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侖還未來得及出聲制止,玉兒已經輕踏蝶步,飄搖直上,片刻間便將那中年女人攻勢攔下,闢出了一個自己的戰圈。史雲揚之前一對三,饒是他實力已經到了虛空境,也在三人的聯手進攻之下處處露險。畢竟剛剛晉升的實力還是抵不過這三人多年的默契配合。不過有了玉兒將其中一人引開,情勢立即大變,以一對二,立即輕鬆了不少,沒過幾招便將頹勢飛快挽了回來。
再說玉兒的實力也是虛空境,只不過受身中妖氣的影響,這股能量時常都不穩定,在戰鬥中很容易吃虧。而且一直以來,她都在極力的壓制着這股力量的覺醒,要不然過了這麼多天,她嗜血的慾望恐怕早就要將她的理智吞噬了。
不過看現在同飛鳥惠子的三師傅交手的情況來,她似乎已經將身中的妖力發揮出了七成的功效。手中墨筆飛速揮過,天空中一道道墨痕慢慢散去,看她的戰圈,便好似在看一次潑墨山水匯點成卷的過程。不過在這樣美輪美奐的招式之中,卻無時無刻不充斥着取人性命的殺意。她手中的墨筆雖然很短,但是揮過之時,筆鋒便如刀鋒,光是氣刃便能吹毛斷髮,因此在她身邊三尺之內,幾乎都是一個無法接近的禁區,也虧得那中年女人實力不弱,這才能在這疾光劍影之下安然無損地避開了這麼多招。
那女人手持一柄奇門兵刃,攻勢也絲毫不亂,雖然她此時雙眼赤紅,顯然已經失去了神識,但是她一身技藝卻是練得爐火純青,隨手便是凌厲的攻勢。她那把兵刃長約七八尺,兩頭刃,似乎是一根齊眉棍的兩頭各裝上了一柄匕首。刀鋒揮舞開來,便是強烈的勁風籠罩,利刃薄如蟬翼,稍不注意便可能被其傷中。
兵刃之道,歷來都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長短都有好處,以短兵對付長兵刃,最重要的便是短兵器的使用者需得身法凌厲。
看場中兩人幾乎便是如此,玉兒強於身法,身形輕若無物,隨意一彈便能輕飛而起。兩下交鋒,那女人身形只在原地轉圈,玉兒卻是殘影不斷,從一處飛來一擊,稍一被擋下,便又從另一個方向急掠而至。那女人的兩面刃雖然厲害,但是卻如同在勁風之中揮斬一片旋飛的秋葉,自己的勁風都能將那秋葉震離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便是再強的攻勢也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千鈞力道也能化開。
再觀史雲揚的戰圈,倒是要比玉兒輕鬆很多,說起來他的實力應該還在玉兒之下,不過獨自面對兩大強敵,卻是進退自如,絲毫不見有什麼壓力。
他的實力提升本來就很是紮實,他渾身的筋骨在崑崙山天池之中早已經過了錘鍊,後來又在拜月山莊脫胎換骨一次。更加之吸收了那麼多龍珠之中的力量,他身體中的應龍龍息正在慢慢覺醒,還有神劍焚天護身,重重相加,即便是他剛晉入虛空境,實力卻也比這些早已是虛空境實力的強者強上了不少。
長劍在手,史雲揚腳下步伐生風,焚天劍上紅光刺眼,撩、挑、戳、刺,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劍鋒逼人,那兩名中年男子一人使杵,一人用劍。杵乃是笨重的兵刃,那用杵的中年人本來速度就不快,在史雲揚強烈的劍勢籠罩下,幾乎喘不過氣來,此時幾乎都全靠那位使劍的人抽身相護。
雙方拆了數百招,史雲揚突然飛起一腳,凌空向那使杵的人胸前踏去,那人面上雖無什麼反應,不過也還是在第一時間內將杵橫在胸前格擋。那用劍的男子自然飛身來救,孰不料史雲揚此招乃是虛招,身形雖然凌空,但是出劍的方向卻是對準那用劍的男子。電光火石間,雙方身形已經就位,長劍見勢便要刺進那人心窩。那兩人此時形如傀儡,面上絲毫未表現出驚恐之色,不過史雲揚卻清楚地看見,那中年男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恐之色。
就在長劍刺到那中年男子三尺之內,一道黑光突然掠過,飛鳥惠子的身形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史雲揚驀然一驚,急忙收勢,不過劍鋒太急,此時微微一偏,雖不致命,卻仍是在她右臂上割出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
“呃!!”
飛鳥惠子痛呼一聲,立即捂住右臂,眉頭深鎖,堅持了片刻,雙腳便軟而無力,綿綿跪地,頭上的汗水好似雨落。小片刻過去,她擡起頭來,眼中一片溼潤,卻也帶着幾絲哀求,和十足的堅定,道:“不要讓我看見他們的死,先殺了我。”
“他們已經不再是你師父,在喪失靈魂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已經不在了,如今你所迴護的不過是魔族的三個傀儡罷了。”
“不!不是的。”她無力的喊了一聲,“御傀之術我也知道,那隻能將一個人的神智強行壓制,令其魂魄與肉體分離,雖然身體不由他們自己控制,可是他們還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我知道御傀之術的破解之道...”
“多話,給我殺了她。”沒等她說完,冰菊便十指一動,下了殺人的命令。那與玉兒纏鬥的中年女人突然退出了戰圈,同那使杵的男人一起縱身向飛鳥惠子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