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泉被碑羽山所環抱,地處山谷,形似月牙。泉水清澈如鏡,甘甜如醴。站在湖岸旁,仰首微眺,只見天光雲影,無限靜謐美好。月牙泉其實也是敦煌美景之一,只不過此時趕赴月牙泉的人卻不是來賞景的,而是來殺人的。月牙泉如此靜謐之處,卻也要平添諸多殺意。
那魔靈將雖說身邊帶了一個韓侖,以便難以走脫的時候作爲要挾,好讓自己全身而退。現在,他的實力與史雲揚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就連他都是無比的驚奇,短短一兩年的時間,這傢伙的實力竟然增長地如此之快。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史雲揚不僅修爲增長得很快,就連他的速度也是與一年多之前完全不同。那魔靈將在奔逃之時,忽然覺得背後傳來一陣涼意,回頭一看,只見一把赤紅色的劍光化作一道紅色的流光,對着自己的後背直射而來。那魔靈將一驚,手上卻還是沒有絲毫怯懦。一支骨矛被他順手彈出,像一面旋轉的黑色盾牌,去抵擋奔襲而來的紅色長劍。
只聽見叮噹一聲,紅光與黑光相交,只是瞬間,勝負已分,那骨矛咔擦一聲斷爲兩截。黑色巨盾一破爲二,各自散落一邊。黑光一散,那紅色流光又重新向那魔靈將射去。魔靈將大驚,忽然間將韓侖的身軀作爲肉盾護在自己身前。那紅色流光刺到韓侖身前一尺處,忽然間改變方向旋了一個角度,徑直往回飛。
忽然間,焚天落到急速奔來的史雲揚手中,史雲揚止住腳步,緊授長劍,道:“魔物,你跑不了了,還不趕緊給我放下人質。”
那魔靈將哼哼一聲,道:“我若將這小子放開,你能饒了我嗎?”
史雲揚朗聲道:“休要癡心妄想,此地就將是你的絕命之處!”
那魔靈將道:“那還說個屁,老子就是死也能拉上個墊背的。”
史雲揚怒道:“休要猖狂!”說罷手中長劍一抖,輕點足尖,便向那魔靈將刺去。那魔靈將現今折了武器,焚天乃是神兵,萬萬不可空手相接,此一來他的戰鬥力又是大打折扣。
見史雲揚一劍刺來,這魔靈將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將韓侖的身體作爲擋箭牌。韓侖此時被封住了經脈靈力,渾身上下無法動彈,可是意識卻還是清醒的。此時他的身體被人擺佈,如同布偶,而史雲揚的劍光屢次驚險的從他的眼角旁擦過,看得他是心驚肉跳。忽然間,那魔靈將身形一陣急退,便向那月牙湖湖心躍去。史雲揚仗劍擡腳追上,一時間一人一魔,在月牙湖水面之上奔走,水面漫不過鞋底,在這水面之上,雙方竟然都是如履平地。
此時冷月高懸,如明鏡般通透,明月照應着四周的碑羽山,山高峰危,如同潛伏的走獸。而月牙泉上反射着朗朗月光,本來不動的水面,卻是在一人一魔的殺意之下泛起層層漣漪。月光照在這水面上,只見明月的影子閃爍盪漾。這湖面上立即變得不太平靜。本來靜謐的一個美麗夜晚,卻是硬生生被插入了這樣生澀的激烈戰鬥,月牙泉今夜註定不能平靜。
“分身化靈術!”
史雲揚一聲大喝,身體已經奔襲向前。遠遠看去只見一人的剪影擎着劍,身形如同鬼影般奔出,霎時間那身影一分爲二,各自同那另一道戰戰兢兢的人物戰在一處。一時間三道人影在水面之上不斷騰躍,水面被劍氣劃破,水面上濺起的水花也變成了劍氣的一部分。嘩嘩的聲音伴隨着長劍的破空聲,打破了這月牙泉邊唯一的寧靜。
史雲揚兩道身影一正一反圍着那魔靈將打轉,那魔靈將此時已經沒有了逃走的可能。他儘量避免自己的後背暴露在史雲揚的身前,可是此時哪裡顧得了那麼多,史雲揚兩道身影,兩把劍,那裡能夠抵擋的了。魔靈將的後背不斷遭到焚天的攻擊,他幾乎已經陷入了絕望,此時再將韓侖握在手中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反而會拖累自己的速度。
魔靈將權衡之下將韓侖一把擲入水中,韓侖的身體沒有半分靈力,此時一落水便飛快地向水底沉下去。韓侖胸腔一悶,只覺得肺腑之間彷彿有火在燒,十分難受。此時他的嘴不能動,只有兩個鼻孔能夠出氣。可是在這水中,最後的呼吸也是被堵住。韓侖眼中露出極度痛苦的神色,不時眼珠範白。。
史雲揚見那魔靈將將韓侖放開,心知此時正是大好時機,史雲揚提劍身形一閃,只見紅光一陣大盛,月牙湖中的湖水都是被這紅光照映地赤紅一片。忽然間那紅光一閃,史雲揚便連人帶劍閃到了那,魔靈將的身後。
那魔靈將只覺得身中的魔氣正在飛速的喪失,史雲揚這一劍已經毀去了他體內的魔靈。那魔靈將的身形開始緩緩散去。忽然間,只見明月之上一陣陰暗,魔靈將擡頭一看,只見一柄參天巨斧譁然間在自己的眼中放大,一剎那,那巨斧便狠狠砍在了那魔靈將的身上。魔靈將此時終於也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身形化爲一道魔氣,消失不見。
此時奔來的正是羅嘯成和冉傾珞。兩人匆匆趕來,羅嘯成看到水面之上的魔靈將,氣便不打一處來。出手便是一招“遮天斧影”。其實在他出手之前,這魔靈將便已經將要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