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綠,點點紅,相映成趣,最是妖燒醉春風。
南庭院,佳人駐,妙目幽思,無限柔情空相付。
時近中午,花酒潭綠日生風,滿園春色映嬌容。
許潔依欄而立滿面愁容,面對着滿園花草,卻找不到一絲歡愉的感覺。
二十年光陰如夢,許潔依舊嬌豔如故,秀麗的臉上未曾留下歲月的痕跡,但卻
抹不掉那份清愁。
自從嘯天走後,許潔就沉浸在悲痛之中,匆匆數日過去,那份刺骨的心痛卻沒
有絲毫減弱。
這幾日,許潔變得沉默,易園的事情也無心理會,一個人整日呆在院子裡,靜
靜的品味着那份傷痛。
院門口,馬午看着一臉愁緒的許潔,幾次想要入內勸說,可事到臨頭他又遲疑
了。
整整一個上午,馬午就徘徊在院門外,時而擡頭張望,時而低頭沉思,一直猶
豫不決。
直到午時臨近,馬午才鼓足勇氣,跨入院門來到許潔身側。
“師孃,今日天氣不錯,你不如出去散散心吧。”
許潔偏頭看着馬午,見他滿眼盡是關懷之色,不由輕吟道:“散心?也好,我
是該出去走走了。”
話落,許潔徑直朝院門外走去,竟不再理會馬午。
站在院中,馬午看着許潔離去的背影,自語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師
娘這般難過?難道是師妹出事了?”
想到這,馬午臉色一變,疾步離開了。
走出了易園的大門,許潔停頓了片刻,隨即便朝着故園方向而去,很快消失在
山林中。
片刻,許潔來到故園上空,看着腳下那幽靜的墓地,心中突然回想起當年的一
些人和物。
緩緩飄落,許潔走入園中,輕輕的腳步聲淹沒在蟲鳴鳥語之下,卻依舊驚動了
故園之主。
“誰?”
一聲輕喝,乾元真人自茅屋中走出。
“師伯,是我。”
語氣輕柔,許潔的臉上掛着幾分揮之不去的憂愁。
乾元真人見是許潔,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是你啊,怎麼想到抽空來看我?”
許潔此刻已走到園中,停留在鳳凰書院的墓區前,目光凝視着石碑上那些熟悉
的名字,口中則輕輕迴應道:“近來發生了很多事,讓我感慨頗多,故而出來走
走。”
乾元真人來到許潔身側,見她面容憔悴,心中很是驚訝,問道:“看你這樣
子,是不是出了大事?與我說說。”
許潔微微額首,表情苦澀的道:“前幾天嘯天回來了一趟,帶回了一些消息……
乾元真人若有所悟,問道:“壞消息?”
許潔幽幽嘆道:“帶回了兩人的死訊。”
乾元真人臉色一變,有些激動的問道:“誰?”
許潔苦澀道:“第一個是陳風。”
乾元真人身體一顫,猛然後退了兩步,喃喃自語道:“他還年輕啊,還有大好
的前途一一一
許潔低頭沉默,她何嘗又不心痛?
片刻,乾元真人的情緒逐漸平復,問道:“第二個呢?”
許潔聞言,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擡頭看着乾元真人,不答反問道:“師伯還
記得天麟嗎?”
乾元真人疑惑道:“天麟?有一些印象,不過都是從清雪口中聽來的,據說天
麟自小聰明伶俐,修爲很是不弱。”
許潔微微額首,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傷痛,幽幽道:“天麟也死了,就在嘯天
回來的那天早上。”
乾元真人一愣,惋惜道:“可惜了。年紀輕輕就夭折了。”
許潔嘴角微動,低吟道:“師伯可知,天麟與我易園有莫大關係?”
乾元真人一臉詫異,質疑道:“什麼關係?”
許潔緩緩轉身,背對着乾元真人,語氣低沉而嚴肅,道出了一個驚世之秘。
“天麟便是陸雲的兒子衛”
乾元真人呆若木雞,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口中發出驚叫之聲。
“什麼衛你說天麟是陸雲的兒子,這怎麼可能?”
許潔悲笑道:“我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境,可嘯天、瑤光、屠天一致認定,天
麟就是陸雲的兒子,想叫石他們也有一定的依據,不然豈敢將此事傳回?”
乾元真人激動悲切,語無倫次的道:“陸雲的兒子,他怎麼剛剛嶄露頭角就突
然死去?這一一一一一一這一一一一一一簡直豈有此理。”
許潔嘆道:“爲了此事,玉鶯已前往海域找尋海女,希望陸雲出面,看能否扭
轉乾坤。同時,冰原那邊一一一一一一目前,三日已過,也不知道天麟情況如何
雲楓也遲遲不回,真是讓我好生擔心。”
聽完許潔的講述,乾元真人激動的情緒逐漸平靜,安慰道:“你也莫要太過擔
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天麟一定不會有事。至於雲楓估計是中途有事耽誤了
應該快回來了。”
許潔勉強一笑,輕吟道:“就算雲楓回來,這場浩劫只怕我們也難以逃避。”
乾元真人正色道:“事在人爲,只要豁出命去,就沒有什麼可怕之事。”
許潔滿心憂慮,輕嘆道:“易園人才凋零,只怕撐不起大局。”
乾元真人心知此言不假,心中相頗感無奈,但嘴上卻道:“莫想太多,你忘了
易園背後還有陸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