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壁,魔獸戰線。
此時,在這裡展開的戰役,已經是維持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了。
各種各樣的怪物及魔獸就在這片戰場上廝殺,還有人類的士兵在怒吼着,讓鮮血染紅了大地。
這裡就佈滿了各種各樣的亡骸。
這裡就充斥着沒有道理的暴力。
廝殺、怒吼、哀嚎以及兵器和獠牙利爪的交擊聲便不斷響動在這裡,從未有一刻消停下來。
可以說,廝殺到這個地步,雙方都已經徹底的瘋狂了,不要命的往對方的方向衝去,製造着一次次的殺戮,倒下着一具具的屍體。
就在這樣的戰場上,有一塊地方卻是被無盡的火焰給佔據。
“哈...哈...”
信長站在這片火海之中,不住的喘息。
在其身周,沒有屍首,沒有廝殺,有的只是一片被火海包圍的廢墟,和火海之外的戰場相比,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事實上,這裡的確和外面不是同一個世界。
若是羅真在這裡,那一定能夠認出,這一片被火海包圍的廢墟,正是所謂的固有結界。
但是,在這個固有結界裡,並不是只有信長一人。
“還不打算放棄嗎?礙事的螻蟻!”
咆哮聲中,被火海包圍的廢墟里,一道龐大的身影就出現了。
宛若蛇神般能夠遮天蔽日般的恐怖身影,不是戈耳工的話,又能是誰呢?
戈耳工就被關進了這個固有結界中。
仔細一看,這位女神的身上,竟是渾身都有着燒焦的痕跡。
是的。
戈耳工受傷了。
而且,還是不小的傷。
這些傷,全部都是一騎從者造成的。
“還沒解決嗎?”
信長就喃喃着。
“都打了那麼久了,還殺不死,我的波旬都快用完了啊。”
從這句話中可以聽得出來,面對戈耳工,信長竟是完全不落下風。
明明對手是女神,照理來說,就算是破格級別的從者,沒有弒神的能力的話,同樣對付不了,信長卻能夠堅持到現在,還能給戈耳工造成如此大的傷害,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可這是事實。
如果不是信長有這般能力的話,那魔獸戰線不會堅持到現在。
“趕緊給我去死吧!”
戈耳工似乎也對信長的存在恨欲狂,咆哮聲中,一頭蛇發暴起,一條條的巨蛇口中匯聚起驚人的魔力,化作魔力的炮擊,轟向了信長。
然而...
“想讓我死的話,那就把我拖到本能寺裡去燒掉吧,哈哈哈哈!”
信長一邊大笑,一邊渾身都冒出了火光。
“嘭!”
隨着火光的炸裂,信長全身都燃燒了起來,一頭烏黑的長髮竟是變成了紅色,灼熱不已。
與此同時,一把把的火繩槍也在信長的身周展開。
“砰砰砰砰砰...!”
槍擊聲中,無數火焰的子彈劃破長空,迎向了來襲的魔力炮擊。
“咚!”“咚!”“咚!”“咚!”“咚!”
爆炸聲立即接連不斷的響起,讓火浪盛放。
火繩槍的集火射擊就擋下了魔力的炮擊,讓火光不住乍現。
“可惡!”
戈耳工氣得面容扭曲。
可以說,信長已經成爲了戈耳工眼中最可恨的礙事者,甚至能夠和羅真比肩了。
如果不是信長,那戈耳工早就攻破了北壁,消滅了人類。
可是,信長硬生生的擋下了戈耳工,還拖住了她,讓她愣是被拖在北壁前,連一步都無法攻進魔獸戰線。
織田信長,這個英雄便展現出了足以威脅神明的力量。
這是因爲,作爲時代變革者的英雄,信長擁有着非常特殊的技能。
因爲生前提倡過諸如“天下布武”等各種各樣的嶄新理念,給時代帶來了巨大的變革和變化的關係,信長便能對古舊之物的概念進行干涉。
有鑑於此,若是信長的對手乃是具有神性與神秘的存在,亦或者是身爲體制保衛者的英靈的話,其自身將獲得極大的有利補正。
也就是說,信長對具有神性與神秘的對手有着絕對的優勢,對手的神性越高,神秘度越強,那信長的力量就會變得越強。
反之,若是神秘相對稀薄的近代英靈之類的存在作爲對手,那信長的各種技能和寶具的威力也會隨之減弱。
這樣的信長就擁有着兩個寶具。
一個爲滅神誅佛的第六天魔王的體現,能夠將信長變成對神性和神秘的持有者發揮出絕對性力量的存在的固有結界————〈第六天魔王波旬〉。
一個爲能夠展開三千把火繩槍,並同時進行射擊,同時還能對有着〈騎乘〉技能的英靈造成翻倍的攻擊力的寶具————〈三千世界〉。
前者爲信長生前以“火燒比叡山”爲首的諸多殘酷暴行所化作的寶具,乃是後世的人們對他抱持的恐懼和敬畏所具現化出的巨大焦灼地獄,持有高神性的對象在其所在的固有結界中甚至會難以維持自身的存在,但對神性薄弱的英靈只能造成“好像有點熱”的程度的影響而已。
後者則是由於信長擊破了戰國最強的騎兵軍團,因而對擁有〈騎乘〉技能的對象將同樣產生巨大效果,加上特殊技能的影響,可以發揮出十分野蠻的效果,但同樣的,對神性與神秘都很薄弱或沒有〈騎乘〉技能的英靈的話就只是普通的火繩槍而已。
擁有着此等技能及寶具,信長就赫然成爲了最適合在這個時代裡征戰的英靈。
因爲,這是人類史最古老的時代,神代的末期,各種各樣的神秘乃至神魔都能在地上肆虐,對於對神性及神秘特攻的信長而言,可謂是能夠發揮出最可怕的力量的一個戰場。
所以,信長才能成爲魔獸戰線的最高指揮官,甚至憑藉一己之力擋下女神,強得不像話。
現在,這片戰場就已經化作了信長的固有結界,化作了信長的火炮能夠肆意轟炸之所在。
“怎麼了怎麼了?已經不行了嗎?所謂的女神難道只有這種程度嗎?那你們果然應該被時代和世界給淘汰啊!”
信長便大聲的吶喊着,身週三千把火繩槍化作弒神的兇器,不斷噴出火光,射出子彈,籠罩向了戈耳工。
“啊啊啊啊啊啊!區區人類的英靈!”
戈耳工怒不可遏的大叫着,蛇發暴動,魔力的炮擊接連轟出,擋下來襲的彈幕,讓爆炸不住迸現。
“再來再來再來!”
信長卻接連怒吼,一身的火焰燃燒得更加猛烈,持續不斷的攻擊着戈耳工。
戈耳工只能竭力的抵抗,卻還是不停的受傷。
如果不是因爲〈聖盃〉的治癒以及不死性的支持,戈耳工恐怕不是信長的對手吧?
但世間沒有如果,戈耳工的狀況雖不好,卻還是撐住了。
“嗚...”
某一刻裡,信長不禁發出苦悶似的聲音。
其身上,火光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