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就是個幻象,他能阻止什麼?更何況這個空間的所有都在鼬的掌握之內。
更讓他崩潰的是,這並不是結束。
當他看完這一切後,幻像空間的一切都逆流到了一開始的場景。
又在他的眼前上演着父母無力的被他哥哥殺死的一幕。
一遍又一遍。
外界時間,只是一瞬,佐助就精神完全崩潰,雙眼無神、目光呆滯口吐白沫的躺在了地上。
他躺下的地方剛好是他父母屍體的面前,他就這樣直觀的感受到了雙親的離去。
而宇智波鼬施展的月讀,已經讓他相信了這就是真相。
自己的父母,被自己的哥哥殺死了。
“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呆呆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爲了檢測我的【器量】。”
“只爲了這個,你就把大家都殺了嗎?”
“這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哈···開什麼玩笑!就爲了這個可笑的理由!”
荒唐感和憤怒讓佐助戰勝了恐懼,他衝向了鼬。而年幼的佐助當然不會是鼬的對手。
他倒在地上,感覺到自己的無力,他害怕的衝出了家門,但宇智波鼬一下子就追上了他。
他大聲哭喊:“這不是真的!這根本不像哥哥!因爲···”
“我之所以裝成你心目中哥哥的模樣,爲的就是要檢測你的【器量】。”
他一步步的走進,佐助變得越來越害怕。
“我可以通過你,來檢測我的器量,你有這樣的潛質。”
直到走到佐助面前,鼬才用不屑的語氣說道:“而現在,你並沒有讓我殺死你的價值。你太弱了。”
“我愚蠢的弟弟啊,如果想要殺我,就憎恨我、怨恨我、拼命的逃跑、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吧。等有一天你有了和我一樣的【眼睛】,再來找我吧!”
鼬的所作所爲,對他的不屑,全部深深的刺激了佐助。
於是,自那天以後,活潑可愛的佐助,變得孤僻、冷言、少語。
他立志於向自己的神經病一樣但很強大的哥哥復仇,向那個就爲了一個無聊的理由殺了親身父母和同胞族人的惡魔報仇。
不過,時間會磨平很多事情,包括傷痛。
他走出了傷痛,開始按部就班的努力變強,直到他遇見一個個和他年紀相當,實力卻都比他強的對手。
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那麼強。他意識到自己其實不算什麼天才。
而當他遇到大蛇丸,這又讓他完全意識到自己還是多麼弱小,尤其是大蛇丸提起了周遭人幾年都沒有提起過的他哥哥——宇智波鼬。
而大蛇丸給予佐助的咒印,又讓他意識到變強的速度可以更快,殺死自己哥哥的時間可以更快。
直到他連戰連敗,甚至再一次偶遇宇智波鼬,卻發現自己和大仇人哥哥的差距一點都沒有拉近。
和六年前一樣,和六歲的自己一樣,自己依然是那麼無力、那麼弱小、那麼毫無法抗之力···
最後,刺激他下定決心的,是他看到原本一直吊車尾的鳴人開了掛後超越了他。
日!這吊車尾的居然都開掛超越他了!
於是他終於下定決心爲了得到力量充錢氪金!
充錢的媒介自然就是大蛇丸啦。
他發誓自己也要開掛,追上開掛的混蛋,然後儘快殺了自己仇人哥哥。
但是···
但是佐助搞錯了,他哥···其實沒有做錯什麼。
套用現在流行的一句話就是:錯的是這個世界。
宇智波一族感覺到在村子中不被尊重,頗受排擠。集會商議後,宇智波決定,反叛木葉村。
他們派出了間諜進入木葉的暗部,好爲謀反做準備。
那個間諜,就是宇智波鼬。
但是宇智波家族融入木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已經幾十年了。
有的宇智波人不想反叛木葉,
鼬是其中一個。
他是宇智波家族派入木葉的間諜沒有錯,但他也是木葉派入宇智波的間諜。
雙重間諜。他之所以被木葉委派作爲宇智波中的間諜也是有原因的。
鼬大概四歲的時候就接觸過戰爭,後來又上過戰場。有句話說得好:打過仗的人,都不喜歡打仗。
鼬也是這麼一種情況。接觸過戰爭,認識到戰爭的殘酷性,所以他極力避免戰爭,熱愛和平。
他極力的尋找一種既可以讓族人地位提高、消去排擠感,又能讓木葉的高層們對宇智波家族放心的辦法。
可是,時間來不及了。
宇智波鼬爲了心中更大的木葉的和平,最終選擇了對族人刀刃相向。
宇智波族並不是人人都能開寫輪眼,何況他們中只有宇智波富丘,也就是佐助的父親開了萬花筒寫輪眼。
而一般的寫輪眼,寫輪眼畢竟橫行忍界太久了,早就有人想出了對付的辦法。
再加上宇智波一族是以一族之力,對抗整個木葉村的精英力量。
又有宇智波鼬這個雙面間諜的提前通知。
於是,在宇智波家族準備謀反的前一天,木葉提前對沒有做好準備的宇智波家族動手,宇智波家族理所當然的輸了。
而宇智波鼬,其實只是一個參與者,他留下來,又用月讀製造出幻術空間重演他想要讓佐助看到的,讓佐助相信,就是他一個人滅掉了整個宇智波家族。
有讀者說鼬的選擇是對,有讀者說鼬的選擇是錯。
站在家的角度,自己的族人感到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宇智波鼬不站在家人這邊,甚至動手殺了自己的族人,這是不孝。
可是,站在木葉這邊,自己的國家出了謀反勢力,即使那是親人,也該大義滅親,而不這麼做,就是叛國。
先不考慮宇智波家族有準備的情況下,誰贏誰輸。
但其實,對鼬而言,無論哪個選擇都會痛。
因爲族人也好,村子的人也好,在鼬的心裡都很重要。
可是,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衆生不負親?
最終,他選擇了人數更多的那一邊。
他壓下不忍,讓自己變得殘酷,手起刀落的斬下一個個族人的性命,不論老幼。
但是終於輪到自己的父母,他的手又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