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這身子一動,便立刻引來衆人的注意,頓時場面逆轉,原本混戰一團的戰局,由他的出手而改變。
鬼面與那百勝將雙雙出手,陰森鬼掌蘊含着濃厚的鬼氣,卷向陸離後心,剩下幻舞流年稍微慢了一步,直追鬼面而去。
皇甫千峰趁勢將萬馭宗門下弟子全部召集起來,衆人沒有馬上動手,而是靠攏起來,大有結陣而動的趨勢。
沒有任何猶豫,陸離身法運轉,整個人驟然加速,以極快的速度向着那傳出古怪波動的地面而去。
就他的感覺,這地表隱然出現一異變,一掌下去,便可以印證心中的猜想。
鬼面與百勝將的修爲境界,自然強過陸離不少,但靈隱飄身法之強,根本是瞬息而至,所以兩大高手的同步阻擊,還是慢了一步!
一掌揮出,陸離形跡古怪,並沒有發力攝取,反倒是神形暴退,一舉退出數十丈外,使得鬼界之人面上疑惑。
就在幾人前衝之勢尚未中斷,那被陸離一掌轟開的裂縫之內,赫然射出數道劍氣,其劍意凌厲無比,使得鬼面怒嘯一聲:“速退!”
百勝將乃是領兵鬼將,反應自然不會慢,不過那射出的劍意太過恐怖,就連他們兩位也是無法避過,一瞬間竟是分別被數道劍意透體而過,受了重創。
雖然在兵囊之內,但慕容紫音依舊可以感覺到外界之變,服下陸離所給的靈丹後,她亦是氣息暫時穩住,頓時向着陸離傳音道:“離殤,這乃是無形心劍,今日出世之物,果然是劍仙遺留之物,雖然沒有達到神物的層面,但也極爲珍貴!”
幻舞流年因爲之前便稍慢一步,這一下倒是給了她緩衝的時間,身影瞬間破碎,如花瓣一般再度出現在數十丈外,幻舞流年倒是險險地避開了這心劍衝擊。
“心劍輪轉,劍影無痕,這是當初雍州之內,一位修爲極是高深的劍仙前輩的成名技,若是這位前輩遺留下的寶物,那定有修煉秘籍以及神兵出世!”
慕容紫音的聲音再度傳來,有些激動之意,畢竟她本身就是修煉劍道的高手,對於這出世之物,自然心動!
皇甫千峰冷笑一聲,連同趕來支援的萬馭宗高手,瞬間便阻隔在鬼面與那即將出世的寶物之間,對着幻舞流年恭敬地道:“幻舞前輩,這一次寶物出世,斷然不能由這陰森鬼物取走纔是!”
言下之意倒是請求幻舞流年繼續出手,同時若是她放任不管,倒是留下了受人攻擊的口實。
倒是那百勝將心知來日方長,今日對方聯起手來,他與鬼面佔不到多大便宜,故而喝令一聲,化爲兩道鬼霧,帶着手下的鬼物急退而去。
另一邊陸離退出一定的距離,如此一來,皇甫千峰、幻舞流年、陸離三人,倒是形成三角之勢,正好處於那出世寶物的三方。
三方之中,幻舞流年倒是對這寶物看得最淡,只不過想親見一番,印證一些事情而已,不過在皇甫千峰眼中,可就不一定如此。
陸離這一邊,幾乎是被忽略不計,他的面色依舊頗爲蒼白,再加上氣息虛弱,真元不穩,勉強算是恢復了三成實力,在皇甫千峰看來,此時他不算是威脅。
最後便是萬馭宗這一方,皇甫千峰加上她師妹劉湘兒,再加上幾位精英弟子,八名隨行的金丹高手,一時間人多勢衆,儼然成了最強的一方勢力。
若是慕容紫音毫髮未傷,與幻舞流年、陸離聯起手來,倒是絲毫不輸於萬馭宗,不過眼下這寶物的爭奪,倒是使得形勢大大偏向萬馭宗。
就在這對峙形成之際,那碎裂的地面再度奇光一閃,一塊水晶般地晶石沖天而起,似要飛昇天際一般,其大小足有一個尋常之人的頭顱般,流光四射,其速極快。
幻舞流年並沒有出手,而是面露苦澀之感,口中喃喃道:“想不到真的是他,爲什麼——”
陸離沒有時間顧及這些,眼中盯着那沖天而起的水晶,對慕容紫音傳聲道:“那心劍客,究竟是何種來頭,難道真的隕落了不成?還有慕容家的長輩可曾提及,要取這寶物,需要什麼條件?”
慕容紫音回道:“你果然辦事細緻入微,心劍客之名,早在數百年前就傳遍九州,乃是一位修煉心劍之道的高手,他對於心劍的掌控,遠勝佛界的高手,就連佛門的心劍無痕,與他的心劍之術相比,也是黯然失色,差了極多。據慕容家長輩說,心劍客本名叫做蕭影,屬於散修的劍道高手,能夠憑藉一己之力而成就劍仙,可謂是當世奇才,不過後來他黯然歸隱,生死不明,這遺留之物,倒是不能確定什麼了。關於這寶物的取得方法,長輩亦沒有提及,不過據我猜測,想要得到這劍仙遺留之物,也是不易。”
倒是陸離望了皇甫千峰一眼,冷哼一聲回道:“萬馭宗此行人多勢衆,這寶物看樣是吃定了,我倒偏不會令他如意!”
慕容紫音聲音微一波動,疑惑道:“離殤,你到底是什麼年紀,怎麼會有些孩童心性?”
陸離落落一笑,再次回道:“許是十八歲了吧——”
身在兵囊空間之內的慕容紫音,聞言全身一震,若是離殤所言爲真,十八歲的年紀,能夠殺死天仙二重高手,這是何等的實力,需要哪般的天資?
並非擊敗,而是徹底擊殺,這等修爲,至少也需要天仙三重高手,才能做到吧,慕容紫音心緒連動,已是對這離殤,不知如何評價。
而且看他與屠佛一戰的手段,不論是修爲還是法訣,都拿捏得十分到位,恐怕真是遇到天仙三重高手,也可以全身而退。
“離殤——”
不知不覺,這個名字已然留在了慕容紫音的心中,這位天資同樣極高的女子,不知爲何,在遇到這離殤之後,原本高傲的心性,竟然減弱了不少。
比較之下,這離殤竟是比她自己強出了不止一籌,高傲如天的女子心性,又怎能不會受到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