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個骷髏盯着看,樑夕不由感覺全身發毛,手中坎水刃穿透水流朝着骷髏劈去。
就像是用利刃切豆腐一樣,樑夕幾乎沒有遇到一點阻力,就把骷髏劈開。
濃墨一般的血水從骷髏裡涌了出來,像是一張烏黑的爪子朝着樑夕的臉抓了過來。
樑夕一揮手想要把這股血水攪散,但是指尖觸碰到血水的時候,突然一陣火燒火燎般的疼痛通過手指直刺鬧下披層。
“好疼!”樑夕嘶地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把手縮回來,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指上竟然起了一層燎泡,而且指尖都像是被墨水染過的一樣變得漆黑。
看到不遠處血水還在上涌,幾乎要碰到拓跋婉婉的腳踝,樑夕急忙忍住劇痛喊道:“婉婉小心,血水有毒!”
就這說話的功夫,樑夕手指更疼了,半個胳膊都好像麻掉了。
拓跋婉婉聽到樑夕的提醒朝腳下望去,血水這時候距離她的腳底板不足一公分的距離了,她嚇得急忙往上游到樑夕身邊。
看到樑夕眉頭緊皺的樣子,眉眼一掃,就見到樑夕發黑的手指。
“樑夕你沒事吧!”拓跋婉婉嚇了一跳,急忙扶住樑夕,她可以感覺到樑夕爲了忍住疼痛,身上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沒事兒。”樑夕咬着牙道,心裡面早就把剛剛那個骷髏的祖宗是八代操了一遍。
看到拓跋婉婉眼眶發紅,他安慰道:“真的沒事,我有很強的恢復能力,過會兒就沒有事情了。”
有蛇血清毒恢復的能力,樑夕知道這點毒素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最多就是疼一會兒。
而且這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血液流速的加快,這說明蛇血已經開始起到它該有的作用了。
拓跋婉婉扶着樑夕朝四周望去,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血水已經將四周目力所及的範圍全鋪散了開來,而且周圍還在慢慢合攏,看樣子是想把兩個人困死在這裡面。
這毒血雖然不至於當場就要人的命,但是皮肉的疼痛卻是能把人給活活疼死。
樑夕僅僅兩根指頭被碰到就疼成了這樣,要是硬衝出去被這血水沾滿了全身,恐怕能疼得當場就咬舌自盡。
“對了婉婉,我們的目的地距離這裡還有多遠。”樑夕四下觀察一番,這些血水要把兩人困住至少還需要兩分鐘。
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浮到水面上去,但要是這麼做的話短時間是不可能再下水了,今晚的行動就等於是失敗了。
第二個方法就是在血水合攏之前到達目的地。
聽到樑夕的提醒,拓跋婉婉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找着印象中的標誌。
今天這寒潭的湖底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她一時間都沒有能夠回過神來。
“在哪裡!就在那個不遠的溝裡面!”拓跋婉婉眼睛一亮,心裡喊道,同時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朝一條隱蔽在深處的河溝指了過去。
那裡距離自己這邊大約有一百米不到的距離,樑夕心中謝天謝地,在拓跋婉婉的扶持下朝着河溝遊了過去。
河溝有一個人寬,樑夕朝拓跋婉婉點點頭,示意自己可以撐得住,然後在她前面鑽進了小溝裡。
“小心一點,防止又有什麼意外。”樑夕用自己中毒的手提着坎水刃,另一隻手牽住拓跋婉婉細滑的小手。
感覺到從樑夕掌心傳來的淡淡體溫,拓跋婉婉心裡一陣莫名的溫暖,突然冒出了要是就這麼一直牽手走下去也不錯的想法。
樑夕並不瞭解身後女孩子此刻心裡的想法,他只想着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打坐,把體內的毒素清理乾淨。
這毒血不讓人頭暈也不讓人昏迷,就是讓樑夕的手指劇痛,就好像是有人一直在用刀割肉的感覺。
“媽的,和凌遲差不多了。”樑夕吸了口涼水,暫時鎮住疼痛,邪眼大開後很快就看到河溝裡面有一個直徑大約兩米的洞口。
樑夕轉頭望向拓跋婉婉,女孩子點點頭,示意就是裡面。
之前已經發生了變故,所以樑夕此刻不得不加倍小心,防止這黝黑的洞口裡面又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事情出乎意料的順暢,這個洞口看上去裡面漆黑一片,但是進去後就發現從山洞的深處傳來淡淡的藍光。
藍光將石頭甬道里照得通亮,而且這藍光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樑夕和拓跋婉婉順着光線照射的方向往前遊了一些,然後轉角向上,遊了大約五分鐘後出水上岸了。
從水裡面出來後梁夕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自己和拓跋婉婉此刻應該是處在崖壁中間的一個洞口。
兩人往前走一步就是看不見底的深淵。
“小心一點。”拓跋婉婉拉了拉樑夕的手。
樑夕點點頭,從旁邊的牆上掰下一塊時候扔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石頭入水的聲音。
“原來下面也都是水。”這下子樑夕放心了,掉下去至少不會摔死,只是沒想到這崖壁竟然這麼高,石頭剛剛落下去的時間估計有十幾秒,而且往頭頂上看也看不到頂端。
發出藍光的光源是在距離兩人前面**百米處的一個石臺上,石臺是緊緊靠着另一邊的崖壁建造的。
樑夕把頭從崖壁上探出去,頓時感覺陣陣涼風從下往上刮過來。
“這個山洞太大了,四周都是水,就只有中心那裡有個石臺可以落腳,你上次是在哪裡遇到襲擊的?”樑夕甩了甩自己的手指,這時候已經沒那麼疼了。
拓跋婉婉的臉上滿是古怪,遲疑了一下才道:“我上次就是到了這裡,我要的草藥就在那石臺的邊上,當時我正要採藥,突然就竄出來一個大的影子襲擊我,從頭至尾我都沒看清襲擊我的是什麼東西。”
“你確定是這裡?”樑夕把手伸出去,微涼的風中感覺不到一絲能量波動,“這裡看起來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啊。”
“所以我才覺得古怪。”拓跋婉婉搖了搖頭,“實在是太奇怪的,我上次來的時候外面也沒有那些屍體和骷髏頭,到了這裡面又沒有上次打鬥的痕跡,這是怎麼回事?”
樑夕倒是想得很輕鬆,指着遠處的石臺道:“我們按照你上次走過的路再走一次不就好了,對了,剛剛你爲什麼能在水中憋氣那麼久?都快半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