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前方的陣法,乃是天心無極大陣,是我領悟兩‘門’至強法訣之後,耗費無數時光所佈置,歸仙境界可前行一步,天仙五步而止,金仙七步而終,能前行九步之人,世間罕有。
楚雲的聲音顯得頗爲平靜,完全如一個訴說者般,並沒有任何‘波’瀾。
陸離對此,卻是並不太過在意,淡漠道:“如此,我多半是被限定在五步之內,既然如此,又何懼哉?”說完陸離便是氣息一轉,將收斂的真元轉爲發散狀態,全身渾厚的真元基礎,再次表現出來,使得楚雲的光影也是面帶笑意,似乎對這一次考驗,有着些許期待。
就在陸離言畢,那楚雲的光影,也是落落一笑,淡然道: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陸離聞言一震,不解道: “這似乎是潛藏殺人之意,與此陣法,又有何等聯繫,僅是十步留人之意?”
楚雲淡漠道: “此話傳出自影殺‘門’,相信你必然知曉,至於具體的含義,這天心無極大陣,只能前行,不可後退,不能駐足,否則定會有無窮浩劫,若是能經受考驗,我便引你去見蓮‘花’。”
陸離之前就一直疑雲籠罩,以他與楚雲的關係,爲何要見蓮‘花’卻如此困難,難道這其中,與自身的詛咒有關?
陸離修煉至今,遇大龘事時,皆是會果斷抉擇,這一次他在面對這楚雲光影之時,卻有一種猶豫不定之感,始終如影隨形,使得他心中籠罩着一層‘陰’影。
看出陸離的顧慮,楚雲淡漠道: “陸離,這一次天心無極大陣,旨在消磨掉你身上的一部分詛咒之力,眼下你的壽元,已是不足一年,且尋常的丹‘藥’,皆無法爲你延續壽元。此所謂天劫,乃是天之劫難,是上蒼降下的詛咒,此等天子詛咒,在你身上的表現,極爲明顯,同時也達到了巔峰的層次,然而,這一切又與蓮‘花’產生了很深的關係 ”
陸離沉默不語,心頭雖然感到如山的壓力,但他依舊是面‘色’沉靜如水,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之感。
楚雲停頓一下,繼續道: “這一次從歸仙突破至履霜境界,你的修爲有所進步,同時境界上的突破與感悟,也爲你增加了部分壽元,但這僅僅是正常情形之下的數千分之一,也即是說,你如今的全部壽元加起來,依舊勉強達到一年,那上蒼詛咒,正在逐漸加深,每撐過一道詛咒,你的危險,其實越大,一旦詛咒齊發,你定會轉化爲一個驚天魔頭,屆時就算是上中下三界,都會視你爲最大的禍患定要將你剷除……”
陸離深出一口氣,問道: “楚大哥,這詛咒之力,當真無法化解?”
楚雲搖頭道: “此事並非空前,亦有不少修爲無與倫比的高手嘗試,可惜結果均是功敗垂成,‘陰’陽界裡鬼神愁!那‘陰’陽界主,也算是一代強者,同樣因這逆天詛咒而隕落,沉淪在無盡深淵之下。想要徹底化解詛咒,此事太難,唯有盡力延緩拖延,或是逐層剝離詛咒,然而這些都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一旦十層詛咒剝離,究竟你會發生怎樣的變化,誰也說不清。”
陸離突然苦笑一聲,語氣生澀地道: “想我陸離,雖然傲視天地,不將一切放在眼裡,誰想卻惹得這蒼天詛咒,連天地都容我不下!”
楚雲見陸離似有頹廢之意,正‘欲’出言寬慰,卻是又見陸離冷漠一笑,開口道:“天若‘欲’滅我,我便弒天,地若不容我,我便破地,唯有一個鬥字,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生死又有何懼?這一次不論如何,我一定要將蓮‘花’帶出,即便是她眼下無法甦醒,我亦要守候在她的身邊!。
楚雲問道: “不論發生何事,都無法改變你對蓮‘花’的心意?”
陸離落寞一笑,語氣淡漠地道: “剎那永恆,此心不變。”
楚雲猛一點頭,贊同道: “好,不愧是我看中之人,這其中除了將蓮‘花’守護在陣法之內,還有我留下的一枚‘玉’簡,其中記載了一些你要注意之事,不能由我口述,只能靠你自己領悟把握,去吧,這天心無極大陣,絕非單純靠修爲便可以前行,修爲僅是一部分,心‘性’、意念、智慧乃至靈魂,都將是左右你宿命的一切所謂宿命天定,據我來看,簡直是一派胡言,這一次,你的命運將由你掌握!”
楚雲說完,雙手一展,一道帶有改變時空之力的‘波’紋,便作用於陸離的體外,陸離亦是並無抵抗,雙眼微閉,便隨着這一道牽引之力,進入那天心無極大陣之巾。
宿命詛咒,逆天之旅,天心無極,隨心所‘欲’,這天心無極四個字,又代表了何種含義?
一處白光炫目的光團之中,正立着兩道身影,處於那絢爛的白光之中,猶如一道時空漩渦,散發出霸道之極的力量,給人一種不敢直視之感。
這時空漩渦處在一片光暗‘交’錯的空間之內,其下方有着成千上萬個星光閃爍的光點,猶如夜空一般,如一片黑暗的輕紗之上,灑下一顆顆殊光寶‘玉’一般j 這一片空間極大,一眼望不到邊際,給人一種廣闊無垠之感,若是投身進去,自然會覺得,自身是無比的渺小無比的微不足道。
正所謂人存於天地之間,比之天地,卻是如螻蟻一般,渺小之極,後來也有修仙論道人說,認爲修仙之人乃是與天爭命,爲了那天地齊壽而拼搏的表現。
其中的一處星光閃爍之地,赫然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那是一個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手持一柄仙劍,相貌英俊卻又透出一分死氣,不過其堅毅的神情卻是流‘露’而出,讓人絕對無法質疑他的信念與決心。
這少年,正是壽元僅剩下一年左右的陸離,遙遙望去,他正緩步前行在一處時空之內,眼中不時泛起追憶之‘色’,顯得壓力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