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師尊你或許不信,我連上天靈門這件事也是因爲一件意外促成的,我只想安安穩穩地過完這輩子,有些事情卻是情非得已,有人告訴過我,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是我只想讓自己關心的人不會受到一絲傷害,其他的人我都無所謂。
師尊你可以說我自私,但是這份自私我願意,我有自己需要保護和關心的東西,我現在的修煉,就是爲了他們。
而至於你說的那些,的確很誘人,但是不適合我,至少不適合現在的我。”
樑夕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後,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身子軟綿綿的,腳底下走路都打着飄,身心說不出地疲憊,但是胸口卻是暖暖的。
他也沒有精力在和青木道人繼續討論那個話題了,朝青木道人拱了拱手:“師尊我回去了。”
也不顧長晚輩之間的禮節,站起身往石門走去。
一股讓人難熬的壓力籠罩了整片空間,從他原先坐着的地方到石門雖然短短的十幾米,但是樑夕走了足足五分鐘。
而這五分鐘裡,青木道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緊緊盯着他的背影。
空氣裡的氣氛凝滯得讓人喘不過起來。
樑夕咬緊牙關,一把推開石門,撞出去後立即貪婪地大口呼吸山頂清新的空氣
山頂銀裝素裹,滿天星辰熠熠生輝,涼風吹在臉上,樑夕全身都透着舒暢:“老子今晚是不是太偉大了?那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口。”
巨石裡安靜一片,過了很久,青木道人嘆了口氣,開口道:“老友,你這個傳人,脾氣倔得很呀。”
“嘿嘿。”宇文青陽玩世不恭的聲音再次響起,“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放棄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這次我也不明白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了。”
“他會改變主意的。”青木道人接口道,語氣說不出的篤定,“散仙、金仙、小神、天罪、天罰、飛昇等等境界,至今還從未有人到達過,這種對未知的渴望,我相信他不會就這麼放棄的,他只是需要一個能改變他觀點的機會。”
“但要是他最後都沒有改變主意呢。”宇文青陽說這番話的時候,口氣變得格外凝重,“說真的,這一次,我真的沒有看懂他。”
“如果他沒有改變主意?”青木道人微微一笑,“人界,就從來沒有缺少過脊樑,幽冥和妖界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樑夕自然不知道他走後青木道人和宇文青陽又談論了許久。
他御劍下山後發現宿舍裡空前的熱鬧,所有的弟子都在談論之前羣星閃耀的天變景象。
樑夕凝神聽了一會兒,知道了他在和青木道人談話的時候,天空不知道什麼原因,所有的星星一起爆發出比之前要閃耀百倍的光芒,直把月光都比得黯淡了下去。
“要不是那個古怪的老頭子,我也不會錯過這千古奇觀了。”樑夕心裡頓時把青木道人罵了個半死,壓根就沒想過這羣星爆發是他造成的。
樑夕上牀之前注意看了一下,陳舒慈沒有回來。
今晚和陳舒慈他們鬧僵,以後相處還是個 問題,幸好不是同一個師傅,不然整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一定難受死。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樑夕說出心裡話,心神疲憊,躺到牀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今晚他難得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家財萬貫,在陽都城買了最高最大的房子,娶了十七八個老婆……
這一覺睡得極是舒坦,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好像脫胎換骨一般,神采奕奕,擡頭望望窗外,天色漸明,不久後就應該是做早課的時間了。
起牀梳洗完畢後不久,宿舍裡的弟子們也紛紛轉醒,吃過早飯後往自己修煉的地方趕去。
樑夕嘴裡嚼着一個肉包子,一搖三晃到達沙場的時候發現他是第一個到的。
等了沒多久,修煉刻苦的林仙兒也到了,和她結伴同來的是薛雨柔。
二女一個溫柔一個清麗,遠遠走來彷彿從天而降的仙子,踏波而來的洛神,看得樑夕拼命吞嚥着奔騰的口水。
“仙兒。”看到林仙兒,樑夕急忙迎了過去,滿臉堆笑:“哎喲,這是哪裡來的兩位小仙女,真是漂亮。”
林仙兒臉色羞紅,任由他輕輕握住了小手。
薛雨柔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把樑夕當做了空氣,直接往前走去。
“這丫頭還在生氣?”樑夕翻着白眼一陣莫名其妙,他左思右想都不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居然讓這薛雨柔這麼生氣。
“難道我現在真的能千里之外取人貞操了?”樑夕突然嚇了一跳,仔細端詳着薛雨柔窈窕的背影,“不對,憑藉我行醫幾十年的眼光來看,這丫頭的貞操和她的臭脾氣一樣都還在,那我哪裡招惹她了?”
見到樑夕在發呆,林仙兒在他手心輕輕撥拉了兩下,笑聲呼喚道:“樑夕,樑夕,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家仙兒的皮膚怎麼這麼好,嘖嘖,像是綢緞一樣。”討好的話張嘴就來,根本就不要經過腦子。
林仙兒生生受了他一記馬屁,由他摩挲着自己的小手,心跳加速,垂着頭道:“不要說些討巧的話兒,薛師姐還在呢——”
這話說得樑大官人心頭大樂:“女人都是喜歡掩耳盜鈴的動物。”
當下大言不慚道:“仙兒你放心好了,我的爲人你還不知道嗎?一碗水要端平,我現在摸了你一百下,過兒也會去摸你薛師姐一百下的,保證你們誰都不虧。”
林仙兒當他是在說笑,白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樑夕,你還是和薛師姐好好相處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半年裡,薛師姐一直惦記着你,可是她一直沒有放在表面,昨晚她也是擔心你纔對你那樣的,你快點和她和好吧。”
“小妞惦記我?”樑夕嚇了一跳,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臭丫頭和我水火不容,不殺我我就該燒高香了,她能惦記我什麼?難道惦記我精壯的身子和一夜九次郎的稱號?”
樑夕的臉上又浮現出標誌性的浪笑。
林仙兒在他手背上捏了一把,輕哼了一聲。
樑夕看到小丫頭撅嘴的模樣,知道她心裡所想,嘿嘿一笑:“仙兒,要是我和臭——薛師姐和解了,好好相處了,你會不會吃醋?”
“誰會吃你的醋。”林仙兒口是心非說道,臉紅過耳,晶瑩的肌膚白裡透紅,說不出的嫵媚動人,“要是你敢對不起我,我就——我就死給你看。”
樑夕嚥了口口水,連連點頭:“仙兒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四分之三,我對不起誰也不會對不起你呀。”
說完這句樑夕心裡暗暗加上一句:“對爾雅乖老婆也是一樣。”
林仙兒不知道他心裡的花花腸子,被他的肉麻話攻勢擊打得全身發軟,大半個身子幾乎都依偎在了樑夕懷裡。
樑夕一手攬住她柔若無骨的細腰緩緩摩挲着,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在林仙兒面前晃了晃。
“伊蓮草!”林仙兒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成熟的伊蓮草花朵,驚喜地捂住小嘴,眼中閃過陣陣神光。
“與卿花一朵,。”樑夕笑嘻嘻地將這朵伊蓮草遞到林仙兒手中,他懷裡還有一朵。
這是伊蓮草最先成熟的兩朵,送給爾雅和林仙兒,意義自然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