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一狠,陸離眼見避無可避,斷然以噬魂滅天符,化爲一道五彩光印,朝着白凡那一擊猛然轟出。
噬魂滅天,斬斷塵緣,相比之下,白凡一擊,略遜一籌。
不過再度施展噬魂滅天符之下,陸離也是真元幾乎見底,體力嚴重透支。
妖域之內,此前那神秘軍師的一番話語,已然讓妖后大怒不已,連連傳令妖王妖將,嚴整備戰,此時固守妖域之心,已然煙消雲散。
殘存的正邪諸修,雖然今日見證了太多同道的死亡,但陸離幾度血殺,斬殺異域之修無數,也使得殘存之人,軍心大振,而並沒有呈現出一蹶不振之意,j
迷失森林內,望着陸離與白凡的交手,旁門散仙面色凝重,沉聲道:“陸離這般消耗之下,真元大損,可天際那天劫,這般許久卻都沒有動靜,雲中子,你看這是何故?”
雲中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旁門,你覺得這天劫,威力如何?”
聞言一愣,旁門散仙分析道:“起初威力極強,可隨後卻有所減弱,直至那紅衣老者被陸離所滅之後,似乎完全轉爲了衰弱,可卻是能夠分出多餘之力,加持在白凡的身上,如此奇異之事,我着實是無法看透……”
就在他二人交談的一瞬,妖域的大地之上,突然出現了猛烈的震顫,且一陣陣嗡鳴之音,橫蕩妖域,不僅僅是衆妖物,就連迷失森林之內,殘存的正邪之修,都是神色劇變,有些慌亂。
仙仙有些驚慌,而妖后這邊,則是微微擡頭,掐指一算,面色隨即轉爲複雜
眼下仙仙身旁的這一位妖后,也並非其本尊,而是妖后的一道分身,如今的妖后本尊,尚在千妖洞天之內療傷,幾度出手,讓原本傷勢就頗重的妖后,修爲大損,只得在千妖洞天之內療傷。
袁明與幾位魔道高手,幾度努力之下,硬是救回了魔音老祖,極爲鼓舞人心,此時袁明也是豁然站起,面色閃爍地道:“大地震顫,靈氣波動,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人要進犯妖域?”
諸多妖兵、妖將,也是連連遁空而起,八方巡查,生怕出現什麼紕漏,二
眼下三界大亂,若是有外人入侵而來,以妖域目前的實力,即便抵擋下來,也必然是損兵折將。
對此妖后連續推演,隨後淡漠一笑,開口道:“諸位無需驚慌,並非有人入侵妖域,而是陸離引動那天劫,發生了變化,似乎是與陸離的晉升有關。”
一聽此訊,諸人神色各異,有擔憂者,也有詫異者,如南宮小婉,便是非常擔憂,而袁明則不大理解,這等天劫之力暴漲,居然影響到妖域,爲何妖后的神情,卻很是輕鬆?
須彌山一戰,牽動了太多的勢力,而殺敵最多者,自然不用多說,在場所有之人,都不希望陸離遭劫。
妖后這般話語一出,旁門散仙等人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而一些修爲尋常之人,則並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二
袁明雙眉緊皺,自語道:“如此大劫,陸離到底是何人之徒,晉升化劫境界,竟然會引動天地大劫一般,甚至連妖域之內,都受到了波及,簡直是駭人聽聞。”
雲虛界天,太古門主感慨道道:“是陸離渡劫之力,這是等劫難,堪比金仙大劫,怕就是當年心皇渡劫之時,也沒有這般威勢,唉,機關算盡,可最終想要相助之時,陸離卻怕是要死在這劫難當中。”
人間,一處荒谷之內,一男一女正隱匿在一處石洞之內,感悟到天地劇變之氣,那男子探頭出去,隨後他整個人身體一震,脫口而出道:“是陸離!他在強行引動天劫,欲要度過化劫之境?這——這怎麼可能?”
其身邊,安瑤全身染血,面色清悽清而蒼白,聽聞是陸離,卻是露出一絲笑意道:“爲何不可呢?”
風痕聞言,深深一嘆,隨後也是回到石洞中,沉聲道:“是啊,陸離的修爲,比起你我強出太多,那日一見,我卻是記住了此人的氣息,感覺他非池中之物,他日將叱吒三界,誰想須彌山的大戰,似乎就是陸離所發起。”
那荒谷之中,存有不少異域修士的屍身,顯然是二人與對方死鬥之下,皆都受傷,最終將這一小批並域修士,盡數斬殺。
風痕傷勢稍輕,可安瑤的傷,就要嚴重得多了,她元神受創嚴重.身上還有數道被飛劍所貫穿的傷勢,莫要說是離去,就算想要移動半分,都是不可能之事。
儘管竭盡全力,風痕也只是強行封閉了安瑤受傷之處的血脈,並緩緩爲她注入真元,可體內傷勢的沉重,使得安瑤難以接續,怕是無法撐過今日。
自身也是真元消耗嚴重,此地也蘊藏危險,風痕不願就此離去,他想陪伴師妹,度過這最後的時光。
去往中界的通道,被封閉不說,且風痕就算能夠回到風之法界,來回折返之下,最少也要半日不止,他害怕師妹根本堅持不了那麼久,且若是他離去,再有異域修士出現,那師妹必將慘遭毒手二
眼見自身珍視之人,只能夠等死,其心中的痛,難以言說二
想起陸離,安瑤似是有些追憶,掙扎着想要起身,卻是根本無法動彈,只得輕聲道:“師兄,你說若我早一些遇到他,會不會改變今日的結局?”
風痕聞言,內心沉痛,險些落淚,卻是強忍悲傷,強行露出一抹笑容,柔聲道:“師妹你美人如玉,陸離妊定會喜歡你的,這還會有假?”
安瑤聞言,面上露出一絲罕見地溫柔笑語,輕聲道:“師兄,謝謝你,二”
其話語落下的瞬間,雙眼已然微微閉合,氣息消散,元神也波動全無,魂歸天外。
此際,風痕再也無法忍住,眼中一滴滴淚珠,頓時滾落下來,悲傷如流水一般,傾瀉出來。
他與師妹之間.並非男女之情,卻是與師妹一同修煉,誰想異域修士大舉入侵,最終二人生死兩隔。
有些人,一面之緣,宿命相伴,可那最終的結局,卻並非美滿,或許,那所有,都是捕風,皆爲虛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