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斷地陸離挑釁的中年男子,言語中有着一股威勢,且眼神之中泛起狂妄之光,這讓陸離大致明白了什麼。
意念波不斷放出,陸離敏銳地發現,在那城門之後,靜立着一位老者,此人氣息深厚應當是聚氣境界高手之中的強者,比起方千越只強不弱,此人應當是紅雲府主無疑。
被那高大的城牆所阻,孔宣兄妹自然是見不到此人,陸離也是憑藉意念波的感知,才捕捉到此人的氣息,結合這中年男子的表現,陸離這才明白前後的關係。
顯然這是兩人早就商議好的,兩人之前早已串通,演出這一場戲。
那中年男子故作狂妄之態,極近阻攔,是爲了引起陸離的怒火,若是陸離出手傷人甚至殺人,便在此地站不住腳,一旦被派遣到別處,他紅雲府的實力,就不會受到分化。
同時若是陸離表現出軟弱,則會被此地的兵士以及武將輕視,日後地位不言而喻,難以獲得軍心。
另外即便是這男子所言是真,退出一萬步,那紅雲府主既然來臨,爲何不親自看一看陸離這令牌?
他身爲府主,定是知曉如何鑑別這令牌的真假,否則他也就當不上那府主。
事情顯然如二人預料的一番,將陸離陷入一個僵局,又不便出手傷人或是殺人,且這紅雲府主躲在幕後,他自然不會讓陸離輕易受辱,那樣即便是他身爲府主,以後也不好交代,會落下口實,但若是他在關鍵之時出面,替陸離解圍,既避免了陸離受辱,也同時表現出了其公正的一面,從而贏得人心。
至於這中年男子,那紅雲府主只要言語上懲戒一番,便就完全可以稱之是一場誤會,叫陸離不要在意,陸離若是追究,反倒顯得氣量狹小,要遭人口舌。
這其中,甚至還有可能與那浩天府主王衝有關,此人絕非是心胸寬廣之人,陸離給浩天府造成了不小的損失,雖說誅滅了死牢之中無數高手,但對於浩天府的聲望,衝擊很大,甚至還有可能是那浩天府主王衝修書一封,詆譭陸離,並聯合紅雲府主聯合抵制陸離,要以入城之事先立威,此事也有可能。
陸離內心冷笑道:“這紅雲府主,好深的算計,想用我來立威,實在是想得簡單!你們真以爲,我陸離是黃口小兒?這立威之事,你既然主動,我反倒不能落後!”
想到這裡,陸離突然狂聲一笑道:“哈哈——久聞紅雲府能人異士極多,兵精糧足,且守城武將文武兼備,沒有想到,見面不如聞名!”
他這語氣同樣是狂妄,且隱約有些接近內心的想法,不像是裝出!
陸離天生反骨,傲氣無雙,這等狂妄的言語,換做是尋常,他還真說得出,又何必去裝!
無論是凡俗百姓,還是仙魔兩道高手,都講究禮,若是不知禮義,那就與禽獸無異。
中年男子本就是一直在挑釁,誰料陸離反咬一口,這讓他很是惱火,咆哮道:“住嘴,你以爲你是誰,敢如此說話?速速道明身份,不然休怪我等出手!”
陸離狂笑道:“我先笑紅雲府守將不識大體,若我真是徵北將軍,你將我捆綁進去,事後如何見人?我再笑紅雲府守將有眼無珠,見令牌而不認人,我與副將皆是拿出令牌,你卻不認,此事可笑之極,我又笑紅雲府守將愚昧無知,我若是襲殺了徵北將軍,爲何會孤身潛入你這守備森嚴的紅雲府,豈不是自投羅網?”
陸離一番言語,被所有兵士以及守城高手聽在耳中,頓時面上掛不住,不少人都紛紛低頭思索。
那中年男子被陸離這般一說,也是勃然變色,他之前與府主密談,便是商議好此事,要給這徵北將軍一個下馬威,以防止他日後在此地掀起什麼風浪,隨意撲騰,可這陸離牙尖嘴利,不但沒有表現出弱勢,反倒是將自身說得一無是處,這讓他有些羞怒,連面色都羞紅起來,就欲發作。
城門之後那紅雲府主此時聞言,暗道了一聲不妙,就欲衝出,誰料陸離微微一動,剎那之間就出現在那中年男子身側,將他的脖子捏住。
男子全力欲要掙扎,但陸離逆轉心經之下,他全身之力快速消散,根本是凝聚不起真氣,這讓他面色驚變,若不是陸離將他托住,他定會墜身下去。
紅雲府主聽到勢頭不對,立刻便就衝出,高呼道:“將軍且慢,手下留情!”
那中年男子此時面色劇變,汗珠順着額頭躺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古怪的將軍,一個看似十七八歲的白髮少年,竟然一手就將自己制住,根本是沒有半點力量去反抗。
那紅雲府主確實看上去有些老邁,頭髮花白,看上去似一位六旬老者,他一身紅衣,熾烈如火,估計是一位脾氣火爆之人,不過陸離知曉,這只是表象,這老者看上去給人以魯莽衝動之感,實則心機很是深沉,絕對要小心提防。
陸離沒有放手,而是道:“閣下可是紅雲府主?”
陸離另一手光影一展,將令牌再度亮出,同時道:“府主看清楚,這令牌可曾有假,同時我這徵北將軍,是否有假?”
那紅雲府主面色凝重,他亦是沒有想到,對方僅僅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卻有着如此冷酷的作風,連忙抱拳道:“將軍,這洪影乃是我紅雲府守將,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將軍放了他,稍後再懲戒不遲。”
言畢陸離突然鬆手,那洪影修爲被陸離封住,剎那之間根本是恢復不過來,且陸離同時身法奇快,還在他雙腿上一點,使得洪影慘呼一聲,雙腿跪地而下,直直地落向地面!
紅雲府主洪均見之,也是後悔萬分,嘆自己爲何要招惹這陸離,當即化爲一道光影,要將那墜地的洪影給救下。
可陸離速度更快,在洪均之前已然是如影飄出,直接將其阻攔下來。
同時,那中年男子洪影慘嚎一聲,雙膝猛然墜地,索性在即將墜地的一瞬他修爲恢復,不過依舊是跪在了地面之上,鮮血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