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回 樂中新城

樂北街道,張憧邊走邊隨意翻看着報紙,他志在經商,對首頁的科考興趣不大,不過,他倒是對於華興府專爲接送各城各鄉考生而首次應用的新型四輪馬車頗感興趣。馬車可謂人盡皆知的一種運輸工具,張憧同樣耳熟能詳,只是,他所見過聽過的都是雙輪馬車,像報紙上說的這種前後各有兩輪的四輪馬車,該如何拐彎呢?

依照報文中的指引,張憧立刻翻至報紙第二版,這裡正有有關四輪馬車的詳細報道。報道中,月前剛剛成立的“安海研發”來了個開門紅,在府主的英明提點下組織了一干匠師開展了日以繼夜的專研,僅用十天時間便就四輪馬車前輪轉向機構這一核心難題取得了突破性進展,還爲四輪馬車成功添加了減震設計,令得馬車交通更快更穩更能負載,樹立了陸運發展史的一塊里程碑。

報紙上吹噓這種馬車運載量大,行進平穩,還有馬力利用率高等等好處,簡直天花亂墜,但在張憧看來只有不足而無過譽。普通馬車多了可以轉向的前輪,既可增加負載,又將馬匹用於承載的力量解放爲牽拉,還能增強馬車的安全穩定,令馬車又快又穩又能裝,若讓他張憧用之在島內開個車馬行,定然財源滾滾,錢途無量。

然而,報紙後文令張憧苦笑不已,蓋因安海商會不出意料的藉此專門成立了一個旨在陸上運輸與郵遞的新部門——安海快運,目前由安海船坊加班加點代產出的數十輛新型馬車業已投入了安海快運的運營。爲啥府主大人這次依舊毫不客氣的將好菜都扒到自家碗裡,他難道就不知道有多少像他張憧一樣的有志之士正在苦苦求索着致富之路嗎?

不無索然的隨手翻看別的報文標題,不覺到了報紙最後一頁,張憧忽的略一呆愣,卻因其上竟然新設了一個故事連載的欄目。張憧不由好奇,旋即饒有興趣的看起了名爲《封神榜》的這篇連載故事,其文字粗淺,直白易懂,情結倒是頗爲引人入勝...

得益於這年頭還沒電線杆,邊看報邊走路的張憧平安來到了南城門。說是南城門,實際上別說城門,就連城牆都纔剛剛起了點地基,也難怪,樂北城連府民們的住宅尚未夠數,四里見方的城牆廢工廢料,只能推後緩建了。

在這裡,張憧一眼便看到了三輛大號的馬車。馬車有四個輪子,兩馬牽拉,車廂長而寬敞,廂內整齊排列有二十多個座位,車廂外壁還印有“安海快運”的字樣。不用想,這顯然就是報紙上正在大書特書的新型四輪馬車了。

馬車邊上,已聚有三十多人,他們多爲衣着樸素的男子,其中也夾雜有幾名打扮清爽的年輕女子,此刻大都在好奇的打量着這種新型四輪馬車。想來,這些人便是初考過關者中要在今日參加第一期科考正考的考生,而這幾輛四輪馬車就是華興府用來組織接送樂北城左近考生的代步了。

張憧掃眼一看,這羣考生大多三五成團的閒聊,也有幾人孤零零的各自站定。落單人中他倒認識兩人,一人正是昨日隨他一同返島的箕信,外族的樣貌令他不得不時常品味孑立的滋味。

另一青年男子離箕信不遠,他身形勻稱,相貌俊雅,目若朗星,即便身穿的僅是一件頗顯老舊的儒裝,在人羣中也總能吸引大多數投過的目光。唯一可惜的是,他腰間所掛的身份銘牌是黃色,這一平民成份的標誌該正是他落單的原因,畢竟華興府中的讀書人迄今仍混成平民的真就不多。

他叫錢鳳,字士儀,原爲琅琊王氏門下幕客。去年安海軍襲掠徐州下邳水營之時,幸或不幸,恰逢其會的錢鳳剛巧被擄回鰲山,直至如今的樂島。出身寒門的錢鳳之前並無劣跡,怎奈其人對華興府一直抱有怨懟,雖在安海商會內幹着賬房,但屬不推不挪窩的那種消極分子,不配合工農改造,自然不會被擢爲公民。

“士儀,今日怎的如此精神,簡直就是器宇軒昂,神采奕奕啊,哈哈。”老遠的,張憧便衝錢鳳招呼道。由於有過業務來往,更兼同爲吳興老鄉,張憧對這位錢鳳還算頗知一二,可相比往日的沒精打采與沉默索然,今日的錢鳳簡直換了個人,不由令他心中稱奇。

“原來是張兄,折煞錢某了,呵呵,今日前去趕考,自然要打起些精神,卻讓張兄見笑了。”錢鳳拱手一禮,淡笑答道。其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卻令張憧愈加驚疑,莫非這纔是真正的錢鳳?

衝箕信也打了個招呼,張憧步入二人之間,終是沒忍住,還是問錢鳳道:“說實在的,若非親眼看見,愚兄還真難以置信,你也會參加這次科考呢。”

“呵呵,終日閒着無聊,有科考這等新鮮事,參與一番卻也無妨。”目光略一閃爍,錢鳳敷衍着轉開話題,“聽說張兄剛出了趟海,可否順利?”

張憧本質是個商人,對錢鳳乃至箕信可沒一般百姓的偏見,箕信任職移民事務,對他日後販奴定有幫助,而今日的錢鳳更給他一種俊彥的直覺,日後或將大有前途,這二人他自想交好。見錢鳳岔開話題,他便轉聊起了其它,並憑着人來熟的本領,將箕信也介紹加入了話團。

有張憧居中挑話,兼而都非口拙之人,三言兩語之後,這三人便聊在了一處。轉眼半刻鐘過去,陸陸續續又來了二十餘名考生,通知的出發時間也已到了。眼見馬車中還有些空座,反正都是公家的事兒,張憧便也毫不客氣的跟着搭上這趟順風車。

“坐好啦各位!”隨着車伕的吆喝,伴着馬鞭的脆響,三輛馬車陸續啓動,壓着平整的水泥馬路,在成排蔥綠的防風樹苗中間,向着南方的樂中城飛馳而去。或是趕工緣故,車內明顯有着坑窪粗糙的痕跡,但又穩又快還是給衆人帶來了舒爽的體驗。而窗外日異月新的樂島風貌,尤其是遍野金黃中的穀穗滿滿,更令車內驚歎連連,笑語不斷。

說說笑笑,不到半個時辰,馬車便抵達了樂中城,比起以往的雙輪馬車要快了許多。行距東城門不遠,馬車緩緩停下,隨着車伕一聲“到了”的吆喝,衆人從車廂後門陸續下來,無不對這種馬車嘖嘖稱讚。

見車廂已空,領頭的車伕笑吟吟道:“各位才子,這裡便是樂中城東門,進門沿東西大街走上二里地,路過中央炎黃廣場後再西行一小段,路口北拐,不遠便是華興學宮,也就是考場了,路邊有標記的。城裡多處施工,俺們就不送進去了,下午酉時俺們還在這兒接你等回鄉。祝願各位科考榜上有名,哈哈...”

樂中城五里見方,與樂北城一樣,其城牆方纔起了點地基,但與張憧上次來時不同,這裡明顯多了許多韓人奴隸在緊張施工。新建的樂中城比原本的州胡王庭擴容許多,華興學宮乃至華興府的諸多衙署依舊集中在新城西北角的原州胡王庭,所以張憧與考生們還有好一段路同行。憑着常來樂中的熟悉,他倒是主動給錢鳳、箕信充當起了導遊。

“看,那邊奴民們正挖的溝渠,是城中的排水渠;還有那邊正在鋪設的陶管,是給水管路。樂中城沒法打井,華興府就設計了一套管渠網,從城外樂中湖引水使用,再將污水集中排出。嘖嘖...工程雖有點麻煩,卻委實能方便大夥日後用水呢。”一進城門,張憧便指着道路兩邊說道起來。

不過,看到路邊正在修建的二層樓房,張憧不免有點鬱悶,他憤憤不平道:“看到路邊在建的兩排樓房沒,那些以後都是商鋪,我之前還想着能買下一間等着升值呢。只可惜一打聽,別個三年內只租不賣,便是三年後出讓一部分,也是拍賣。嘿嘿...咱們那位府主門清着呢,想給大夥的好處不手軟,可是不想給的便宜你還就佔不着...”

張憧一路解說,錢鳳、箕信二人則一路傾聽,四處觀望,爲諸多新穎而頻頻點頭。不知不覺他們走到新城中心,張憧手指路南一塊裡許見方的空地道:“這裡是在建的炎黃廣場,正對着路北待建的華興府衙和更北的將軍府邸。”

“對了,看到中間那羣勞工沒有,聽說那是要建一座炎黃雕像,用以祭祀炎黃二祖。雕像的基座上將雕刻一些外戰中戰功赫赫的炎黃英雄,像衛青、霍去病等等。紀念碑南面在建的是一個大型的炎黃英烈祭堂,華興府的肱骨之臣、血旗軍的戰死者、因公殉職的英烈日後都將在其中立有靈位,永世得享香火與血食祭祀呢。”

不無癡迷的盯視那片炎黃雕像的龐大基座,良久,箕信面顯激動,語氣興奮道:“太好了,日後我等均可在此祭拜炎黃先祖,我華夏文明,終算正式開枝這片偏荒海外了!”

“呃...”聽聞此言,張憧好險沒摘個跟頭,錢鳳也沒好到哪兒,總算張憧人夠圓滑,勉勵按下心中怪異,象徵性的附和道,“是啊,是啊,呵呵呵...”

對於這個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的“韓奸”,張錢二人實在無話可說。說來這年頭西晉尚還掌控中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漢民族餘威猶在,堪稱傲立各族之巔,想要成爲漢人的異族依舊比比皆是,而紀大府主又曾公開刊文聲明韓人是有據可考的炎黃支脈,給韓人開了個口子,這箕信就此打心裡認爲自己是炎黃子孫,是漢人,別個還真說不出什麼,總不能指責人家腦子被華興府洗腦給洗壞了吧?

一時無言,默默前行之際,錢鳳卻已陷入了更深層的思緒。此時的漢文化中,禮法之重毋庸置疑,祖宗祭祀堪稱最重要的正事,同樣,出於迷信色彩,每個人也十分在乎自己的喪葬陵墓與身後祭祀。許多人注重家族的傳承,未嘗不是期望自身得享永世的香火與血食祭祀。

而今,樂中城就是華興府的軍政中心,華興府在如此核心的位置,如此莊重的設立祭祀,且是全民永久的祭祀,對於府民將是多麼大的衝擊,誰不希望自己死後能夠列入炎黃英雄祭堂,榮耀是一方面,在這裡更可得到永世祭祀啊。尤其是那些血旗軍卒,自此以後,爲了華興府還不三軍用命,視死如歸,本就兇悍的血旗軍豈非更強?

“看那邊,好高的葉輪,莫非那就是報刊上曾經說的樂中巨型水車嗎?”一聲清脆的驚呼響起,隨即引發了陣陣嘖嘖,也將恍惚中的錢鳳拉回現實。他這才發現,他們一行人已經過了炎黃廣場,到達學宮所在的那個路口了。

驚呼的是同來的一名女子考生,而她所指的則是城西南一個直徑十數丈的巨型風力水車,那是樂中城引水系統的核心部件。爲了便於樂中城的用水,新建的樂中城專門在西南城區開挖了一處人工蓄水壺,從城外樂中湖引入活水,並通過巨型水車輸入給水管網,從而供百姓使用。

“奇技營巧耳!”這時,卻有一名看似文氣十足的考生搖頭晃腦,不合時宜的貶低道,“我華興府當着力耕戰,卻是不該過多着眼這些細枝末節,沒得浪費人力物力。”

這名考生顯然是名深信儒學思想的讀書人,他的評論頓時引來了一通熱議,贊成者少,反駁者多。這裡是底層聚集的樂島,酸儒可吃不開,更兼那考生言語中有着對華興府批判之意。

便是不受待見的箕信,也禁不住表露不滿,湊前插話道:“我華興府強調以民爲本,這等水車實爲便利百姓生活,何來浪費人力物力?府主曾言,我華興府立足海外,首重開拓,這巨型水車正如那四輪馬車一般,恰是開拓之舉...”

張憧略聽片刻,卻不耐煩這些考生的無謂爭執,反是瞥向初始驚詫,旋即陷入思考的錢鳳,不無好奇的詢問道:“士儀,你怎麼看?”一路行來,張憧卻是發現這錢鳳不是常人,其人思維敏捷,談吐不凡,對許多事情都有獨到見解,竟是比他想象的還要胸有經緯,此刻他倒很願意聽聽錢鳳的看法。

略一沉吟,錢鳳輕嘆口氣,不無喟然道:“此處人工湖與水車,當是樂島城市園景之最吧,依在下看,民生卻是次要,這等水車,這等卓然,令觀者無不側目,實爲炫耀文治,展示文明,其志在各族民心啊...”

邊走邊看,錢鳳等一干考生終是提前半刻抵達了人潮涌動的華興學宮門口。掃了眼近千所謂的競爭者,錢鳳移開目光,舉目四望,這裡是一片業已竣工運營的新建區域,包括學宮在內,沿街所有建築都裝點一新。在學宮的街對面,有三棟樓房佔地最大,其外牆的中央顯眼位置,分別有着“文”“武”“醫”三個大號牌匾。

在每座樓房底層大門邊框上,都有着稱爲“對聯”的銘言,據說這種對聯最早出自華興府主的創意,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它已成爲華興府各類商鋪乃至年節所常見的裝飾。其中,“文”字建築的銘言令錢鳳眼前一亮,其左右門柱上分別刻有“非懷疑何以解疑”和“盡信書不如無書”,門楣上則橫批有“格物求真”。

注意到錢鳳等人的目光,張憧不失時機的充當了今日的最後一次導遊:“府主很在意學堂,這塊區域最早開建,所以緊挨王庭舊城的外牆。樂中城的建設分主次順序,各級學堂之後纔是百姓住宅,之後城牆設施,之後是衙署,最後纔是府主自己的官邸。”

“等到上述各項都竣工使用了,騰空的王庭舊城將被拆除,聽說要在那裡建上軍營以及一個大型競技場呢。哦,抱歉,扯遠了,對面的是書館、武館和醫館,各城都有,不過目前只有樂中城這裡方纔竣工運營。不光是學生,所有公民皆可進入書館武館去讀書習武,只收很少的維護費用...”

教育爲先,有教無類嗎?聽着張憧的介紹,難得進城一趟的錢鳳再次陷入思索。必須說,即便走到了這裡,錢鳳依舊覺着有點不可思議。華興府的全民教育和他自己正要參加的科考選官,這在正統的儒家士大夫看來,完全是離經叛道嘛!

雖說孔老夫子有過“有教無類”的教會,可儒家士大夫們更喜歡“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一句;至於選官,單單一場科考焉能分清君子小人,那必須得是經過士大夫們舉薦認同的德才兼備者方可勝任啊。其實,寒門出生的錢鳳也明白,說一千道一萬,士大夫們這種態度的真正理由很簡單,百姓還是笨些好管,而官員是自家人做着才能放心不是?

科考的威力錢鳳還沒看到,但全民教育的效果已經出來了。剛剛過去的科考初考中,扣除數百位本就頗通文墨的讀書人,至少有三千多過關者是來自華興府不懈“掃盲”的百姓,即便那充其量只是初通文字的水平,可他們已經足以實現常規讀書人的絕大部分職能,更是邁過了自學進步的門檻。若在大晉,平頭百姓便是捧着錢也難得這等掃盲機會呀!

若以老府民的十萬之數爲參照,華興府這樣的識字比例,怕是要嚇得世家大族們夜不能寐吧。至於所有孩童都要接受免費義務教育,底層的軍中精銳與軍校學員還能習得華興府收羅來的那些密不相傳的兵法、武技、秘典,要是在大晉,定會被那些壟斷知識文化的世家大族分分鐘掐死。也就憑藉這裡是偏荒海外,是華興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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