯志……主動示好被認爲是弱者纔有的行爲,傾心相交則被認爲是無能的表現,若想真正制服那些唯我獨尊眼高於頂的江湖虎龍,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們更狂!更傲!更囂張!
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有酷炫狂霸拽的資本,不然還是回家種匊花去好了,路邊的野花是採不來滴!
在皇宮裡混了兩年,又被千鏡雪衣那個大變態狠狠地玩弄了一把,皇甫長安愈發明白……所謂的韜光養晦,遮鋒掩芒,並不適合這個恃強凌弱的世界!
這個九洲之上,只有一個簡單而粗暴的遊戲規則,那就是——
誰實力最強,誰就是老大!
要想斷遍天下袖,採遍天下小雛菊,並沒有所謂的捷徑可以走……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強,變強,再變強!直至當上這個九洲的終極大BOSS!
衆人:所以,老大你的最終目標,還是採匊花嗎?蘭後我們的最終目標,就是幫着你採匊花?這是爲什麼……腫麼會陷入這樣絕望的境地?!
最後知道真相的姦夫們,眼淚啪啦啪啦掉下來……
一路飛奔甩掉了跟蹤在後的人,進到宅子裡,便是兩個天地,有風月谷和白門的勢力幫忙斷後,皇甫長安倒是不擔心身份會外泄,她現在還是比較緊張皇甫小四的傷勢……在擂臺上的時候沒見他傷得有多重,可眼下是伸手一摸才發覺,丫滿身都是大姨夫!
皇甫長安臉色一白,急急將他送進屋裡放平在牀上,解開衣服的時候連爪子都抖了,比第一次上他那會兒還要慌!
艹!這什麼破衣服啊,透水性也太差了!根本就看不出來皇甫鳳麟傷得多多重,負分滾粗好嗎!
解下那身不再飄逸的血衣,若不是天冷血跡凝得快,皇甫長安毫不懷疑可以從那件衣服上擰出血來,回眸……只見得皇甫鳳麟身上遍體鱗傷,像是刀法精湛的大廚將魚肉細細地切成一片一片似的,看起來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這些都是外傷,皇甫鳳麟在跟六聖道的賀川比鬥時,堪堪避開了對方的致命殺招,因而沒有受太重的內傷……可即便如此,這身堪比凌遲的皮肉之傷,也足夠皇甫鳳麟修養好久了!
一邊幫皇甫鳳麟擦乾淨身上的血跡,一邊幫他抹上藥膏,皇甫長安仔細地檢查了一番他的下半身……上天庇佑,小雛菊安好,便是晴天。
瞅着皇甫鳳麟微微發白的脣瓣,皇甫長安不免有些心疼……艾瑪,她是不是太狠心了一點?明知道皇甫小四不是那些人的對手,還把他往火坑裡推?本來丫自個兒活得挺瀟灑的,結果跟在她身邊受苦受累受欺負不說,她還那樣子逼他……這要是給遠在皇宮的皇貴妃知道了,豈不是要氣得操把菜刀獅吼一聲殺過來?
側頭想了想,皇甫長安眉頭微挑,有了個主意!
衆人見她轉身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不由齊齊開口問了一句:“你要去幹什麼?”
“四哥流了太多血,我去幫他煮碗補血的甜湯……”
“你還會做甜湯?”
“當然……”皇甫長安眼角一抽,遇上了一個技術性的問題,“不會……你們誰會,快來教教本攻!”
一時間,幾人頓時就默了,所謂君子遠庖廚,讓他們烤全乳豬還成,做菜煮湯神馬的還真沒試過……一個個養尊處優慣了,別說是下廚,就連黃瓜長啥樣的,還是從皇甫長安那兒見到的!
正沉默着,花語鶴忽而施施然地走了上前,伸手搭上皇甫長安的小蠻腰,推着她便往外走:“我會,走……我教你。”
瞅了眼他那雙比金子還貴的爪子,皇甫長安將信將疑:“你真的會?”
花語鶴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高端大氣的笑容,優雅斯文的眉眼間,盡是自負:“本管家無所不能!會燒菜會釀酒,會打架會寫詩,彈得一手好琴舞得一場好劍,醫得活死人氣得死活人,賺得了銀子賣得了身子,會暖牀會賣萌,能毒舌能腹黑……”
“等等等等……”見他一唱起來就沒完沒了,皇甫長安趕緊攔住他,“哪有人這麼誇自己的,氣得死活人倒是真的,還賣身……你賣給誰了?”
“賣給你了啊……”花語鶴悠悠一笑,湊到皇甫長安面前,一雙鳳眼彎成了月牙狀,透露出幾分蠱惑的味道,“話說,你什麼時候幫本谷主把苞兒給開了?”
聞言,皇甫長安提了提眉梢,緩緩從身後……是的,就是身後!……摸出了一個胡蘿蔔,靠上前笑得比他還蠱惑。
“現在就可以呀……既然你這麼着急,那本攻就不客氣了……艹!別走那麼快啊!很爽的好嗎!本攻技術一流,絕對讓你銷魂蝕骨欲罷不能叫口牀三日餘音繞樑……”
雖說此處是韓府別院,但因爲洛河的生意比較多,所以韓老爹在這裡住的時間也相對較長,再加上韓府是土豪家族,爲防不時之需,府裡配備的東西都很齊全,連藥房也有一個……皇甫長安跟着花語鶴進了屋子,便見他有模有樣的走到櫃子前開始抓藥。
“防風、柴胡、蔓荊子各半錢,生地黃、川芎、白芍、黃芩各二錢……”
儘管還是覺得不太靠譜,但亂抓藥可是會鬧出人命的,皇甫長安思忖着花賤賤也不至於那麼蠢,就暫且信了他一回,幫忙一起抓藥。
身後,趁着皇甫長安埋頭找藥的時候,花語鶴立刻從一邊的櫃子上抽出一本書,以千手觀音的手法迅速翻了一遍,找對了藥方之後,才把剛纔稱的那幾樣偷偷倒掉,又換成了另外幾樣……哦呵呵,本管家就是這麼無所不能,就是這麼隨機應變,就是這麼冰雪聰明!
倒騰了大半天,在總攻大人的堅持下,終於灰頭土臉地點上了火,煎好了甜湯……嘖嘖,這要不留點兒黑炭在臉上,怎麼能體現出總攻大人的一片赤誠之心呢?!
小心翼翼地把湯汁倒了出來,皇甫長安淺嘗了兩口,不苦,但也不甜……在徵得管家大人的同意後,便體貼地往裡頭加了一勺紅糖,又嚐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之後,才放進食盒裡,準備端過去給皇甫鳳麟。
“長安……”正要走出藥房,皇甫無桀卻大步找了過來,手裡握着一隻白鴿,白鴿的腳上繫着一條紅繩,紅繩上綁着一支細小的竹筒,“這是剛剛飛回來的,你看看。”
“呵,終於到了,我還以爲他不理我了呢!”
皇甫長安見之眼前一亮,即刻放下食盒走上前,從他手裡接過白鴿,取下竹筒,從中抽出了一張紙條細細掃了兩眼,爾後勾脣得意一笑。
“嘿……算他還有良心!”
皇甫無桀不掩好奇,開口問了一句:“這鴿子是誰放回來的?上面說了什麼?”
皇甫長安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你猜?”
皇甫無桀微汗:“這要我怎麼猜?”
趁着兩人說話的當口,花語鶴揹着皇甫長安,偷偷的打開食盒,舀了一勺黃連的粉末倒進了那碗藥汁裡,順手還勻了兩下。
這一切,皇甫長安眼睛沒長後腦勺上看不到,卻是都落進了比她高一個腦袋,面對着她站着的皇甫無桀眼裡……不過,皇甫無桀只微微抖了下眼睫毛,並沒有戳穿花語鶴的奸計!真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都不幫自家人啊!
弄好甜湯之後,花語鶴才緩步走了過來,瞄了眼皇甫長安手裡的紙條,不由微微挑眉:“難不成,是……千鏡雪衣?”
陡而從花語鶴嘴裡聽到這個名字,皇甫長安下意識小心肝兒一顫,有些莫名地看向他。
“你怎麼會突然提到他?勞資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好嗎?!”
見皇甫長安微微變了臉色,花語鶴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那你倒是說說,當初把你從夜郎皇城擄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靠!勞資要是知道,就算你們不問,勞資都要掘地三尺把他找出來好嗎?!可是勞資一點都記不起來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了一個鳥不拉屎的村子裡……你以爲我不想知道是誰啊?!”
皇甫長安之所以不肯坦白,自然是有原因的,千鏡雪衣實在太變態了,且不說他魔宮宮主的身份,單是那詭變莫測的身手,就足以令人心悸……若她把實情跟他們說了,難保他們不會去找千鏡雪衣的麻煩。
縱然她也一萬個想要嫩死那貨……可就目前的形勢而言,跟千鏡雪衣作對是非常不理智的!哪怕她有三頭六臂也鬥不過那個大魔頭!
聽皇甫長安這樣說,花語鶴卻是微微沉了臉色。
“你還不肯承認嗎?當初在秦都韓府,千鏡雪衣來找過你……是不是?”
話音未落,皇甫長安倏地就睜大了眼睛!臥槽!他怎麼會知道?!谷主大人的眼線要不要這麼多?還讓不讓人有私人空間了?!丫是天蠍座的嗎?!好恐怖!
瞅着皇甫長安驚異的神態,花語鶴便知自己猜對了。
“咳……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沒有派人跟蹤你,只不過……我留意到了韓連靖的死,十有八九就是千鏡雪衣下的手。雖然仵作說他是嚇死的,但是韓連靖的眉心處有一個細小的紅點,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是千鏡雪衣的冰魂針穿透腦顱纔會留下的痕跡。”
一般人發覺不了這個,但是他見過好幾人死於同樣的手法,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推斷。
見隱瞞不過,皇甫長安只得坦白,把她在白帝城見到千鏡雪衣的事,還有九魄龍靈骨之一玉簪的事,都跟他們說了一遍,當然……至於雙修神馬的,哪怕拿着五環大砍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能說!
聽完以後,花語鶴的表情更加凝重了,立刻伸手把上了皇甫長安的脈搏,眼神陡而變得凌:“靠!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他竟然用血召喚出麒麟石的精魂?!他竟然敢?!十多年前的那場浩劫……他又要再重複一遍嗎?明明已經什麼都有了,他究竟還想要什麼?!”
皇甫無桀站在一邊,聽得有些雲裡霧裡,只是見花語鶴這般氣惱,不禁也跟着皺起了眉頭。
“什麼麒麟石?什麼浩劫?你們在說什麼?”
花語鶴垂眸看了眼皇甫長安,一貫溫雅閒適的黑眸裡,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幾分心疼:“長安,你想知道……當年,你的母妃是怎麼死的嗎?”
皇甫長安擡頭對上他的視線,難得見他臉上露出如此沉重的神態,竟然不覺得有多擔心,反而有種莫名的暖意……花賤賤的舌頭雖然毒,但到底還是在乎她的。
“你說吧!勞資天不怕地不怕,有什麼是不能承受的?”
“你的母妃……在入宮之前,曾是魔宮的少宮主,宛鬱月凰。當年夜郎帝君將她保護得很好,所以這一點很少有人知道……大概是在你六歲那一年,宛鬱月凰突然像是走火入魔般失去控制,變成了殺人狂魔,在江湖中屠殺無數……甚至在一個夜裡,連續滅掉了三個幫派,而且都是殺人滿門,就連老弱婦孺都沒有放過!不過短短半月,死在她手裡的何止千人?一時間江湖衆人蜂起追殺,到後來……傳說她是被衆人逼下山崖,實際上,卻是因爲宛鬱月凰忍受不了雙手的血腥,纔在短暫清醒的片刻,橫劍自刎而死的……”
微微蹙起眉頭,皇甫長安忍不住覺得背後一陣陰涼:“所以,你是說……母妃當年會發瘋,就是跟她體內的水麒麟有關?”
“魔宮的事,我不能肯定……”花語鶴伸手握住她的肩頭,眼底浮起些許愴然……泥煤啊!爲什麼偏偏要遇上千鏡雪衣那個變態?真是想砍人的心都有了!“但十之八九,便是這個原因。”
感覺到氣氛略有些沉重,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雖然在心裡嚇個半shi,但臉上卻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狂妄自大的神態!
“看把你們緊張的……有什麼好怕的?千鏡雪衣他再怎麼厲害他也是個人啊……是人嘛,總是會有弱點的!哼……你們看着好了!等到時候小爺捏住了他的死穴,一定要把他的變態小雛菊捅穿!捅爛!捅成匊花餅!”
“什麼匊花餅?那玩意能吃?”
後一腳趕到的李青馳只聽到了最後幾個字,一走近,見到皇甫無桀和花語鶴兩個人都是面若死灰如臨大敵,唯有皇甫長安一人笑得放蕩不羈,不禁又轉頭瞟了她兩眼……湊過去小聲問道。
“喂,他倆的那啥……也被你玩壞了?”
“沒有……”皇甫長安回眸一笑,如實坦白,“我就玩過你的……”
“……靠!皇甫長安勞資今天要是不幹翻你勞資就不姓李!”
一句怒吼還沒落地,就聽“砰”的一聲,某人被兩腳踹飛,半路卡在了樹幹上,上不來也下不去……末了,只能把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
“四皇子醒了……”
真真是業界良心。
拎起食盒,皇甫長安故意從他面前走過,伸手摸了一把丫俊俏的小下巴,笑道:“你本來就不姓李,既然嫁給了本宮……你現在應該叫皇甫李青馳!”
“靠!你大爺!誰特麼嫁給你了……喂喂!別走啊!先把我弄下來啊——”
“先叫聲相公來聽聽?嗯?”
“相公——”你爺爺!
“哎!真乖!難得你今天表現這麼好……晚上到相公我房裡來,相公我好好疼你,哦呵呵……”
……
看着皇甫長安在院子裡調戲某男寵調戲得厲害,皇甫無桀不由回頭跟花語鶴對視了一眼,繼而發自肺腑地覺得……剛纔的擔心都尼瑪喂狗了有沒有?!這個天底下能降得住太子爺的傢伙,恐怕還沒來得及投胎!
走回屋子裡,皇甫鳳麟果真已經醒了,虛弱得跟林妹妹似的靠在牀頭。
邊上,宮疏影不知道對他說了句什麼,皇甫鳳麟立刻問皇甫硯真要鏡子……皇甫硯真也不知是好心還是惡意,明知道皇甫鳳麟的臉頰邊破了相,還去找了一面巨大的手握銅鏡遞了過去。
接過銅鏡一照,皇甫鳳麟差點兒就哭了。
見到皇甫長安走過來,不由得微微撇開了腦袋,口吻之中滿是沮喪:“長安……我今天這樣是不是很醜?醜得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聞言,皇甫長安款步走了過去,放下食盒坐到牀頭,蘭後,伸手捧起他的俊臉,滿目柔情似水的說。
“親愛的四哥……本攻可不允許你這麼說你自己啊!你可不是隻有今天才醜的呀!”
“……”皇甫鳳麟瞬間呆住,繼而淚奔,轉而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麻麻!太子爺她欺人太甚!能讓她先去shi一shi嗎?!
打開食盒,從中端出那碗總攻大人精心熬製的愛心補血“甜”湯,皇甫長安一臉感激涕零地遞了過去:“還熱着,快點兒把它喝了吧!”
低下頭,皇甫鳳麟瞅了眼那烏麻麻的湯汁,又瞟了眼皇甫長安的神態,不由得心生戒備。
“這是什麼東西?你要毒殺親夫嗎?!”
“艹!勞資要砍shi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用得着浪費毒藥嗎?!”
“那……那你一副快要哭粗來的表情是要鬧哪樣?”
“嚶嚶嚶……我這是被我自己感動了……”一邊說着,皇甫長安還湊上臉去,指了指自己下巴上的烏黑,邀功道,“看這裡,看見沒……本攻長這麼大還沒幹過燒火的粗活,這會兒爲了幫你熬這碗湯,搞得蓬頭垢面的……本攻容易嗎?快喝,要是一口不見底,本攻就再也不給你熬湯喝了!”
仔細瞅了那張精緻的小臉幾眼,果然在她的下巴上發現了像是用指甲劃上去似的,淡淡的灰痕,皇甫鳳麟忍不住在心下默默地吐了個槽……真的是好蓬頭垢面啊!那些乞丐比起總攻大人您來,簡直要羞憤得去自盡了有沒有?!
不過,在得知這碗湯汁確實是皇甫長安親手熬的之後……皇甫鳳麟還是很識相的結果了瓷碗,繼而在一干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仰起頭來,準備一飲而盡。
不料,才喝了一口,就……
“噗——!”一張俊俏的面容頓時扭曲成了麻花狀,“好苦!”
“怎麼可能?!”皇甫長安登時就跳了起來,“苦你大爺啊!勞資明明往裡面加了好多糖的,而且我還親口嘗過,怎麼可能會苦?!”
“真的很苦啊……”皇甫鳳麟哭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抖抖着爪子把藥碗遞了過來,“不信,你自己嚐嚐。”
半信半疑,皇甫長安正要伸手去嘗,身後忽然有人開了口。
“不用嚐了,那碗藥確實是苦的。”
聞得此言,皇甫無桀微微一愣,正詫異花語鶴不打自招,卻見他“唰”的擡起袖子,筆直地指向了自己。
“因爲剛纔要藥房裡,我看到皇甫無桀在裡面放了一勺黃連粉……”
“靠!”這下皇甫無桀也忍不住跳腳了,什麼叫惡人先告狀,什麼叫栽贓嫁禍,谷主大人的演技要不要這麼爐火純青?!“明明就是你放的黃連!你居然,你居然……誣陷我?!”
皇甫鳳麟持續淚奔中,大家都不愛我了,活着還有神馬意思……
皇甫長安扭頭,眼見着親手熬的甜湯被如此糟蹋,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就好比是農民伯伯含辛茹苦種下的大白菜,被豬拱了一樣!
“到底是誰放的黃連?!”
“當然是他!必須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皇甫無桀怒髮衝冠,指着花語鶴的鼻尖連吼了三下!
皇甫長安微微眯起眼,投去了凌遲的視線,卻見花語鶴依舊面帶笑意,如沐春風一般,轉而抓住皇甫無桀的手腕,將他的手拉到了皇甫長安面前,爾後淡淡一哂。
“他的指尖上還沾着黃連粉呢,不信你嘗一下?”
皇甫長安愈發狐疑了,雖然她更相信是花賤賤下的毒手,但眼下案情如此的撲朔迷離,她一下子也說不準啊……正要抓上皇甫無桀的手指,伸出舌頭去嘗,宮疏影卻搶先伸出小舌頭掃了一道,爾後眉頭大皺。
“苦的。”
“睜眼說瞎話!你們,你們是一夥的!”
皇甫無桀頓時也淚奔了!爾後驟然驚覺自己掉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尤其是瞅見了皇甫硯真眼底的那抹輕蔑之後,更是心痛到了極致……他們仨都是一夥的!這日子沒法過了好嗎?!
身後,皇甫鳳麟卻是捏着鼻子,默默的,默默地,把那碗苦得掉牙的愛心“甜”湯給灌了下去,險些苦得腸子都打結了……甚至連打嗝出來的那個氣泡都是苦的。
牽着皇甫長安的手,皇甫鳳麟淚眼朦朧。
“長安……若是我去了……那必定是苦shi的……你一定,一定要給我報仇……啊!”
說着,就一頭栽倒在了總攻大人的懷裡。
皇甫無桀徹底凌亂了,宛如有一千萬頭草泥馬踩着他的腦袋呼嘯而過……死了還要拉他當墊背啊?!這尼瑪神馬心態!沒看到人家已經抱團爭寵了嗎?!我們還在這裡自相殘殺是爲了那般?!不行了,導演,我好想燒了這個劇本!
第二日,武林大會如時舉行,折菊宮的出場方式則更爲震撼!
不知是不是爲了照顧昨日那名傷員的緣故,這一回,折菊宮竟然擡着一張大牀從天而降!看得昨日裡暗中吐過槽的某人心頭一陣咯噔……臥槽啊!他丫還真扛了個牀來啊?!下一秒是要上演活春宮的節奏嗎?!艾瑪,可惜站得太遠了啊!早知如此,就該早起來佔個座啊!
看得皇甫長安如此作爲,白盟主一口老血淤積在胸口,嬸嬸地覺得……他很有可能活不過明天了,太子爺你還敢更蛇精病一點嗎?!
坦白來說,這其實不能怪皇甫長安……她也不想這麼拉轟的,只不過皇甫鳳麟吵着鬧着要跟過來,不肯一個人呆在家裡養傷,再加上他渾身上下又被某些人惡意地裹成了糉子,爲了能讓他舒服點,她纔派人架了這軟榻過來。
不過,先前明明說好了,這軟榻就只她和四哥坐着,其他那幾只也一併擠進來是要鬧哪樣?!
太擠了好嗎?!勞資腳都沒地方放了……喂喂喂,還有那誰,說你呢,說的就是你!你的手往哪兒摸?!還有你的第三條腿,別亂動啊魂淡!
好在……這軟榻還頂着帷帳,外人看不進來,不然真的不要比鬥了……要是瞧見了這裡頭的情形,怕是大夥兒都要噴鼻血而亡了!
折菊宮如此行徑,自然又是引起了衆人的公憤!
第一場,四十擇半!
皇甫長安不再藏着掩着,直接派出了宮疏影……只憑一招,就是一招,直接秒殺了對手,將對方一掌劈下擂臺,驚得衆人目瞪口呆,在一瞬間甚至忘了呼吸!
泥煤啊!昨天表現得那麼菜,今天一來就是個天王級的,是要把大家的心臟病都嚇出來的節奏嗎?!
第二場,二十擇半!
宮疏影第一次在衆人面前七劍出鞘,只爲速戰速決!
天花亂墜的劍法凌亂卻唯美,繁複而精湛,仿若春回大地百花爭妍,在衆人驚豔的目光中勾勒出了幾分敬畏與膽怯……除了破雲鳴鈺和皇甫長安,從沒有人見過宮疏影的七柄長劍,因爲見過的人都已經撲街了!
見到衆人面上露出的驚異,皇甫長安勾起嘴角,虛榮心在此時此刻得到了巨大的膨脹和滿足……果然,爲了斷遍天下袖,養幾個厲害的男寵,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一回的對手是乾坤派的一代宗師林無修……此番上場,他原本是打算教訓一下折菊宮的狂妄自大,目無尊長!卻不料,時運不濟,觸上了宮疏影這麼一個大黴頭,甫一開打便就連連敗退,空有招架之功,毫無無還手之力!
宮疏影知道皇甫長安派他上場的目的是爲了立威,而不是同對家結仇,便收了攻勢留了那林無修幾分面子。
然而,林無修見他收了手,卻似不喜反怒……心下暗恨這些小輩太不把人放在眼裡!速聚集全身之力凝於雙手,林無修面露厲色,大喝一聲俯衝而上……竟打算趁着宮疏影收勢之際,與他同歸於盡!
白紀霜噌的站了起來,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桌子,灑了一滴的水果甜品……全場爲此屏息靜謐一片!
雖說兵不厭詐,但林無修這樣做已算犯規,作爲大局主持者,白盟主原打算出手阻止,微一猶豫卻又放下了手。
他也想探探……這折菊宮的實力,到底如何?太子殿下手下的猛將,是不是真的靠得住?她身後的那幾人,皆是身份未明,而一個人在危急的時候,往往是最容易泄露家底的。
就在衆人屏息凝神的時候,只見得場中驟而掀起一股狂暴的冷風!在林無修距宮疏影不足十步之處,宮疏影倏然點地飛起,騰至高空以減弱林無修的攻勢……林無修追襲而上,雙手如鷹爪直逼宮疏影胸口!七把短劍捏在宮疏影手中宛如一把摺扇,擋在胸口卻無法阻止對方的鋒利如刀的鐵手,奪命之手離他胸口不足三尺!
皇甫長安眸色微微一狠,手下的力道收緊了三分,抱在大貓頓時疼得“喵”了一聲,逃脫她的禁錮。
靠之!這些人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要不是相信宮疏影,不忍拂了他的面子,她早就一槍崩了丫的匊花了好嗎?!
初春的陽光雖有些孱弱,卻也明亮,在劍身反射出一片刺瞎狗眼的白光……不知是人的錯覺還是什麼,卻見握住宮疏影手裡頭的那七柄短劍倏然伸出三倍有餘,爾後……毫不留情地刺入了林無修的體內,當場穿胸而過,凌厲得叫人爲之膽寒!
剎那間,血水沿着劍身急速滑落,碎散在剛厲的罡風之中,沾上林無修素白的衣袍上,點出數枝妖冶的紅梅!
長劍一收,劍鋒上卻是連一滴血都沒有沾上。
披在宮疏影肩頭的長袍上,牡丹花傲然綻放,像是盛開在地獄之火中的絕世紅蓮,焚燒了衆人的視線!
“梅見公子!他是梅見公子?!”人羣中,忽然爆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天啊……你們看林無修身上的梅花……那是梅見公子才能使出來的招式!”
“真的嗎?!梅見公子竟然投靠了折菊宮?這折菊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有這樣的能耐?!”
“梅見公子素來浪蕩不羈,從不甘屈居人下……如今卻認了那小公子爲主上,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當然,這些是誇獎的……還有一些……
“英雄出少年個P!依老子看,是臭味相投還差不多!”
“真是有什麼樣的下屬,就有什麼樣的主上!”
“難怪那小子這麼狂,分明就是仗勢欺人……要是讓這樣的傢伙當上了武林盟主,那整個江湖還不得亂了套?!操!一定要幹掉她!”
……
迎着衆人的褒貶,宮疏影絲毫不以爲意,款款收起七把長劍,踏風而上,落回到了看臺邊。
皇甫長安更加沒將衆人的言論放在眼裡,只笑盈盈的起身迎接功臣:“真厲害,來……表揚你一下,麼麼噠!”
於是,在一干武林精英面前,宮疏影主動擡起了下巴,湊上去跟皇甫長安來了個綿長的熱吻,看得衆人瞎了一萬次狗眼!
靠靠靠!這袖子斷得也太徹底了好嗎?!叫什麼折菊宮啊,直接叫搞基教好了!叫什麼折菊公子啊,敢不敢叫搞基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