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迎上前去,只見前方火星四濺,金鐵交鳴聲響徹不絕。此處更是一個峽谷地形,聲音沿着兩邊傳開,一行人在谷中行走,只覺得聲音刺耳,如同雷鳴。
轉過了幾道拐角,突然見到光芒繽紛四射,時而便有幾道殘影掠過,呼喝之聲響成一片。分明是有許多人正在廝殺拼鬥。三人躲在暗處細細聽了一番,卻並未聽到有女子聲音,心中暗驚,卻也知道冉傾珞和琴姬並不在其列。不過有一羣人在此拼鬥,加之方纔路上所遇所聞,便也懷疑與龍族有關,於是便選了一個拐角,盡力隱去身形,向外觀看。
這外面乃是一處較爲開闊的山谷谷地,兩邊山勢如削,崖高數十丈,幾無能夠落腳攀爬之處,此處不失爲一處最佳的伏擊地點,若有人落入此間,便再也休想從兩邊石壁上去。細看之下,那前面正有七八人在混戰之中。一身着白衣之人尤爲顯眼,但見其手中握着一把奇異的劍,另有六七人圍着那人左右攻打。那白衣人在這幾人之間左右閃躲,身形靈動,如生雙翼,且不談他功力幾何,但說他手中那把劍,已經讓人很是驚奇。揮動之下,那把劍的劍刃似乎從有形化爲了無形,劍刃化成了一陣水流,在身邊旋飛環繞。陽光照耀之下,但見一片波光晶瑩閃爍,好似一條水龍四處盤旋,然而劍氣一停,水流又重新化成銀白的劍刃。有形無形隨意轉化,好似長鞭,又似狂刀,變化之處尤爲奇妙。
韓侖的含章刀,羅嘯成的貫日斧,史雲揚的三把神劍都是不世出的神兵,可是都是剛硬之極,絕無此般變化。世上竟有這樣一把柔軟至極,柔到能夠化金鐵爲水流的劍,實在也是讓人大開眼界。
拼鬥之間,只見一人揮刀殺來,那人立即揮劍格擋,只聽得當的一聲震響,一股力道立即將來攻之人長刀彈開,電光火石之間,那白衣人忽然又斜劈一劍,那使刀的人大驚,隨即也以刀來格擋,刀劍相撞之際,竟未發出一陣聲音,劍刃化爲水流,長刀從劍身中穿過,那長劍立時便砍進了一人肩中,將其斬成兩段。
見此人出其不意便殺了一人,衆人都不免覺得驚駭,一時間退後數步,韓侖三人這才發現,地上其實已經躺了五六具屍首。這些人手中都拿着完整的兵刃,其上一點缺口也無,但是卻仍然難逃一死。可那白衣人身上也並不輕鬆,一條其上傷口從右肩沿着背脊直直拉到左腰之間,那隻握劍的手已經在不斷滴血顫抖。
剩餘六七人與這白衣人交戰數百回合,似乎已經對他的招式有了一定了解。也知他手中之劍很有古怪,下手之際便留了三分餘地。那白衣人雖然武藝高強,但是總難敵六七人同時進攻,一刀砍來,同時便向後躍開。如此交替,那白衣人既無法追着一人窮追猛打,又難以找到時機跳出圈外,漸漸竟然陷入了苦戰。
兩刀猛然砍來,白衣人化出劍刃格擋,那白衣人長劍忽然一抖,劍身化作螺旋水流,蛇形旋繞開去,那兩人見勢猛烈,便向後跳開,不料白衣人手中水流突然又化成劍刃,急刺而去。另外幾人見狀,慌忙搶攻,圍魏救趙。可白衣人似乎一心要擺脫這樣的圍攻局面,竟然不撤招,仍舊向前刺去,立時之間,劍身便刺入那人口中,劍身平削,頭顱立時破爲兩爿,腦漿迸濺,煞是恐怖。可身後五六人卻也並非庸者,刀光四溢,那白衣人身上頓時多出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一招換來一條命,卻又受了好重的傷。身形踉蹌,幾欲倒地。那人銀色長劍刺入地面,一頭銀髮已經有些雜亂。
“司徒月朗!算你狠,我兄弟十二人今日有一半栽在你手裡,也不算冤枉!今日你已難逃一死,若是說出紫辰龍珠的下落,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司徒月朗哂笑道:“何時金龍十二刀也如此好心了。從來沒聽說過你們還會跟目標談什麼條件,今日怎的發了慈悲心?。”
那人道:“你司徒月朗乃是一屆英豪,我兄弟幾人好是佩服,若不是東西龍宮之爭,我們或許能成爲朋友。不過,今日你殺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勢必取你性命,不過東龍宮並非險惡之輩,我們心中敬你,說了留你全屍,便絕不會食言!”
韓侖心道:“原來他就是司徒月朗,倒也確實了得,這些使刀的人個個都非庸手,此人能夠僅憑一人一劍將這批人斬去一半,若非高手,又哪能有如此戰果。”
司徒月朗道:“你們金龍十二刀若是全在,威力自是不容小覷,不過如今折損一半,你還有幾分勝我的把握?”
一人道:“你身中的龍筋已經被我三哥砍斷,最多支撐得片刻,便叫你不戰而亡!”
司徒月朗道:“片刻就已足夠!”說罷正欲出劍,突然間只聽得一個聲音說道:“你不可再動,當以性命爲重。”
那使刀的六人乍然一驚,突然合成一個圈子,刀鋒對向四方,成準備之勢,一人喝道:“請問是那一方朋友在此,東龍宮與西龍宮之間的事,還請閣下勿要插手。”
那聲音問道:“自此向東數百里有一處千島龍宮,那裡是西龍宮還是東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