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陸離相處時,香雲嬌俏可愛,在稍微嚴肅的場合,又是另一番氣質,毫不做作,給人一種玉潔冰清之感。
當然,這都是香雲的性格所在,她從未刻意做出某種姿態,只是對陌生環境的一種自然防備而已。
收斂心神,陸離語氣飄忽地道:“師姐,眼下到了我的考察修爲之時,我們稍後再談。”
香雲嬌笑一聲,拉着他的衣角,貼着陸離的耳朵道:“師弟加油!”
陸離奇異一笑,輕輕點頭,在昊天聖靈與三大支派衆人的注視下,走向青龍鼎。
眼見香雲與陸離相談甚歡,關係融洽,甚至有些曖昧之意,其餘兩派諸多男弟子心中窩火、失意、嫉妒無比,卻又無從發泄,只能心中暗自詛咒陸離,考察之時出醜丟人,有些人恨不得立刻降下天雷劫陣,將陸離劈成焦黑方肯罷休。
對此他也不在意,早在陸離修煉之時,神秘人就已叮囑陸離,修仙之人,即便最後修成金仙至尊,也要胸襟寬廣,處事不驚,心懷坦蕩,否則輕易便受外物影響,難成大器。
來到青龍鼎前,陸離屏氣凝神,目光焦距其上,注視了這青龍鼎幾息的時間,然後真元流轉,一抹異彩光華的真元光柱,射向那青龍鼎。
這是陸離五行神訣略有大成後凝聚而成的異彩真元,幾乎容納了五行之力,但卻並未完全融合,只是互相依存而已,據說太古門有一位絕世天才,將五行神訣全數融合,到底是天縱奇才,還是先天五行之體,陸離倒是並不清楚。
只是在真元注入之後,那青龍鼎卻毫無反應,沒有絲毫異象產生,就連些微的光華也沒有產生。
陸離略微詫異,在一個瞬息內連連發出探測波,隨後他便察覺到,這青龍鼎外圍,有一層十分玄奧的真氣波,帶着特定地頻率,不停運轉,似乎是接納並傳遞修仙者的真元之用。
又過了幾息時間,青龍鼎仍然無任何反應,陸離表情轉爲疑惑,昊天聖靈面色嚴肅,翠竹派全體沉默不語,蒼山派與氣旋派弟子開始竊竊私語。
“看這小子賊眉鼠眼,還想搶佔我們兩派的威風,瞧他那木訥的模樣,哼!”
一位與氣旋派交好的蒼山派男弟子譏諷道。
“不錯,你看他那表情,明顯是軟弱無力之輩,只是生得稍微俊俏幾分罷了!”蒼山派這位男子相貌醜陋,卻還不忘了嘲諷幾句。
二人討論之際,一位青衣女子冷漠道:“你們若是真材實料,有大天賦,大毅力,又何必挖苦他人?真是爲兩派丟人。”
這女子年齡看起來不到三十之數,相貌姣好,一對秀眉之下,眼睛明亮有神,皮膚白淨,雖然言語冷漠但一身青衣徐徐,頭戴鳳冠,卻是有一種花枝招展的姿態,別有一番風韻。
兩位弟子立馬閉嘴,換做別人他們或許還會反駁兩句,但這位女子,乃是蒼山派大師姐南宮晴雲。
據說來自下界勢力龐大的南宮世家,修爲幾乎不在鶴雲之下,雖然貌美卻如玫瑰帶刺,萬萬惹不得,是個極爲不好說話的人物,曾經有數位修煉到了高級聖者的弟子,都被她折磨的死去活來。
當然,她入門較晚,是近年初到蒼山派的弟子,但成長極快,因爲對外較爲低調,不像鶴雲那般張揚,所以在翠竹派而言,她一直寂寂無名。
她這一微微呵斥,雖然聲音不大,但兩派弟子的聲音迅速滅了下去,畢竟衆弟子都受到鶴雲與陳俊傑叮囑,絕對不可招惹。
金石聖尊與凌風聖尊各自不動,對於南宮晴雲的話,他們其實也十分贊同,修仙之人,對他人要有最起碼的尊重,不然與凡人何異?
這時場面變得一片寂靜,究竟陸離這真元爲青龍鼎造成了何種變化,使得後者遲遲沒有顯現結果?
陸離的修爲,又突破了何種境界層次?
這一切,還在迷霧之中。
見到這奇怪的場景,南宮晴雲內心暗道:“這青龍鼎乃是門派內核心長老親自煉製,耗去無數天材地寶不說,自然動用了太古門秘術,這陸離即便是驚世奇才,也無法在短短几年內,修煉到天仙境界吧,還想要堪破青龍鼎的奧秘?”
這話不錯,太古門弟子衆多,三山十二峰,就又數千弟子。
其實,這僅是太古門勢力的主要部分,還有諸多弟子游歷在外,下界、中界均有弟子,跋山涉水,修煉功法,歷練心境,經歷紅塵種種劫難,甚至採藥煉丹,尋覓神器,尋找那嚮往中的世外仙山。
除了主動下界歷練的一些弟子外,尚有一部分修爲稍低的弟子,介於聖者與聖尊之間,可自願下界,參與一些簡單的門派任務,積累貢獻度,或尋找一些罕見之物,上交門派,最終以貢獻度兌換一些丹藥法寶,助自身突破境界。
所以,太古門的實際弟子數目,並不止兩三千人。
弟子雖然表面上大致相同,但實際上卻有着明確等級之分,像陸離與香雲等翠竹派、三支派的弟子,目前只屬於太古門的入門弟子,地位再是尋常不過。
而太乙山中的雲若雨、尚靈蘭等,則屬於門派精英弟子,各方面的修煉條件、待遇都遠勝翠竹派,充沛的靈氣、上乘的功法,還有定期發放的門派丹藥、符籙,好處極多。
當然,這也需要相應的天資與毅力,在論仙大會上嶄露頭角,纔有機會進入那太乙山中修煉。
像青木聖尊、翠山竹風等長老,在太古門的時間已然很久,但卻因爲修爲的緣故,只能留在翠竹派擔任聖尊、長老等職務,失去了晉升的希望。
言歸正傳,陸離在等待了數十息後,還不見動靜,正欲轉身退下,剎那間一道奇異波動打破一切平靜,扣動了陸離的心絃。
原本毫無反應的青龍鼎,宛如一位沉睡中的老者被喚醒般,突然發出一聲刺耳之音,響徹整座翠化殿,同時那沉重無比的鼎身整個飛衝而起,欲要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