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樑夕抽了抽鼻子,倨傲地看着李長安道,“我怎麼看不出你們一點商量的樣子來?”
說完樑夕猛地一瞪李長安背後的一個人道:“你他媽還敢拔刀!你知不知道這塊領地是誰的!桑暖暖,給我把他們都給綁了!”
桑暖暖唯恐天不亂,見領主大人下令,樂滋滋地就揹着兩把碩大的轟天燃焰錘走了出來。
他之前一直站在人羣的後面,李長安他們對他這個普通的鱷魚族戰士也並不太在意。
但是現在看到他背上竟然還背了兩個堪比圓桌的巨大錘子,心頭頓時猛地突了一下。
那個提着刀的人正想反抗,李長安已經狠狠一個巴掌扇在他的臉上:“還不快把刀收起來向領主大人賠禮道歉!”
被他打了一下的這個人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唯唯諾諾地把手裡的刀插回刀鞘。
見到手下收了刀,李長安趕緊轉過身對着樑夕賠笑臉道:“領主大人還請息怒,我們都是一些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客商,失利的地方還請領主大人多多包涵。”
樑夕掃了李長安一眼,見他雙目炯炯有神,頭髮根根豎起,太陽穴鼓在兩邊,全身的肌肉勻稱而結實,呼吸綿延悠長,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一看就是一個高手。
“這樣的高手會是一個小小的客商,把我當傻子呢?”樑夕心中冷笑,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李長安能屈能伸的態度卻是讓樑夕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樑夕也不回李長安的話,轉過頭望着桑竹瀾問道:“領主夫人和布藍老爹呢,怎麼就只有你們這些不成器的廢物在!”
看到領主大人一個勁兒朝自己眨眼,桑竹瀾會意,恭聲道:“兩位夫人陪同布藍老爹去查看蔬菜瓜果的生長情況了,剛剛我們正在修煉,看到這些龐國的人到來,於是就先敢來看看的。”
“桑曲河畔長蔬菜瓜果?”李長安轉過頭和手下們對視一眼,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嘲笑。
在整個大陸,就連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桑曲河畔的鹽鹼土地除了一些特殊的植物,根本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這個領主大人也太草包了,撒謊都不會。
“這樣子啊。”樑夕咂巴着嘴,“回去對布藍老爹說,午飯我們吃西紅柿雞蛋麪。”
聽到西紅柿雞蛋麪這幾個字,鱷魚族戰士和秦安宇那羣弓箭手的眼睛頓時發亮。
味道鮮美又滑溜入口的面,他們巴不得天天都能吃到。
看到他們一個個猛咽口水的模樣,樑夕瞪了一眼道:“有別的國家的客商到來,你們不去請領主夫人和布藍老爹過來,反而妄圖私自解決,甚至引起鬥毆——”
聽樑夕說到這兒,李長安急忙想要張嘴解釋他們不是鬥毆。
李長安明白得很,自己現在身處的是楚國的地域,這個領主大人口中的鬥毆要是上升到國家性質,那問題可就大了,對方完全有理由把自己這羣人抓起來。
樑夕自然知道李長安想要說什麼,但是老奸巨猾的樑大官人怎麼會給他開口的機會,不等對方嘴巴全部張開,就自顧自說下去:“現在就罰鱷魚戰士每人吃午飯前負重三千斤長跑一百公里,游泳一百公里,然後將負重的石頭全部碾成石粉,跑步和游泳途中不許把負重解下,不然罰一倍地訓練量。
弓箭手以一千米爲限,手臂上負重八斤,每人射十箭,如果正中紅心的數量少於八箭,就不許吃午飯!秦安宇留下,其他人都給我快點滾!”
樑夕說完,鱷魚族戰士和弓箭手們就都趕緊跑了,剩下秦安宇陪同樑夕站在原地。
李長安這些人原本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是聽到樑夕說的訓練上,他們一個個都傻了眼。
三千斤的石頭,讓他們把這石頭打碎是完全可以的,但是碾成石粉,那得需要多大的手勁。
而且還要在吃午飯之前跑完一百公里游泳一百公里。
從現在到吃午飯僅僅只剩下三個多小時而已!
看到李長安這些人目瞪口呆的模樣,樑夕撇撇嘴不滿道:“讓龐國的客商們賤笑了,他們這些人訓練老是不合格,所以每天才會被我嚴加督促,那些合格的早就去做更高強度的訓練了。”
“吹吧,你就吹吧!”李長安和他的手下們心懷鬼胎地想道。
樑夕從他們的表情裡看出來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話,不過樑夕也不在意,笑了一下,問李長安道:“對了,你們還沒說你們來要做什麼呢。”
“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嘛。”李長安白了樑夕一眼,心裡道。
心裡雖然對樑夕有諸多不滿,不過他表面上卻是剋制住了,朝樑夕拱拱手,道:“領主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個月我們家主人率領我們這些家奴來到貴國遊歷,領略風土人情,順便進行了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原本事情很順利,但是因爲中途出了一些意外,所以回程的時間被耽誤了。
爲了能按照原定計劃趕回龐國的家中,我們只能抄近路橫穿桑曲河畔這塊地域了。”
“你們的商隊就你們這幾個人?”樑夕數了數,這邊才六個人,而且每個人與其說像商人,更不如說是打手
但是樑夕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你們是商隊的護衛,大隊伍還在後面,你們先來探路的。”
“是的。”李長安小小讚美了一下樑夕的聰明,繼續道,“因爲聽說桑曲河畔的強盜問題很嚴重,所以我們六個人就在前方先行探路,確定沒有問題後再通知後面的大隊伍跟上。”
“你們的大隊伍距離你們有多遠?”樑夕問道。
李長安默算了一下,道:“因爲桑曲河畔的路不太好走,而且我們屋子較重,所以我們之間相隔了大約三天的路程。”
“這麼久呀。”樑夕摸着下巴思考着:“三天的路程可不短呢,要是後面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們能及時趕回去?這個李長安的話很值得推敲呀。”
李長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在微微笑着。
“嗯,我明白了。”樑夕點點頭,看似無意地道,“看來你們整支商隊的人和貨物不少呀,隊伍拉了這麼長都不以爲意。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吧?”
聽到樑夕的話,李長安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心中暗罵這個領主明知故問,嘴裡還偏偏一定要解釋,誰讓現在能幫忙就只有這個領主大人呢。
李長安伸出手指着遠處奔騰的桑曲河道:“不瞞領主大人,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那條桑曲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