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易鳴竟然開口罵了自己,白起的臉上更是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白易鳴作爲未來家主,年紀輕輕已經可以做到寵辱不驚了,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爲了一個看上去並不擡起眼的年輕人責罵自己,甚至不惜打了自己這個表弟,白易鳴傻了,他身後的那二男一女也都傻了。
“快給我道歉!”白易鳴越發難看的臉色讓白起不由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他甚至相信如果對方現在要求白易鳴殺了自己,表哥也是會毫不眨眼地照辦的。
“表、表哥……你、你確定?”
白易鳴這時候真的是想一刀捅死白起了,盛怒之下又是一巴掌狠狠抽在白起臉上。
這一下用的力量比之前還大,白起整個人的身子都扭曲了過去,口中噴出一大口混着鮮血的斷牙,腦袋腫得堪比臉盆,涎水和鮮血混在一起,從他香腸一般的嘴脣間滴了下來。
白起這下次徹底被打懵了,身後的二男一女揉着眼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心中又狠狠罵了一遍這個不成器的表弟,白易鳴轉過身來對樑夕拱拱手:“樑兄弟,你沒有受傷吧?”
白易鳴此刻的態度明顯是在示好,樑夕腦瓜子一轉也明白他突然對自己這麼客氣的原因。
不過樑夕還有點疑問的就是,白家在京都也算是名門望族,此刻對自己未免也有些客氣過頭了,這讓樑夕感覺有些不對勁。
既然想要知道對方的真實想法,樑夕索性也就將架子擺了個十足,點點頭道:“嗯,有勞白兄關心了,傷勢也沒有什麼,只比你這個表弟輕了一點,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回去吃個幾十車萬年雪參,臥牀休息個十年半載也就可以恢復了。”
聽到樑夕的話,白起身後的那二男一女心中直罵娘:“你受個屁的傷啊!之前我們連你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好吧!”
原本以爲聽到樑夕這得寸進尺的話,白易鳴會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白易鳴竟然回頭狠狠瞪了白起一眼,然後很是關切地對樑夕道:“樑兄弟,既然你感覺有些不舒服的話,那我先請你去附近的酒樓坐一坐,等我召來家中的醫師給你診斷下怎麼樣?”
生怕樑夕會不答應,白易鳴已經做出了請的姿勢:“樑兄弟要是不嫌棄的話,現在就隨我來吧。”
白易鳴的態度讓四周衆人都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欺負了人家的表弟,還得到表哥的以禮相待,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樑大官人假模假樣地推辭了一番,最後只能勉爲其難地答應下來,指着倒在不遠處的那個寸頭男道:“白兄,你說那個人該怎麼處置?”
樑夕原本的打算是讓白易鳴派人擡他去給醫師療傷的,可是白易鳴卻是理會錯了樑夕的意思,當即一揮手道:“他剛剛竟然敢冒犯樑兄弟你,簡直是死有餘辜,這樣子吧,來人啊,給我剁了他的左手右腳,然後掛到東菜市場示衆三天!”
聽到白易鳴的話,四周衆人更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同情地望向昏迷不醒的寸頭男。
樑夕也就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這時候要是他替寸頭男說好話的話,反而會讓人覺得虛情假意了。
白起這時候也已經回過了神來,見到表哥竟然願意爲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做出斷人手腳的事情,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樑兄——”楚晨上前一步想要開口,樑夕卻是已經笑笑對他招招手:“回頭再見。”
“哦。”楚晨和樑夕之前只有一面之緣,今天對方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還沒來得及說感謝的話,對方就要走,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場合不適合自己再講什麼,只能朝着樑夕再次拱手示意感謝。
“婉婉姐姐,婉婉姐姐,樑夕要跟着他們走了,我們也去看看。”朔雙望着樑夕的背影,一把拉住拓跋婉婉就往前走去。
拓跋婉婉原本還有些猶豫,但是眼角無意中瞥到跟在白起身後的三人,突然心頭跳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拉着朔雙跟了過去。
白起此刻跟在白易鳴身後,就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耷拉着腦袋怎麼也提不起精神。
剛剛被白易鳴打中的嘴巴此刻還是火辣辣疼,腦子裡也嗡嗡作響。
他怎麼也不明白,這個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身家底細的人,表哥爲什麼對他這麼好?而且以前好像也沒見表哥結交過這樣的人物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身份?”白起靜下心來思索片刻,心中便打定了注意,“管你他—媽—的什麼身份!今天你惹了白少爺我,我就要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現在有表哥在給你撐腰,等表哥一走,你就等着被人圍攻吧!此仇不報我白起誓不爲人!”
想到今天因爲這個姓樑的人,自己再大庭廣衆下丟了這麼大的臉,甚至還被表哥打巴掌,白起就恨不得生食樑夕的血肉才能平息心中憤怒的火焰。
一路上樑夕和白易鳴閒聊京都的風土人情,從哪裡的井水最甜談到哪裡的娘們最風騷,樑夕的口才和話語中接連的陷阱聽得白易鳴大汗淋漓,連連擺手:“樑兄弟見笑了,兄弟我從不去風月之所,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一行人走了十多分鐘,來到一座八層高的酒樓前。
這座酒樓雖然沒有玉宇瓊樓那麼奢華,但是明顯也是京都城裡數得上的酒樓之一。
酒樓的老闆聽說白易鳴親自前來,早就在門口翹首企盼。
見到白易鳴等人後,善於察言觀色的老闆對白起臉上的傷勢隻字不提,對白易鳴恭敬無比,對樑夕也是恭維萬分,雖然他是第一次見到樑夕,但是能和白易鳴走在一起,能讓白易鳴親自請客,親自作陪的,在這京都城能有幾個?
見到掌櫃的臉笑得如同是一朵盛開的老菊花,白起心裡把他罵了一萬遍,只想着什麼時候找個機會好好修理這掌櫃一頓:“對我客氣也就罷了,對我的仇家也這麼客氣!”
還未落座的時候,白起眯着水腫的眼睛四下亂瞥,突然看到樓下又來了三頂轎子,其中一個轎子更是描着鎮東王府的金紋,不由朝白易鳴看了眼,心中疑惑:“咦,表哥不是無意間路過這裡的嗎,難道他早就約過了小王爺?對了,我和小王爺也有些交情,小王爺手下能人異士也多,過會兒看看他能不能幫我出出這口惡氣!”
PS:元宵節快樂~~這是來自發高騷39度的漢子的祝福~~湯圓在鍋裡~~老牙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