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歷歷在目,重現之時彷彿猶在昨日。冉傾珞只是一個旁觀者,但那些往事全都在眼前呈現,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真實。所有的悲歡離合從眼前掠過。淚水和歡樂交織,無法停止。
重新目睹了幽迷谷大戰,史雲揚從中救下了她。母親燃燒魂魄將他們送了出去。史當史雲揚冒着渾身的傷將她背到小山坡上。冉傾珞就跟在他們後面,那時候他已經昏迷了,而現在纔來享受這份感動。
不知道在這幻境中呆了多久,往事不會更改,一幕幕翻過,就好像一切都從頭開始。只不過他已經不是戲中的戲子,而是臺下的觀衆。
她不願意在離開這個地方,其實就這樣一幕幕翻過,重溯之前的一切,也是一種美妙的享受。不過當畫面轉到崑崙山上,他們相擁告白的時候。冉傾珞忽然閉上了眼睛。她不敢再看,也不想再看,其實那一刻她雖然並未言語,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都想將時光定格在那一刻。
、那一刻,她的心開始向他慢慢靠攏,開始融入他的懷抱,直到有一天再也離不開。
不過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冉傾珞心裡的也在慢慢的冷靜。這裡的一切雖然美好,一切雖然都在眼前,可是永遠都摸不到碰不着,只能眼見,徒自傷心。真實的世界中並不是這個樣子,真實世界中,前路永遠都不知道,料不着,永遠都沒有鋪設好的道路。
現實雖然很殘酷,不過感動來到的時候也是那樣真實,直入人心。她忽然十分擔心史雲揚等人的安危。她從東樹大牢被抓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史雲揚幾人的情況。
現在他們究竟在什麼地方?
冉傾珞忽然間很想去那個抓走的大牢,回到那個他們曾經分散的地方。強烈的願望在心裡交織着,她睜開眼睛,只見眼前的幻象已經不見。不過卻是出現了一個透着藍光的黑洞。那似乎是一個黑洞,其中一片空濛。
冉傾珞的身形直直的落進了那黑洞之中,光暈忽現,強烈刺眼,不過片刻之後,光芒消散,她已經不在天淵。
“這裡是?東樹大牢!”冉傾珞一驚,她現在的確是在東樹大牢的死牢之中,不過這裡已經不像她之前離開的那個樣子,現在這裡已經關滿了犯人,那些被遷出大牢的人都已經重新被遷回了大牢之中。
冉傾珞走了幾步,然而之前關押着他們的那些牢房都關押了其他的人,史雲揚幾人的身形早已不見蹤跡。
“喲,哪裡來的小娘們,怎麼在這大牢閒逛,怎麼着嗎,要不進來玩玩?”那些死囚犯從牢門口伸出手招搖着,有的抓住冉傾珞的衣領,用力撕扯,冉傾珞一驚,連忙揮手擋開,手中迅速凝個印訣,鎖住了自己的身形,飛快隱了身。
“咦,這是遇見鬼了?”那囚犯擦了擦眼睛,又從牢門縫裡看了幾眼。可是什麼都看不見。那囚犯揉了揉眼睛,眼中滿是驚訝。
牢門外忽然衝出來一隊士兵,當頭的巡視一圈,道:“吵吵什麼!想早點死嗎?”
所有的囚犯都安靜下來,這些士兵不耐煩的左右看了一眼,轉身大喊一聲:“走!”
所有的士兵又重新隨着那牢頭一起出去,消失在轉角。
其實冉傾珞早已經在這羣士兵出去之前逃了出去,她現在孤身一人,鎖形術完全能夠保證她不被外人發現。雖然是在戒備森嚴的東樹大牢之中,但是她卻是暢行無阻。即使從那些千機衛面前路過,那些帶着厚厚金面具的士兵也不曾發現。如此行了不久,便已經出了東樹大牢。
在東樹大陸,她怕是第一個如此順利的進出東樹大牢的人。
大牢之外已經是一片戒備森嚴,不過對於一個能夠隱身的人來說,這些戒備幾乎就是形同虛設。冉傾珞在他們面前來去好幾回,可是都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她還是第一時間趕往了蘇靈兒所在的第七層,不過讓人失望的是第七層已經人去樓空。
她此時已經處於隱身狀態,自然是不能出聲,一時間不知所措,她便在這東樹樓中打轉。等轉到第八層的時候,忽然在不遠處看到一個手拿藥碗的人,冉傾珞一眼便已經認出,那人就是柳故。
冉傾珞跟隨着他的腳步,只見柳故端着一碗藥飛快的上到了第九層。走過拐角便已消失不見。冉傾珞見他走得快,心中着急,便也快速趕上。剛剛走過轉角,便有一支青綠的劍氣划來。冉傾珞一驚 ,身形迅速的閃開。
“什麼人敢擅闖重地!還不快快現身!”
柳故一聲怒吼,劍氣凝於問月劍刃之上,而那劍鋒仍然絲毫不差的對準冉傾珞的咽喉,冉傾珞連忙撤去鎖形術,這才以真面目出現在柳故面前。
“竟然是你!”柳故似乎有些吃驚,手中的劍氣卻飛快的消去。長劍在手中一閃,便已經入鞘。
“柳少爺,別來無恙?”冉傾珞說道。
柳故沉重的道:“怎麼可能無恙,雖然僅僅只是五日,可是這五日卻像是過了五年一般。”
冉傾珞忙道:“柳少爺,你知道他們的下落嗎?他們現在在哪?都還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