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見縫插針之鳴鈺
眼看着皇甫長安平滑的小腹一天天隆起來,想要再扮男裝就有些勉強了,更何況她那36d的大胸肌因爲漲奶的緣故,已經突破了e,甚至有向f發展的趨勢……對此,不僅旁人看着兢兢戰戰,就連皇甫長安自己都有些擔心,一個小心走得不穩當,很有可能就重心不穩一頭栽到地上去!
只是要她這麼一個好動的性子悶在牀頭養胎,似乎也不太可能,於是沒過多久,宮人們又在牆外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九筒!”
“碰!東風!”
“三條!”
“吃!六萬!”
“槓!哈哈,槓上開花……胡了!快脫快脫!每個人都脫!誰要是脫光了自覺一點換人……來來來,小昭子,眼珠子別亂瞟,快點過來洗牌!”
……
都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子殿下如此驕奢淫逸的行徑很快就傳到了大臣們的耳裡,霎時間彈劾太子殿下的奏摺堆在案桌上,足足疊了七尺多高!
什麼?七尺有多高?俗話說七尺男兒頂天立地,你說七尺有多高?
當然了,這奏摺之所以會堆得這麼高,除了彈劾的臣子和次數比較多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夜郎帝君已經連着三個月沒有上朝了呢……別說是上朝聽政了,宮裡宮外就連人影都找不到,那御書房的奏摺上都快蒙了一層灰了有沒有?!
這叫什麼,這就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個時不時玩失蹤翹班的皇帝,再有這樣一個風流好色的太子也就不足爲奇了,只是他們父子二人玩得風生水起,卻是苦了朝裡朝外的一干臣子,在無數奏摺石沉大海之後,已經開始有不少人準備辭官歸隱,回鄉買塊田地插秧子去了。
當然,也還有雄心壯志不肯輕易放棄的大臣,不忍心看着夜郎小籠包就這樣被那不爭氣的父子二人玩完,私底下又開始蠢蠢欲動,想要策劃什麼宮變政變之類的……然而,有上官一族血淋淋的前車之鑑在,他們到底還是有些忌憚那個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太子殿下,不敢明目張膽地自立爲王,所以就偷偷地把眼光瞄向了其他幾位皇子。
兩個月下來,小昭子時不時就會在太子殿下的寢宮門外,聽到這樣的對話。
“七弟,今個兒又有人遊說爲兄篡奪太子之位了……”
“這是第幾個了?”
“差不多是第八個了吧。”
“好啊,你把他們召集起來,就說你也有這種想法……”
“不不,爲兄可沒有這樣的意思!”
“你慌什麼?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也還是我的,都一樣,沒差……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別看他們私底下這麼積極,好像真的有多麼憂國憂民似的,平日裡吩咐他們辦件小事都要拖三沓四,還一個個叫苦連天,可見是本宮太能幹,把他們給慣壞了。”
“所以,你是打算……?”
“本宮拼死拼活的,可不想養一羣閒人,只是這人多半都好吃懶做得過且過,若是沒有什麼勾人的誘餌,很難調動他們的積極性,難得現在他們這麼主動……呵呵,你覺得他們三番四次地鼓動你是爲了什麼?不就是想要給自己多謀些權勢嗎?這麼着吧,既然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你就不要心軟,往死裡壓榨他們!讓他們儘可能多的自掏口袋,去給你準備武器和兵力,但要注意一點,就是千萬別鬧出太大的動靜。”
“爲什麼?聲勢大些,拉攏的勢力纔多呢,”皇甫鳳麟蕙質蘭心,一點就通,“到時候把地方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也拖上船,不是更能狠狠地賺上一票嗎?”
“話是這麼說,可被選中的擁簇的準太子爺不止你一個呀,前兩天二皇兄還說有十多個人拉攏他呢,大皇兄就更不用說了,朝堂上一半的人都向着他……你們要是鬧得太厲害,豈不是又要關起門來打架,勞民傷財,多不好。”
聞言,皇甫鳳麟不由捏緊了拳頭,關注的重點卻是——
“所以支持我的人是最少的嗎?憑什麼?他們除了比我老之外,我有哪點是比不上他們的?不行!不能就這樣讓他們看扁了!長安你且在宮裡好好養胎,爲兄要發憤圖強去了!”
說着,只見一道黑影閃過,隨之捲起一陣冷颼颼的狂風,“砰”的撞開了門板,把小昭子一門板揮到了院子裡。
昏厥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後,在第二天同樣的時刻,小昭子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隔着一簾門紙,卻是明明白白聽到了太子殿下這樣跟二皇子說!
“只有五個人啊,二皇兄你的人氣好像不太行誒,有時間還是多出去走動走動吧,軟飯吃多了總歸是不好的呢……雖然在我眼裡,二皇兄你是最聰穎最有才幹的,奈何明珠蒙塵,天下人不識得你的好,卻是連四皇兄都有一打的人簇擁他,大皇兄就更不用說……哎!等等!二皇兄你要去哪裡啊?”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他們?!”
冷冷丟下一句話,皇甫硯真即便風一樣地來,又風一樣地走了。
猝不及防的,小昭子再次被一門板揮到了院子裡,擡手摸着腦門上的兩個大包,痛不欲生……爲什麼每次受傷的總是他,爲什麼?!
緊接着,第三天,小昭子又聽到太子殿下這樣跟大皇子咬耳朵。
“什麼?才十個?大皇兄啊,不是本宮要打擊你……實在是……唉,連四皇兄的一半都不到,你自己看着辦吧,本宮也不想再說你什麼了……”
“長安,給爲兄一個月的時間,爲兄會證明給你看,誰纔是最適合給孩子當爹的!”
沉然地擲下一句話,皇甫無桀目光沉沉,大步流星地就跨出了門檻。
這一回小昭子長了記性,沒有貼着門邊站着,離得稍微遠了一些,卻不想皇甫無桀一走出門檻,忽然二話不說就揚起手來,重重地捶了一拳柱子,低聲罵了句。
“該死!”
而那個時候,流年不利的小昭子正巧站在柱子前,被那生猛的一拳揍得差點折斷了兩根肋骨……麻麻!東宮好危險!窩要回家!
不料,就是到了第四天,這個話題仍然還在延續。
“長安,”李青馳稍作猶豫,有些擔心這樣的事會引起兩人之間的嫌隙,然而考慮再三,還是乖乖地選擇了坦白,“不瞞你說,這段日子時不時就有人攛掇李家軍兵變造反……”
“咦,你也有?”皇甫長安卻是興致勃勃,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一臉期待,看得李青馳心頭忐忑,一時間摸不透她的想法,“說說看,多少人找你了?”
“七八人吧,不過你放心,我嫌煩把他們打了一頓,他們以後應該不敢再來了……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搶你的位置……”
就在李青馳忙不迭地想要解釋的時候,卻見皇甫長安臉色一暗,不等他說完便揮揮手打斷了他。
“……你走吧,本宮今晚不太想看見你。”
“爲什麼?!這都幾個月了,我好不容易纔贏了一次!你不能趕我走!”
“本宮來葵水了。”
“……孕婦也會有葵水?!”
尼瑪到底是有多嫌棄他啊,找藉口居然連草稿都不打,這是在鄙視他的智商嗎?!
“對哦,那換一個——本宮不想跟智商低的人說話,怕拉低孩子的智力。”
“……”靠!果然是在鄙視他的智商嗎?!“長安你快說吧,我錯在哪兒了,我馬上改還不行嗎?就是別趕我走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才能爭取到這一次的機會……”
“本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呢……快下去吧,別靠本宮這麼近,腦殘可是會傳染的……你且回家再仔細想想吧,想通了再進宮,想不明白就自覺一點,跟本宮保持十里的距離!聽話哈!”
片刻後,只聽得“吱呀”一聲,門被緩緩推開。
某衣衫不整的男子黯然神傷地從裡面走了出來,擡眸見到小昭子,那憂憤的目光頓時把小昭子嚇了一跳,連連退開了兩步。
眼見着李青馳揚起手來,小昭子頓時腦中一炸,心想這下完蛋了,死定了……
卻不想下一秒,李青馳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爾後“嗚”的一下,伏在他的肩頭大哭了起來,哽咽之聲悲摧欲折,肝腸寸斷,叫院子裡的花鳥草木無不爲之動容!
過了一陣,小昭子才恍然回過神來,卻只見得李少將傷心離去的背影,霎時間心頭頓生憐惜,忍不住想要走上去寬慰兩句,比如說“將軍千萬別想不開啊,您要是覺得不痛快,就打奴才一頓吧”之類的……但是下一秒,擡起手來摸了摸胸口將斷未斷的肋骨,小昭子不禁咬了咬嘴脣,想想還是算了。
一轉身,忽見身後多出了一道雪白的人影,小昭子當下一驚,險些驚呼出聲。
然而還不等他發出尖叫,就被人一指頭點了睡穴,眼皮子一閉便倒了下去,只在失去意識之前,恍恍惚惚地瞧見那抹白色的身影,似乎是……破軍府的鳴鈺少爺?
聽到推門聲,皇甫長安沒有擡頭去看,只怏怏不樂心情鬱悶地哼了一聲。
“不是說讓你先回去面壁思過了嗎?還是說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你就已經想通了?不過……你想通了也沒用,人都被你趕跑了,你還是回去跪兩天搓衣板吧,等本宮心情好些了,自然會傳你進宮……”
“怎麼,”破雲鳴鈺聞言微微一笑,卻是徑自關上了門,款步走上前,“太子殿下的心情不好麼,是誰招殿下不開心了?”
聽到這個聲音,皇甫長安不由一怔,立時擡頭掃過去一眼,卻見鳴鈺大美人蓮步輕移,眨眼間便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鳴鈺,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了?”
“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微臣不該來嗎?”微微黯下幾分神色,破雲鳴鈺輕咬薄脣,露出了些許委屈的模樣,叫人看着我見猶憐,疼惜不已,“還是說……太子殿下不想看到微臣?”
“本宮倒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擡起眼眸往四下掃了一圈,皇甫長安下意識壓低了聲音,繼而才繼續開口問話,“你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他們沒攔着你嗎?”
雖然皇甫長安在養胎期間秉持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搓小麻將”的原則,對於愛妾們私下裡的互相殘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怎麼插手,但還是很輕易地就從各路小道消息之中得知,爲了防止無孔不入的鳴鈺大美人兒,他們還專門成立了一個“防火防盜防鳴鈺”的行動小組,派了人二十四小時盯着他,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扼殺在萌芽之中!
所以看到破雲鳴鈺竟然明目張膽地進了寢宮,且還是暢通無阻,不曾在外頭引起一星半點的喧譁吵鬧,皇甫長安不禁勾起了幾分好奇。
“他們是打算攔着微臣的,只不過按照約定,今天對微臣盯梢是大皇子二皇子以及四皇子三人……”
聽到這話,皇甫長安不免又是一驚……靠!居然派了三個人去盯一個,他們到底是閒得有多無聊,敢不敢再喪心病狂一點?!
正震驚着,又聽破雲鳴鈺不無狐疑地說道。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從早上到現在,他們三人一個也沒出現,微臣以爲是太子殿下您突然間良心發現,特意將他們支了開……所以,微臣這才費了些功夫解決了他們派來的暗衛,專程進了宮……”
聽到他這麼說,皇甫長安不禁提了提眉梢,反問了一句。
“等等!什麼叫……本宮突然間良心發現?”
雖然她的目的並不像破雲鳴鈺所說的那樣,但要實事求是地算起來,辣三隻皇兄倒還真被她“特意”支開的……所以如果第二天被愛妾們發現了鳴鈺爬牆的事兒,順藤摸瓜地查找罪魁禍首,她到底是難辭其咎。
故而爲了保護耳朵不被摧殘,皇甫長安表示很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便做出相應的對策,將所有的責任一併推卸到破雲鳴鈺的身上!
嗯,就是這麼聰明機智謀略過人!
“長安……”聽她這麼問,破雲鳴鈺頓時神色一酸,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連帶着語氣都酥軟了許多,幾乎是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兩步,說着便要傾身靠過去,“我知道,當初是我自作孽說錯了話……可你都已經晾了我這麼久了,還不能原諒我麼?”
“咳咳,先別叫得這麼親密……”擡手稍微攔了一攔,見着鳴鈺大美人而如此主動地投懷送抱,皇甫長安到底是有些把持不住,只得稍作按捺,往後退了些許,拉開了安全的距離,繼而才挑起眉梢淡淡哼了一聲,“自從肚子裡揣了球,便連記性都差了許多,你且說說看,當初做錯了什麼?”
看着皇甫長安一派疏遠的姿態,破雲鳴鈺愈發委屈了,兩片櫻花般的脣瓣被咬地有些發白,眉眼之間滿是愴然,雖不如女子梨花帶雨那般柔弱無助,卻是更叫人於心不忍,恨不得立刻摟在懷裡好生安撫憐愛一番。
“當初我不該欲擒故縱,故意對你裝出不屑一顧的樣子,本以爲這麼做你會對我更加窮追不捨,卻不想馬失前蹄,沒掌握好分寸,惹惱了你……從那之後,你便再也沒搭理過我,不管我做什麼說什麼,都只將我當做花瓶草木,彷彿我不存在似的,偶爾注意到我,也只是冷然一哂,不以爲意……你不知道,你那樣看着我的眼神,有多傷人……”
“慢着慢着……”越聽越不對勁,皇甫長安忍不住開頭打斷了他,“你這是在自我反省嘛?本宮怎麼聽着好像是在說本宮的不是?”
“你怎麼會有不是的地方呢,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
“等等等等……”聽着破雲鳴鈺越說越離譜,皇甫長安冷不丁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懷疑地瞄了他兩眼,“你坦白告訴本宮,這些話真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被皇甫長安這麼一問,破雲鳴鈺不由頓了一頓,緊跟着白皙如玉的臉頰便在皇甫長安目光灼灼的注視下飛起了一片淡淡的紅暈,有些羞赧,又似有些不知所措……全然不像是那個在軍營之中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縱然是天塌下來都不會眨一下眼睫毛的戰神將軍。
見他欲說還羞猶疑不決,皇甫長安不免加重了聲調,又哼了一聲。
“嗯?”
“這……”扛不牢被皇甫長安那樣看着,破雲鳴鈺到底還是攤了底,“前面那些是我自己的意思,最後那幾句,是柳色館的小倌兒教的……”
“什麼?”皇甫長安聞言頓然又是一驚,“你居然去了柳色館?難道其實你纔是……”
“不不,你別誤會,”見到皇甫長安臉色都變了,破雲鳴鈺趕忙解釋了一句,“我只是聽說柳色館的有個小倌兒專門伺候女客,所以纔將他接到府裡,想要同他請教一些討好女子的技巧而已……”
說到後面,破雲鳴鈺的一張臉已然緋色粲麗,尤其是眉心的鳳羽,豔麗得宛如能滴出血來,聲音也是逐漸變小變細,到了最後幾個字,若非豎起耳朵來聚精會神地凝聽,幾乎就聽不見了。
瞅着他這般嬌羞生澀的模樣,皇甫長安不禁覺得有些口渴,本想再多戲謔兩句,卻怕玩兒得狠了適得其反,就像鳴鈺大美人當初對她那樣……畢竟人的承受力都是有限的,“過猶不及”這四個字絕對是金玉良言有沒有?
這麼想着,皇甫長安即便勾脣一笑,傾身靠了過去,擡手挑起他的下顎。
“所以,你現在開始想要討好本宮了?”
緩緩擡起眼眸,細密的眼睫毛像是雪梅花的花蕊一般秀麗,掩着一雙泉水般清澈的眸子,讓人一眼見之幾乎不能自持,像是會溺死在裡頭一般……對上皇甫長安暗含戲謔的琉璃雙眸,破雲鳴鈺卻是沒再避開視線,只那麼定定地看着她,爾後輕啓薄脣,認真地糾正了皇甫長安的說法。
“不是‘現在開始’,是‘一直’都想……只不過,你眼裡從來沒有我,纔不曾發覺而已。”
聽到這話,皇甫長安的眼尾不由上揚了三分,面上笑意深深,就連口吻都柔膩了許多。
“你怎麼知道本宮的眼裡從來沒有你?若真是那樣,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本宮的面前,同本宮大費脣舌地說這些話?”
“可是……”剎那之間,破雲鳴鈺的雪眸之中像是有一道亮光閃過,若流星劃破天際,美得粲然而驚心,然而片刻之後,很快便又黯然了下去,“你從不曾正眼看我……”
“本宮現在不就正眼看你了嗎?”
“可是……你從不曾像對待他們那般,牽着我的手,掌心相接,十指相扣……”
緩緩拉過破雲鳴鈺的爪子攤平開來,隨後覆上自己的五指,逐漸握緊,再不留一絲的空隙。
“現在呢?”
“你……”雪眸之中再度閃現一絲驚喜,捎着些許惴惴不安,目光卻是愈發強烈熾熱了起來,“從不曾,親過我……”
擡起一隻爪子蓋住破雲鳴鈺清麗的雙眸,在某人的怦然心跳之中,皇甫長安緩緩湊了過去,在那兩片櫻花般柔美的薄脣上輕輕落下了一個淺吻。
“這樣呢?”
話音落下,室內即便沉寂了下去,安靜得連呼吸的節奏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甚者,連心跳的頻率,都似乎清晰可辨。
默默地回味了良久,破雲鳴鈺纔像是從夢境中清醒過來一般,轉而眸光一爍,忽然間就傾身上前,攬着皇甫長安的腰身將她推倒在了身下。
“長安……我……”
然而,迴應他的卻是皇甫長安百無聊賴的嚷嚷。
“好了好了,到此爲止了。”
沒曾想皇甫長安會突然間翻臉,破雲鳴鈺倏然睜大了眼睛,一下子就傻在了那裡,嘴角上揚的弧度還來不及放平,整個表情卻是僵着的,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好半晌,破雲鳴鈺才動了動嘴脣,語調聽着彷彿要哭出來一般。
“你……剛纔……都是在戲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