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用笸籮將牀褥上的紅棗、花生、栗子等吉祥物收了,喜娘上前將被褥鋪設好,而後嘻嘻地站在一旁。如錦身旁的白芍忙過去遞了個大大的紅包,喜娘接過,同另幾個人一同說了幾句吉祥話才退下。
不知何時,兩位宮嬤嬤也退出了新房,屋子裡很是安靜,除了唐子默和如錦,前後不過四個丫鬟。如錦自鏡中望着伺候唐子默梳洗的兩個丫頭,二人均是中等身材,瞧着她們服侍的動作,還有唐子默手足間的隨意,想是用慣了的婢女。
新婚之夜,其實本該如錦親自上前服侍纔是。但是方纔,也不知爲何,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一層。這倒不是說如錦不願去接近唐子默,而是心底的那股慌亂,讓她的大腦一下子尋不着思路。此刻突然察覺失禮,便是不用自己,但也該上前有所表示,如錦心生愧意。
瞧了瞧背對着自己的唐子默,也不知他此刻心中是怎麼想的。
伺候夫君寬衣的行爲,如錦還真是沒經驗的。她雖是第二次穿着喜服,站在紅光搖曳的新房內,但上一世……可是根本什麼都沒開始,就出了那個事。
因而,雖然場景熟悉,但如錦依舊是尋常新嫁娘的心情,緊張、惶恐,隱隱地又夾了一絲期待。不知不覺中,已然收拾妥當,如錦由白芍和白英扶着坐於牀上。
白芍二人轉身,見唐子默那邊也洗漱好了,同另兩個婢子給如錦和唐子默行禮,將屋內的其他燈燭都吹滅·只留長案上一對紅燭熱烈的地燃着。
四人退了出去,新房內頓時一片寂靜。如錦坐在牀上,着了繡着大紅牡丹繡花鞋的腳在牀踏板上輕輕着移動。但等了一會,卻不見唐子默那邊有動靜,如錦擡起頭來,只見着唐子默坐在桌前·眼神盯着那喜炷。
如錦先是一愣,轉瞬卻對上了唐子默投過來的餘光。二人臉龐均是一紅,如錦移眼低頭,唐子默咳了咳先道:“時辰不早了,咱們、歇着吧。”
“嗯。”
如錦覺得雙耳都在發熱,站起了身掀起被角鑽了進去。唐子默復又望了眼那滴着燭淚的喜燭,長長吐了口氣才往牀邊走去。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這怎麼就緊張了起來?越想着腦子越發清晰,唐子默暗暗後悔方纔沒有多飲幾盅。
如錦上了沉香木的大牀·心裡慌成一團,才躺進去就摸到身底下一塊長方形的絹巾,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她曾經也期盼有一份舉案齊眉、相親相愛的婚姻,她曾經也幻想過和陳浩寧白頭偕老。
但此時此景,身旁躺進來的卻是他人。
雖然此瞬·如錦心中對陳浩寧早就已經沒有了期盼,沒有了幻想。之前在平易王府的濃情蜜意、花前月下都成了過眼雲煙。但現下,這麼快地接受另一個人,一個自己還不完全瞭解的人,她做不到完全放鬆。
前後,其實也不過一年光景。
唐子默不知如錦心中那麼多的想法,他坐着將紅色的牀幔放下,牀內便是一片曖昧的旖旎。慢慢地躺下去·很明顯察覺到身旁的忍往裡移了移。
如錦平躺着·感受到隔壁的身子慢慢地挪向自己這邊,她卻沒有勇氣去側首看他。望着大紅喜紋的錦被·如錦一點點感受溫熱的身子朝自己靠近。沒過一會,又感覺到一雙微顫的手臂試探性地摟過自己左側的腰際。
如錦整個身軀似是釘在了牀板上一樣,動都不敢動一下,胸口卻跳得激烈。還沒緩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唐子默整個人都傾覆了過來,如錦擱在身側的兩隻手頓時不知該放在何處。
身上徒然而來的壓力,呼吸間都是陌生的氣息,男子溫熱的吐氣近在咫尺,如錦覺得此刻的自己似是在一點點地燃燒。事實上,二人的身軀僅隔了兩層寢衣,男子偏高的體溫傳來,如錦只覺得後背都隱隱滲出汗水。
唐子默亦是小心翼翼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一張洗了鉛華的素顏,極好的五官毫無遺漏地呈現在自己面前。淡淡的細眉如詩如畫,那微張的眼眸,幾分羞澀,幾分緊張。
滿頭青絲在鴛鴦枕邊散開,紅光照耀下,顯得無限妖嬈。
唐子默從未這麼近距離這麼直接地觀察過如錦,目光貪婪地自上往下,等到觸及那上下起伏的胸口,鎖骨處裸露出的一片玉肌,呼吸漸漸變得沉重。
如錦本是望着那紅色的帳頂,腦海中想着引教嬤嬤的話,自然知道接下來事什麼樣的情況。在心底對自己道,自己同他已經拜過天地了,今後他便是自己的夫,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且早前二人也不是素未謀面,自己要放開。
如錦不知何時握緊了的拳頭驀然鬆開,一開始逃避對方的目光迎上眼前的人,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眸。相視了一會,如錦就只見唐子默飽滿的嘴脣一點點壓下,那水色的脣瓣壓上自己。
脣間傳來的溼潤,讓如錦頓感一陣酥麻。
唐子默起初只是慢慢的描繪,但等後來舌頭探入如錦口中,只覺其中隱隱地似是還殘留着方纔花雕酒味,亦或是夾着湯圓的芝麻味。唐子默在腦中細細品味,似是被那股香甜所惑,呼吸慢慢粗重了起來。
擱在如錦左側腰際的手慢慢往上,另一隻手伸向如錦的胸前,先是輕輕碰了碰,後來便是四下摸索。如錦本就繃直的身子因他的手不由動了動,口中的呼吸似是被奪盡,如錦“嚶嚀”出聲。
唐子默聽後,滾燙的脣瓣離了如錦的脣,而後自嘴角滑向耳畔,含糊着道:“錦兒,吾妻。”
如錦被吻得大腦一片空白,此時聽到這話,心中不由起了一片漣漪。衣襟不知何時被解開·撫在自己肩頭的手帶着寢衣往下,那白嫩絲滑的肌膚頓時裸露在空氣中,如錦身子微微一顫。
唐子默子弓了弓,將被子往上挪了挪,張口含着如錦的耳垂,沙啞地問道:“冷?”
耳邊傳來的陣陣溼潤·如錦忍不住將腦袋往旁邊側了側,輕道:“沒、沒有。”待話出口,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細如蚊吶。
唐子默手下的動作沒有停,不過一會就將如錦的寢衣除去,本流連在腰際的手也自小衣探入,用力微微一扯,大紅色繡了並蹄蓮的肚兜被棄在一旁,沒有絲毫準備的兩處櫻紅就這樣出現在唐子默的目光中。
唐子默支起了身子,望着眼前因爲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胸脯·擡頭看着如錦,少女因爲含羞而漲紅的臉變得越發妖媚。唐子默的眼神變得越發幽深,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許是因爲受了寒意刺激而有些顫抖的櫻紅。
男人的喉結處忍不住嚥了咽,伸出手三兩下將自己身上的衣衫除去,也不掛在帳外的架子上·只隨意丟在一旁。俯下身咬住了其中的一點櫻紅,另一隻手自如錦的腰際滑向那平坦的小腹。
胸前突然傳來一陣溼潤,如錦身子忍不住就扭了起來,本無所安置的雙手抓住身下的牀單。伴着那舔舐輕咬的動作,不禁咬住了下脣。轉而還不等適應這種酥麻的感覺,便覺得下身一涼。
如錦本似暈了一層水霧的眼眸驟然睜大,往下卻只瞧見唐子默染了汗珠的髮絲。
唐子默擠進如錦雙腿之間,復艱難的自如錦的胸口移開·擡頭望着面前的少女·只見對方此時眼眸半溼半潤,帶着幾分緊張·幾分羞澀,還有微微的幾分惶恐。
唐子默湊上去,輕輕吻上她的眉心,一隻放在她的胸前,肆意揉捏,另一隻手自如錦後背的蝴蝶骨往下,一直到那圓潤的翹臀處。
全身無力,似是躺在了雲端處一般,如錦的身子忍不住貼緊身上同樣赤/裸的唐子默,下巴微微揚起,一股溫熱的溼意自臉龐轉至耳垂處。起初覺得還好,但胸前的脹痛感襲來,如錦便忍不住呻吟出聲。
這聲音又嬌又媚,讓本就難以忍耐了的唐子默身子微微一怔,轉而雙手扶住如錦細細的腰肢,將自己的火熱頂住少女的私密處。
如錦面上嬌紅欲滴,可似是對接下來要發生的動作有種莫名的害怕,雙手條件反射地就撐住唐子默的胸膛。後者低頭,見着雙脣微顫,眸中竟是帶了祈求的妻子,心中一軟,強忍着自己的慾望,低頭吻上對方。
這吻專注而認真,似是爲了撫平如錦內心的不安與恐懼。相濡以沫之際,唐子默帶着濃濃慾望的壓抑聲傳來,“別怕,抱緊我。”
如錦的大腦似是短路了一般,依言攀上唐子默寬闊的胸膛,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閉上了眼睛。唐子默半撐着,女子胸前的稚嫩撩動着他,讓他再也止不住,口中輕哼一聲,扶着如錦腰側的雙手,下身驀然一沉。
“啊~”
疼痛自雙腿間傳來,如錦張口想喊,卻被男人鋪天蓋地的吻全部吞下。唐子默聽着輕輕的嗚咽聲,下身一動都不敢動,只一點點舔舐着如錦的雙脣。
疼痛處火辣辣的,無論如何都忽視不了。如錦的眸中溢出淚水,本攀住唐子默雙肩的手復又抵住。一種潛意識下的排斥,讓她想將身上的人推開。
唐子默擡起眸子只見着氤氳了一層淚珠的雙眼,湊過去輕輕舔去她的淚水,安撫道:“忍一下,一會就好。”濃濃情慾的話中帶着些許緊張。
如錦的眉頭蹙起,目光瞅向別處,抵着唐子默的雙手微微鬆開。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絕他。
痛楚慢慢消失,身上的人卻遲遲不見動作,最後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滴在自己身上,如錦才正視眼前的人。只見唐子默額頭滿是汗珠,一雙複雜的眸子望着自己,臉色因爲隱忍已經憋得紫紅。
如錦不禁啞然,他在等自己表態?
便是從前沒有經歷過,但如錦也知這種事忍不住。可此時的他卻因爲自己的不適而停滯不前,如錦心中無疑是感動的。伸手勾住唐子默的脖子,對着他滿含忍色的眼眸點了點頭。
又一滴晶瑩的汗珠自鼻尖滴下,見着如錦點頭的一刻,唐子默再也忍不住下身的脹痛,一點點的推進。可因爲顧着妻子的感受,唐子默上身慢慢俯下的同時,還滿含深情地在如錦耳邊問道:“是不是很疼?”
如錦閉着的眼睛睜開,便是看不見,也知道此時自己的雙耳肯定通紅,啓脣費力地輕道:“已經不那麼疼了,我、可以的。”
這句話無疑是對唐子默最大的鼓勵,下身用力猛地往前,頓時覺得下身一舒泰。這種包裹着的緊緻,讓唐子默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在如錦身前低喘一聲,便開始慢慢地運動了起來。
如錦緊緊咬着嘴脣,眼睛裡似蒙了一層的霧氣,伴着男子下身的動作,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從中由利劍被分成兩半。雙手勾着對方的脖子,起初還能忍住,但伴着男子越發顯快的速度,一聲聲的呻吟聲自口中傳出。
唐子默聽在耳中,內心越發激動,喜悅、刺激、銷魂,一系列的詞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身下的動作越發的激烈,手上也不似早前那樣小心翼翼,更是隨意揉捏。
刺痛感消去,隨之而來便是一陣無法形容的感覺。如錦只覺得天地間似是隻有身上主宰着的黑人,隨着他下身更猛烈的動作,如錦身子揚起,勾着唐子默的雙臂越發用勁。
唐子默一次次的衝擊,一次次地感受着妻子的美好。聽到因爲自己動作而發出的呻吟聲,下身便越發的賣力,身體交融,對方的顫慄與扭動,都是趨勢他不斷深入的動力。
紅光搖曳下,一聲聲曖昧的喘息聲自喜幛內傳出,那擺着的送子觀音象此時在紅燭下顯得極爲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