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一個很漂亮女孩子遞過來的水,奔雷感覺心肺裡燃燒着的火焰被澆熄了,全身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被扶着坐了起來,奔雷四下望了一下,發現自己是坐在一塊大岩石的背風處,身邊還有五個同伴昏迷不醒,不過看他們的臉色,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而爲什麼不是一開始的八個人,他作爲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自然明白是什麼原因。
即便是見慣了生死,他還是感覺心裡有些沉痛。
“你現在應該可以講話了,我有話要問你。”
之前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奔雷吃力地把頭仰起來,看到了自己面前盤坐着一個年輕人。
看上去頂多二十歲,氣質容貌用完美來形容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身上裹着幾張芭蕉葉當做衣服,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的。
年輕人身邊還有兩個女孩子,都是一樣的好看,其中一個髮絲中有淡淡的紅色,一根毛絨絨的長尾巴卷在腰間,眉間有着掩飾不住的狐媚之色。
“仙狐——”奔雷心中嘟囔一聲,視線朝另一個女孩子望去,這個女孩子眼神清澈,看上去才十六七歲的樣子。
“你也是幽冥族?”奔雷望着芙蕊,心中突然一喜道。
“是的。”芙蕊點頭。
“咦,你們不認識嗎?”樑夕好奇地視線在芙蕊和奔雷身上轉來轉去。
“你認識整個京都城裡的人嗎?”芙蕊白了樑夕一眼。
樑大官人一下子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幽冥族雖然現在人口凋零,但是還不至於到人人都認識的地步吧。”芙蕊哼了一聲道。
奔雷揚起嘴角笑了一下,咳嗽一聲道:“是啊,幽冥族雖然受到過重創,但是現在還有着百萬人口,要人人都認識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先吃下去。”樑夕朝奔雷丟去一枚金色的丹丸。
奔雷正要伸手去接,突然口中一甜。
原來樑夕直接把丹丸朝他嘴裡扔了過來。
丹丸入口即化,立刻化爲一股暖流,在奔雷體內快速流轉起來。
奔雷驚訝地看着自己的手臂。
他感覺像是有一隻熱烘烘的小耗子在自己經脈裡亂竄一樣,體內的力氣竟然片刻功夫就恢復了大半。
“這藥丸我一共才只有十粒,便宜你了真是。”樑大官人心疼得直哼哼,結果是又被芙蕊白了一眼。
“我們是從人界來到鬼界的,因爲時空裂縫開啓,七界混戰又開始了,具體的過會兒由她給你說。”樑夕指了指芙蕊,“然後就在今天早些時候,我們在半路上遇到了這個人。”
樑夕把之前那個幽冥族戰士的短刃取出來,甩出去插在了奔雷面前的地上。
短刃還在嗡嗡顫動,奔雷的眼神已經變了。
“他、他們怎麼樣了?”
樑夕沒有說話,奔雷神色一陣黯然,顯然他已經明白了結局。
“原本人界、妖界、幽冥界的聯盟,現在可以說只剩下人界在孤軍奮戰了,而且據我所知,修羅界和鬼界高手遠遠超出人界,所以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樑夕道,“我現在需要集合所有能集合的力量,你們幽冥武士的出現,可以說是目前最大的驚喜了。”
沉默片刻,奔雷道:“我怎麼可以相信你們,說不定你們是鬼界設下的圈套,用酷刑不行,就用現在這種方法來騙我們。”
“你太天真了。”樑夕忍不住笑了,“你以爲你們不說就有用嗎?你應該不知道鬼界裡八大鬼王之一的極樂鬼王吧,而且如果我想知道一些東西,死人遠遠比活人說的話可信。”
樑夕眼睛散發着淡淡的金色,被他這麼看着,奔雷有種自己在被無上巨神俯視的感覺,這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點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
他不得不把手背到背後,用力拉住自己的衣服來緩解自己的顫動。
他感覺樑夕的目光彷彿可以把他輕易看穿了一樣,對方的話根本容不得他的哪怕一點點質疑。
所以他現在根本不懷疑樑夕的話,的確他也聽說過,有人可以直接從別人的靈魂裡窺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說不定自己被晚救出來一點,就會遭到那樣的下場。
想到那個可能性,奔雷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掉進了冰水裡,冷得厲害。
最終,他還是屈服在了樑夕的目光下,重重呼出一口氣。
“芙蕊,把目前的情況讓他稍微瞭解一下吧,三方聯盟如果孤軍奮戰,那結局就是陸續走向滅亡。”樑夕道。
芙蕊便將當前的局勢對奔雷講述了一下。
奔雷原本還不是太在意,但是越往後面,他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等芙蕊說完後,奔雷捏着眉心:“讓我好好想想。”
五分鐘後,奔雷望着樑夕問道:“我的同伴什麼時候能醒?”
“那要看他們的體質了。”樑夕攤了攤手,“你第一個醒來,是因爲你的體質強,受的傷又不是太重的,他們要醒過來,可能還需要一兩個小時,你可以先說說你們是怎麼被捉住的嗎?我很好奇是誰把你們打傷的。”
聽樑夕問到這個問題,奔雷眼中閃過一股怒火:“他自稱是控屍王,有五個穿着黑袍的手下,我們幽冥武士是刺客,不是戰士,講究的是隱藏黑暗中的一擊必殺,正面對抗的話我們並沒有什麼優勢。”
奔雷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們八個人,控屍王就讓那五個手下對付我們,結果五個手下連身上的袍子都沒有脫下,我們就都被打倒了,我在其中一個人身上劃了一道,結果那個人身體格外堅硬,一刀竟然沒有給他造成傷害。”
說到這兒,奔雷望着樑夕道:“要是遇到這個控屍王的話,你要小心呀,特別是他那五個手下。”
“嗯,沒事的,不用怕他們。”樑夕安慰奔雷道。
“他們真的很厲害,我們八個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到一分鐘就全部被打倒了。”奔雷很認真道,“我這是好心在告誡你。”
“我知道。”樑夕點頭,“可是他們已經死了。”
“死了?”奔雷失聲道,“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死的?他們遭到圍攻了?”
“沒有啊。”樑夕回憶了一下,“圍攻?也可以這麼說吧。”
“那就難怪了,他們人多,也很厲害,只有圍攻能把他們分而破之了。”奔雷像是想明白了問題一樣。
“不不不。”樑夕搖着手指,“你弄錯了什麼了,的確是圍攻的,但是是他們圍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