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以後,弦神島的港口處,火海終於是消逝了。
但是,這一片港口卻是如同被燒焦的大地一樣,似剛剛有岩漿流過一般,化作了焦土。
所有的建築物都被焚盡,只剩下灰燼堆成的廢墟。
這樣的慘狀,相信,一定會讓所有看到的人爲之膽寒。
而與此同時,遙遠海洋上的大戰也結束了。
在不知道有多少艘的戰艦以及飛空艇、潛水艇被擊墜以後,聖域條約機構軍方面終於領悟到了絕望,再也不敢繼續戰下去。
沒有國家會希望自國的士兵出現大量犧牲。
此番行動,他們也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態,認爲並不會出現大量的犧牲,方纔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派兵前來攻打弦神島的。
也就是說,本來的話,聖域條約機構軍並沒有將弦神島放在眼中。
怎麼放在眼中呢?
要知道,聖域條約機構軍可是半個世界的國家組成的多國籍聯合軍,其戰力足以一夕摧毀一個國家,像日本這樣的小國根本沒有抵抗之力,更別提是一個區區的附屬區,一個小小的魔族特區。
聖域條約機構軍唯一戒備的就是禁忌四字的手段,以及羅真的力量罷了。
這些都有三大真祖負責解決,哪裡會有人怕損失慘重呢?
可以說,聖域條約機構軍背後的國家甚至是打着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弦神島的自信的。
然而,現實對着懷滿自信的他們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這一次,整個聖域條約機構軍就損失慘重,兵力損失了至少七成以上,艦隊更是分崩離析,不知道沉了多少艘艦船,讓世界各國都承受了悲痛的代價。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需要承受的後果同樣註定了。
畢竟,損失瞭如此之多的兵力,各國的在野黨及國民得知以後絕不會保持沉默,責難政府輕率涉及軍事行動的聲音必然會無比高漲。
再加上那些非〈聖域條約〉加盟國在虎視眈眈,相信,他們絕對不介意藉此機會落井下石,讓〈聖域條約〉的加盟國都吃不了兜着走吧?
此番以後,甚至不知道會不會有幾個國家因損失太過於慘重,最終被周邊的國家給藉機吞噬。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同意此番行動的國家高層,下場絕對會很慘,就此下臺都是最輕的了。
當然,出現瞭如此大量的犧牲者,世界各國羣衆肯定會滋生對弦神島的仇恨,主張對弦神島發起真正的戰爭的聲浪必定也會變得無比巨大吧?
但是,難道他們還真敢向弦神島發起戰爭嗎?
在兵力大損的狀況下?
不存在的。
這一次,世界各國註定得吃下這個虧。
至於港口的戰鬥,同樣悄無聲息的結束。
弦神冥駕被擊殺了。
瓦特拉也死了。
剩下的特畢亞斯和吉拉在瓦特拉死去以後,有如徹底陷入瘋狂一樣,不顧自身,拼命攻擊,最終一個被聖劍的極光給蒸發,一個被紅蓮的火焰給燒盡,跟隨着自己的主子,就此了結了宿命。
一場戰爭,就這麼被暴力的鎮壓了。
而有人則親眼目睹了全部的過程。
“真是亂來,那個臭小子。”
離港口有一段距離的一棟高樓的天台上,身穿一襲純白的哥特禮服,手中拿着蕾絲扇子,樣貌精緻得宛如人偶般的嬌小少女便看着落幕的戰場,嘆了一口氣。
旁邊,身穿女僕服的人工生命體少女幫前者撐着傘,一言不發的跟隨着,很是忠心耿耿。
早在這邊發生大動靜的時候,這兩人就在空間的波動中出現在這裡,卻沒有選擇介入那一方戰場。
所以,兩人可以說是親眼目睹了羅真憑藉一己之力擊潰整個聖域條約機構軍以及瓦特拉的全過程,爲此有所感慨,理所當然。
“連〈聖殲〉都已經不是那個臭小子的對手了,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那月便爲此嘆着氣,頗有種看到自己的後輩成長起來的驕傲,又有一種對待愛鬧事的孩子一樣的苦惱。
可不得不承認,就算是那月,親眼見識到羅真的真正力量,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的。
“不知不覺間,你都已經變得這麼強了。”
那月注視着少年的身影的目光變得不爲人知的溫柔。
緊接着...
“你算是來晚了,獅子王機關的。”
那月對着自己的背後施施然的出聲。
在那裡,一個少女不知何時出現了。
此人,自然便是閒古詠。
只是,此時此刻裡,閒古詠不再身穿一襲彩海學園的制服,而是穿着莊嚴又得體的一身巫女服。
不過,閒古詠的表情卻不像裝束的那麼神聖,反而帶滿了怔然,帶滿了苦笑。
“看來,我欠下那位殿下不小的人情了。”
閒古詠只能這麼複雜的嘟噥了。
“你們欠那小子的東西可多了,別以爲能夠輕易還完。”
那月卻是不買賬的冷哼了一聲。
不管是神繩湖的那一次還是這一次,獅子王機關都欠下了羅真的人情。
再加上一些糾紛,獅子王機關的確欠了羅真很多。
閒古詠自然有自知之明。
“今日以後,世界會因此一人而變動。”
閒古詠的聲音既鄭重又決然的響起。
“如果需要我等獅子王機關,儘管吩咐就是。”
這是閒古詠能夠給出的最大的承諾。
“很好。”
那月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月當然也清楚,今天過後,羅真的名字將會響遍全世界,就此不得安分。
爲了擋下一些宵小的覬覦和盤算,政府機關的諜報工作是很有必要利用的。
而那月是國家攻魔官,且地位特殊,若是能夠得到身爲特務機關的獅子王機關的協助,想必還是能夠幫上羅真不少忙的。
即使,羅真現在已經變得那般強大,那月還是隻有一個想法。
“想動我的弟弟,還得先經過我的同意才行。”
說完,那月帶着亞斯塔露蒂融進了空間裡,消失不見。
閒古詠知道,那月一定是去收拾善後,爲羅真處理所有的後續影響事件了。
“這個魔女,一如既往的對自己的弟弟溺愛得不行。”
閒古詠難得失笑,又是望向了羅真的方向。
旋即,閒古詠向着羅真深深的彎腰鞠躬,獻上最大的感謝之禮以後,方纔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