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章
“沈如。有幫手感覺會好一些麼?”祁白笑着問道。
沈如淺淺一笑,道:“好多了,謝謝。”
祁武道:“還真多虧了那小子,只是也不知道他們一夥人爲什麼那麼奇怪,吃飯的時候也都不下來吃。”
祁白聳聳肩道:“武林中人有些怪癖也是正常……”
沈如道:“掌櫃的,孑然讓我給他送飯,我就先去了……”
祁白伸手攔住了她,道:“讓祁武去就好,你……”
沈如皺眉:“可是他說一定要讓我去……”
祁武道:“讓你去?呵,好大的架子,這麼多人唯獨他要求那麼多。對不起,我也伺候不來,反正我不去……”
祁白無奈的笑了笑:“好吧,我去便是了。你們且等着,我一會兒便回來……”
祁武應是。
雖然當初孑然自願守夜,但後來又有一人退了房間,孑然便住了進去。
祁白端了東西上樓,推開門的時候,裡面是黑洞洞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祁白訕訕道:“孑然公子在麼?我來送飯。”
突然,一抹黑紗出現在她面前,祁白嚇了一跳,忙退了一步。
孑然聲音冷冷的:“怎麼是你?”
祁白秉持着掌櫃的的笑容,道:“沈如她上樓不方便,我便給公子帶來了……”
孑然突然靠近她,掐着她的下巴,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然後一點一點摘下了頭上的竹笠。下巴,嘴巴,鼻子,眼睛,頭髮……緩緩露出一個美到驚人的面容來。
祁白看的整個呆住,孑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算了,也一樣……”
祁白還來不及理解他話中的含義,孑然袖子一抖,她便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隨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待到祁白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了。
“掌櫃的。你怎麼還不起來?”祁武打了個哈欠,在外敲了敲門。
祁白迷迷糊糊的緩緩睜開眼睛,用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腦袋。
“掌櫃的……”祁武又喊了一聲。
祁白道:“曉得了,別叫了……”
祁武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祁白坐起身來,又揉揉太陽穴,卻發現昨兒個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她在吃飯……然後呢?她又幹了些什麼?
算了,這些不重要,可能是她昨兒個喝了些酒罷了……
祁白搖了搖腦袋,看了看身上的衣衫,發現還是昨晚那一套,越發覺得自己興許就是喝醉了,所以纔會倒頭便睡以至於連衣裳也沒換。嘆了口氣,祁白便起牀梳洗了。
日頭漸漸上爬,轉眼已是中午。
樓外樓一切祥和,只是這一天,卻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倚在門口,姿態萬千的黃衫女子可不就是前不久才嘲諷過祁白的清風閣掌櫃的君凌麼?
祁武一扔抹布就想趕人,沈如伸手攔住了他,搖搖頭,示意祁武不要輕舉妄動。
衆人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端着碗看着這頭,一副各人自掃門前雪的冷淡模樣。甚至有些個粗俗下流的男子還端着酒衝着君凌吹了個口哨。
在樓上用餐的孑然打開窗戶,露出一個細縫來,足夠他看的清底下人的舉動。悠然自得的放了顆花生米,好整以暇的準備看好戲。
祁白擡眼看了看倚在門口的君凌,站起身來,臉上揚起一個頗爲真實的笑容:“原來是君姐姐來了……”卻聽得祁武渾身不舒服,這個人真的是他家的掌櫃的嗎?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啊……
君凌也眉頭一挑,不甚舒服的笑了笑:“也罷,你還是別叫我姐姐了,聽着怪不舒服的……”她走到祁白跟前來,道,“還是同從前一樣叫我什麼老鴇子吧……別演了,這麼矯情可不適合你……”
先前吹口哨的男人又猥瑣的笑了,吃了口菜道:“我道那麼風情萬種,感情還是從樓裡出來的……”
祁白正待說話,卻見君凌搭住她的肩膀,臉上是懶懶的笑意:“我想給你面子的,但是今兒個只怕是得拂了妹妹幾分面子,只望妹妹別介意纔好。奈何有些狗叫的太響,姐姐身不由己啊……”
祁白一愣,猜想她估計也就是想胖揍他一頓,誰曉得……
“水衣!”君凌一聲令下。對面清風閣就飛來了一件物什,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楚。勢如破竹,來勢洶洶。
只聞見“嗦”的一聲,隨即響起一聲慘叫。卻見那人的手連同桌子都被一樣東西貫穿了。而桌子底下木頭落地的聲音讓人注意到了那沾滿鮮血的東西,分明只是一隻筷子而已……
祁白一擡頭,正瞧見對面清風閣上一個少女巧笑倩兮的吩咐小二在拿一雙筷子……
祁白低頭不說話,在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江湖人面前,他們還是規矩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