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夕將拓跋婉婉的身子放平,伸出兩根手指朝着她肩頭的傷口碰去。
拓跋婉婉全身因爲疼痛一陣痙攣,樑夕只感覺一陣如同火燒火燎的感覺從那傷口裡透出來。
樑夕吸了口氣,指尖閃出淡淡的青芒,手指如閃電般在拓跋婉婉的肩頭掠過。
一陣絲帛裂開的輕響傳來,拓跋婉婉肩膀處的衣服被樑夕割了開來,露出渾圓如蘋果的肩頭,雪白的肌膚沒有一點瑕疵,看得人眼前一陣發暈。
“樑夕你——”拓跋婉婉心裡知道樑夕是在查看傷口,但是她還是羞澀不堪,想要用手去遮住,但是手臂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別動。”樑夕皺了皺眉頭,好像沒有看到她半遮半掩的酥胸一樣,眼睛緊緊盯着拓跋婉婉肩膀上那個有大拇指指甲蓋左右大小的傷口。
傷口皮肉外翻,有一節小拇指粗細的肉芽露在外面,肉芽還在緩緩蠕動,通體血紅,好像是一邊啃食皮肉一邊往裡面鑽的蟲子,看得人頭皮發麻。
剛剛被衣服遮着他還沒有在意,現在看到這副景象,樑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如燒紅烙鐵般的溫度就是從這個肉芽上發出來了,樑夕基本上可以肯定,讓拓跋婉婉體溫變高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肉芽。
見到樑夕緊盯着自己的身子,拓跋婉婉嚶嚀一聲,身子不斷顫抖着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不斷顫動着,模樣惹人憐愛。
樑夕嘆了口氣,扯過自己的將拓跋婉婉的身子蓋住,只留下腦袋和肩膀露在外面。
拓跋婉婉身上的血跡粘在被子上他也混不在意。
“婉婉,你咬着這個。”樑夕把毛巾疊起來送到拓跋婉婉嘴邊,“過會兒要是疼得受不了就咬這個,我要把你肩膀上的那個東西弄下來。”
拓跋婉婉輕輕嗯了聲,無力地張開嘴,把毛巾咬在牙齒間。
樑夕滿眼厭惡地看着那個肉芽,這個東西估計是個活物,想到拓跋婉婉趕來的途中一直被它啃食着皮肉,樑夕就感覺心裡騰起了一股怒火。
拓跋婉婉知道過會兒一定會很疼,但是想到樑夕就在身邊,她的心裡都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平靜。
感覺拓跋婉婉的手臂一直在觸碰着自己,樑夕知道她的心意,伸出左手握住她的小手。
入手滾燙,被樑夕握住手後,拓跋婉婉果然顫抖得沒有那麼厲害了。
“我開始了。”樑夕小聲道。
拓跋婉婉點點頭把眼睛閉上,心想:“雖然受了傷,但是能握住樑夕的手,還是值了。”
樑夕眼中閃過道道精芒。
這根肉芽還在以緩慢的速度陷進拓跋婉婉的肩膀裡,樑夕知道如果硬扯的話,就有可能像是螞蝗一樣身子斷成兩半,殘留一半在拓跋婉婉體內,那樣子反而更加麻煩了。
要是把她的傷口切開然後把肉芽取出來,那樣子勢必會造成更大的傷口。
拓跋婉婉潔白如玉的身子,樑夕可不希望她將來會留下難堪的疤痕。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根肉芽從它鑽入的傷口裡吸出來。
樑夕修煉的吸食生命精華的法術在這時候就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樑夕會這門法術到現在還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伸出兩根手指,指尖上一點淡青色的熒光隱隱閃現,隨着樑夕真力的運行,熒光慢慢變得像是漩渦一樣,四周的空氣也颳起小小的氣旋,將四周的一切牽引地向着氣旋的中心而去。
彷彿是感覺到威脅,肉芽的蠕動明顯加快,努力地往拓跋婉婉身體裡面鑽。
鑽心的疼痛讓拓跋婉婉全身汗如雨下,身子因爲痙攣繃得筆直,但是她咬着樑夕塞給她的毛巾,硬是一聲也沒有哼出來。
女孩子的堅強讓樑夕心疼無比,指尖閃爍着青光一下子點在肉芽上。
樑夕達到結胎境界的吸引力絕非人力可以抗衡。
肉芽雖然拼了老命想往裡鑽,但是強大的吸力還是將它一點一點扯了出來。
就像是拔出刺進體內的長箭一樣,這股疼痛更是彷彿鈍刀子割肉,拓跋婉婉死死抓着樑夕的手掌,因爲劇痛,她的指甲都掐進了樑夕的手背,絲絲鮮血從樑夕的手上滲出來。
樑夕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盯着肉芽,猛地加大吸力,拓跋婉婉的傷口發出類似拔出瓶塞的啵的一聲,肉芽被整根扯了出來,混合着激射而出的鮮血被摔到地上。
樑夕快速地度入真力給拓跋婉婉止血,然後扭頭朝地上還在兀自扭動的肉芽望去。
肉芽全身浴血,不停蠕動着,樑夕注意到這小拇指頭粗細大小的肉芽末尾切口整齊,看上去應該是某樣東西刺進了拓跋婉婉的肩膀,然後被她切斷才留下了這麼一小截。
肉芽全身整齊地排列着一個個小小的吸盤,密密麻麻地,看得樑夕一陣頭皮發麻,樑夕也就此明白這東西爲什麼這麼難從拓跋婉婉體內吸出來了。
一道光柱射去,肉芽被整個轟成肉糜消失不見。
樑夕起身站到窗邊摸了摸拓跋婉婉的額頭,隨着肉芽被拔出,女孩子的體溫迅速恢復了正常,臉色也好看了許多,身子不再顫抖,臉色安詳彷彿睡着了一樣,只是失血後讓她看上去比較憔悴。
樑夕替她也好被子,這纔看到自己的左手早就被她抓的鮮血淋漓。
樑夕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這點傷口估計一兩個時辰就好了。
只是左臂的斷骨還沒有癒合,此刻疼得厲害,讓樑夕一陣頭疼。
看拓跋婉婉的樣子,她今晚估計是經歷了一場大戰,只是在這桑曲河邊上能有誰能把她打傷?
樑夕心頭充滿了疑團,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和自己戰鬥過的面具人。
但是那個面具人是火屬真力,拓跋婉婉受傷反而更像是遇到了什麼靈獸。
樑夕看着熟睡中的拓跋婉婉,心想等她醒了再問好了。
正想着心事,拓跋婉婉的眼皮子顫動幾下,竟然緩緩睜了開來,眼眸中終於恢復了一點往日的身材。
“疼——疼死老孃了——”聽到拓跋婉婉講的話,樑夕終於確定她已經沒有事情,只需要靜養休息了。
“你先別講話,好好睡一覺,過會兒我去拿些藥給你敷上,不然會留下難堪的疤痕的。”樑夕輕聲對拓跋婉婉說道。
拓跋婉婉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嘴脣蠕動正要再說什麼,突然傳來三聲敲門聲,門外傳來一個女人好聽的聲音:“樑夕,開一下門,我有事情要對你說。”
樑夕望了牀上的拓跋婉婉一眼,奇怪地心想:“是辛詠彤,她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