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善慈與舞蝶彼此凝視,二者誰也不曾說話,隱約透露出某種信息。
美好的畫面轉眼不見,等善慈清醒之際,他已然跨出了第五步。
這時,善慈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個看似絢麗的隧道中,隱藏着某種不爲人知的玄妙,能讓人在轉瞬間進入不同的時空,發現不同的景象。
只是那些景象是真是假,這就需要時間去推斷。
如此,善慈一路前行,進入了不異空間,看到了不少人物景象,其中最多的就是天麟與舞蝶,他們三人之間似乎發生了許多事情。
當善慈走完這段隨道,他停身回想,口中自語道:“若然那些都是真的,我與天麟之間最終會是什麼結局呢?舞蝶是站在我一邊,還是會站在天麟那邊?”
淡淡的聲音輕輕的迴響,等消失之際,善慈已走入了一個寬敞的巖洞中央。
仔細看,這是一個天然的巨大巖洞,裡面氣候溫暖,長滿了不花異草,分佈着一些奇形怪狀的石像。
站在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善慈不得有感嘆,大自然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很快,善慈收起了驚訝,大致打量了一下巖洞的情況,發現這個一個類似於地下宮殿的巖洞羣,佔地極爲廣泛。
在善慈落腳的地方,地面鋪了一條石板路,這顯然是有意爲之,可到底是誰設計的這一切,善慈則無從推斷。
沿着地面的石板路一路往前,善慈穿過一處石壁,來到了另一個寬大的洞穴中,眼前出現了一面斷崖。
這斷崖有些突然,正好將一個寬大的洞穴一分爲二,從中隔開。
在斷崖邊立着一塊石碑,上面刻着“斷絕塵緣”四個血紅大字,給人一種陰森之感。
來到斷崖邊,善慈看了石碑幾眼,心中不免奇怪。
這裡號稱惡魔谷,照說兇險詭異,爲何會立下這刻有“斷絕塵緣”字跡的石碑?
是導人向善,還是想警告來人,一過此地就會進入另一個不染塵緣的世界呢?
想了想,善慈移開目光看着崖下,發現其深至少數百丈,底部瀰漫着一層黑氣,透露出邪惡的味道。
擡頭,善慈看着對面,只見斷崖寬度大約三丈,那邊的地形與這邊相似,要飛過去應該很簡單了。
沉吟了一下,善慈飛身前往,輕易就穿過斷崖,繼續往前。
不久,善慈又穿過了一處石壁,來到一個新的巖洞中,這裡的情況與此前的巖洞有些不一樣。
首先,在巖洞的中央有一個佔地約有數十丈的水池,池面上瀰漫着猩紅之氣,散發出血腥的味道。
其次,在這血池中間,有一個三丈大小的小島,上面有一面豎立的石壁,鄂西就四肢大張的被鎖在石壁上。
就善慈觀察,鄂西此時正昏迷不醒,身上並不外傷。
第三,在那個小島後方,有一條數尺寬的通道,一直朝後延伸至石壁之內,具體達到何處,善慈暫時看不到。
瞭解了大致的情況,善慈沒有焦躁,而是緩步在血池邊來回走動,心裡思索着目前的情況。
此前,善慈一直不明白,惡魔谷爲何要抓走鄂西。
如今,善慈多少領悟到,鄂西只是一個誘餌,惡魔谷真正的意圖是自己。
只是惡魔谷具體想幹什麼,這一點善慈還搞不清。
此外,從進入這神秘的地下巖洞後,善慈一路上就不曾見過任何人,這一點也是十分反常的。
綜合這些因素,善慈不敢大意,決定先試探一下這裡的底細。
有了決定,善慈停下腳步,眼神凝視着面前的血池,左手緩緩的伸出。
那一刻,善慈周身無風自動,一股無聲的力量匯聚在善慈的左手掌心之內,隨着他手掌的移動,引起了四周氣流的涌動。
很快,一個漩渦出現在巖洞中,正慢慢的朝着血池中墜落,情況有些驚心動魄。
突然,血池中紅光閃爍,一頭全身鮮血,人頭獸身的怪物衝出池面,一舉將善慈發出的那個漩渦吞噬了。
有些驚訝,善慈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目光凝視着那頭怪獸,質問道:“你是誰?”
血池中,怪物的身體大部分藏在池水中,只露出一個面目醜陋的人頭,張着血盆大口,聲音刺耳的道:“我是這裡的守池大將,你可以叫我血厲。”
善慈盡力保持着平靜,詢問道:“血厲,我問你,你們抓來此人(鄂西)究竟有何目的?”
血厲看了鄂西一眼,以生硬的語氣回答道:“目的很簡單,只是爲了讓你迴歸自然,回到屬於你該去的地方。”
說完,血厲突然下沉,眨眼就消失不見。
善慈有些愕然,自語道:“迴歸自然?屬於我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呢?”
沉思了一會兒,善慈拋開了雜念,飛身來到那血池之中的小島上,開始仔細查看鄂西的情況。
很快,善慈瞭解到,鄂西只是昏迷,但要讓他轉醒似乎並不容易。
爲此,善慈沒有猶豫,利用右臂之中的神劍斬斷了鎖住鄂西的烏黑鎖鏈,帶着昏迷的他離開了血池。
放好鄂西,善慈開始查看他的身體,並輸入了一股真元進入他的體內,試圖想喚醒他,可結果卻是毫無反應。
對此,善慈有些不服氣,連續轉換法訣,可任由他如何施法,鄂西始終昏迷不動,沒有任何感覺。
起身,善慈朝着血池就是一掌,震得池水四處飛濺,很快就引來了血厲。
“你說,要如何才能將他救醒?”
有些生氣,善慈語氣冷厲。
血厲怪叫幾聲,回答道:“要想救醒他,你就必須進入裡面,拿到醒神珠才行。”
善慈質疑道:“醒神珠?在哪裡?”
血厲身體下沉,怪笑道:“莫要多問,進去之後一起自知。”
善慈有些不平,這樣被人牽着鼻子走還是生平第一次,他自然是十分的生氣。
可想到鄂西是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畢竟血濃於水,自己不能不顧及他的安危。
有此考慮,善慈只得將鄂西找了一個地方放好,然後獨自一人穿過血池,沿着那條通道繼續前進。
不一會兒,善慈穿過三處巖洞,來到了一間石室內,眼前的景象讓他大感震驚。
這是一個空間不大的石室,除了正中間有一尊無頭石像外,石室內空無一物,顯得十分寂靜。
凝視着那尊石像,善慈心底泛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彷彿眼前的石像自己很熟悉,可仔細一看,自己又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
回過神,善慈仔細留意,發現石像無頭,右臂高舉,手中握住一把石劍,劍身上佈滿細緻的紋路,看上去頗爲精緻。
石像的左手平胸而立,掌心刻着一幅陰陽八卦,蘊含着某種玄機。
此外,整個石像全身刻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就宛如某種咒語,散發出無窮的神秘。
這樣的石像詭異之極,善慈自幼隨雪山聖僧修煉,多少也曾聽聞過一些有關惡魔被封印的事蹟。
眼下,就善慈分析,這怪異的石像就極爲可能是某種邪靈,被不知名的力量封印在這裡。
想到這些,善慈頓時警惕,瞧瞧的朝後退去,打算離開這裡。
然而就在此時,虛空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既然來了,何必急着離去?”
善慈停身,冷然道:“什麼人,休要裝神弄鬼。”
虛空中,那聲音道:“沒有人,只有我和你。”
善慈反駁道:“你難道不是人?”
那聲音道:“說得好,我的確不是人,因爲我是神。”
善慈不屑道:“神?你以爲我會相信?”
那聲音道:“你會,因爲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善慈喝道:“胡言亂語,你最好少耍把戲,還是速速告訴我,醒神珠在那裡?”
那聲音道:“莫急,醒神珠就在這裡。”
善慈驚愕道:“這裡?你休要耍花樣,我可不會怕你。”
那聲音道:“不用怕,不用急,屬於你的東西誰也奪不去。”
隨着這聲音的消失,石室中那尊石像出現了一絲變異,它原本不存在的頭顱,這時候多了一雙詭異的眼睛,散發出暗紅、暗黑、暗綠色的光芒,正凝視着善慈的眼睛。
如此情形十分詭異,就彷彿那石像長出了一顆頭顱,但顯現出來的卻只是它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