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或任由靈漪揶揄着,他也不惱,靈漪心裡暗恨他出語無狀,說話也就鋒利了許多。待聽到靈漪藉着話頭,拿今天的事情來警告他時,慕容或笑的更歡了。展眉淺笑露出了好看、雪白的牙齒,他面色歡愉,在燭光的襯托下更多了幾分的曖昧。低頭湊到佳人身側,呼吸間輕嗅着淡淡的幽香,慕容或言道
“別人我是不敢肯定的,若然是姑娘,慕容或倒是不介意多來幾次!”
這人,臉皮都快趕上銅牆厚了。靈漪氣呼呼的看着他,多談無益,她轉身就要離開。看到佳人着惱了,慕容或攔身上前,雙臂一伸擋住了去路。靈漪遮着面紗,杏眸流轉,在暈黃的燭光下,更顯得旖旎動人
“你!”
靈漪羞惱出聲,慕容或輕語道
“何必心急呢?夜上闌珊,長夜漫漫,靈姑娘,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來交流。”
“不必了,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
靈漪胸膛急劇的起伏着,擺明了想趕快的閃人。
“哦?”
慕容或臉色一變,他用傷心欲絕的眼光看着靈漪,讓靈漪一愣。慕容或低沉的聲音響起,更添了幾分的悲意
“我原本是想着姑娘一行人.既然到了這裡,自然是對一些事情牽掛於心的。可嘆哪!原來都是我自作多情想當然耳,罷罷罷,既然劉叔的事情姑娘沒有興趣,那我也就不提了!”
靈漪的腳步驀地停住了,雖然知.道慕容或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可是自己幾人本來就是爲了此事進府而來。這?靈漪躊躇的樣子讓慕容或心裡暗笑,可是他面上還是若無其事般,悠閒的坐到了椅子上,順手端起了一杯香茗,慕容或此事的樣子讓靈漪恨不得上前咬上他幾口。咬了咬牙,靈漪恨恨的盯着他說道
“你到底想怎樣?有話快點說!”
慕容或爲難的看着她回道
“唉!我這人心眼最小了,若是有.人逼着我說,那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吐露的;還有哦,被人冤枉會讓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也就沒心情談一些事情。”
靈漪真的很想神氣的扭頭就走,可是一想起回去.對上福伯那期待又盼望的眼神,她不由得留了下來。看着慕容或,靈漪冷聲道
“靈漪已然說過了,今日之事的確是靈漪錯了,還望.莊主不要放在心上。小女子給你賠不是了!”
說完就彎身施了一禮,慕容或點點頭道
“啊,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靈漪面無表情,由着慕容或一個人在那裡唱獨.角戲。看到佳人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樣子,慕容或沒轍了,他訕訕的說道
“怎麼你不問我了呢?”
靈漪這會兒冷靜了下來,她言道
“莊主若是想說,靈漪就是不問也會有答案的!”
慕容或撫額哀.嘆出聲,他還沒有玩夠呢,看來在繼續下去是沒什麼意思了。他當下苦笑着說道
“靈姑娘倒是坦然。也罷,請坐,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問問姑娘。對了,喚我慕容好了,別老是莊主、莊主的,那樣多生分?”
靈漪撇了撇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的好像兩人有多熟絡似的。她在一邊坐下了,直接說道
“莊主,”
“打住!”慕容或打斷了靈漪要說的話,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現在心情又不好了!”
這人,靈漪憤憤的看着他,越發覺得他可恨。慕容或不以爲意,對着靈漪眼中都快氣的噴火的的樣子置若未見,靈漪無奈,只得開口說道
“慕容,我們不要再兜圈子了。劉叔人到底在哪裡,福伯究竟是不是他的親人,若是方便,能不能讓兩人見上一見?”
慕容或讚許的看着靈漪,他示意了靈漪面前的那杯茶,靈漪無奈只得端起了輕啜一口,只聽慕容或回道
“靈漪呀,你問我這些問題我如何能知道呢,這些事情既然與劉叔有關,那自然只有他本人才清楚。”
“你耍我!”
靈漪豁然起身,她這會兒肯定慕容或只是一味的戲弄自己了。她這會兒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了,當下冷笑着說道
“看來莊主壓根就沒有打算說實話,既然這樣,靈漪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走,慕容或在背後不慌不忙的說道
“走了以後姑娘就再也不會知道了,你確定要離開嗎?”
靈漪頓了頓,看也不看他開口問道
“你待怎樣?”
慕容或起身拍了拍衣角,他緩緩的起身走到了靈漪的面前,目光灼灼,淺笑出聲說道
“不怎麼樣啊!說來拜姑娘所賜,我長了這麼大還沒有人敢打過我。姑娘可真是爽利,我這臉敷了一天才敢見人。呵呵,靈姑娘既然不問青紅皁白給了我一記,你說說,我們這帳要如何才能算完呢?”
靈漪看着他抓着今日的事情不放,嘆了口氣說道
“也罷,莊主是不是覺得今天捱了打心裡不舒服哇?如果是這樣也好辦,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任你還回來就是了。”
說完摘下了面紗,俏臉一擡,擺明了讓慕容或打回來。慕容或愣了愣,他連連擺手說道
“姑娘倒是多心了,我這人有一個習慣,就是從來不打女人。再說了,靈姑娘長得國色天香,我見猶憐,漫說是下不去手了,就是讓姑娘受半點委屈我心中也是不忍啊!”
聽完他說的話,靈漪臉上蒙上了淡淡的紅暈,在燭光的襯托下更是美豔不可方物。慕容或咳嗽了聲,終於鎮定了下來。靈漪跟他磨蹭了半天,但是繞來繞去的說了半天都是廢話,想知道的還是一句未提。靈漪心中着急,也就不再兜圈子了,直奔主題說道
“莊主,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直接說吧,到底怎樣你纔會說清楚?”
慕容或一怔,看到靈漪盯着自己,他下意識的說道
“我、我也沒想怎麼樣。,可是今天莫名的被人當做了登徒子給趕了出來,若是我真的做了倒也不冤,可是這白白的承擔了罵名,可沒有半點的香豔可沾,我、我寧願真的做了輕薄行徑,太虧了!”
靈漪聽到他這麼說,咬了咬牙,踮起腳尖如蜻蜓潛水般在慕容或的臉上吻了一記,慕容或現在是心旌盪漾意彷徨,他只覺的佳人吐氣如蘭,就那麼呆呆的看着。靈漪臉上火辣辣的,她想着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大膽。可是再胡扯下去都快三更了,她心裡着急只想着儘快的問清楚就回去。慕容或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有飛來的豔福,他手不自覺的輕輕的撫着靈漪的紅脣碰過的地方,似乎是傻了一般。靈漪忍住了嬌羞,開口問道
“你、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慕容或心神恍惚,他忙點點頭。靈漪忙戴上了面紗,掩去了一臉的着惱,看着她坐下了,慕容或連忙在一邊坐下了,他振奮了會兒精神,把所有的香豔旖都暫時的揮之腦後。只聽他開口說道
“這事說來話長,劉叔本是自小看我長大的,先父去世之前就曾與我講過,以後無論怎樣,劉叔我要把他當成長輩孝敬。還有,等到他歸西之日,我們莊子裡要把他的牌位擺到家祠裡去,我都應了。劉叔雖說在府裡做管家,我也一直把他當做了親人看待。在劉叔張羅着讓我和丹桂成親後,前番朝廷平叛的時候,爲了籌措一批軍糧,劉叔就出府了,臨行之前他說過有件事請等他回來再與我說明,只說對我很重要,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平叛大軍全軍覆沒,劉叔更是杳無音訊。至於說劉叔有親人,那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聽他提過一次的,具體怎麼回事真的只有他本人清楚!”
“那他現在人在哪裡?”
慕容或搖搖頭,靈漪失望的眼神讓他看了不忍。靈漪這會兒是不知道怎麼辦了,福伯一心要認親,可是現在還不如不知道呢,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自己該如何回呢?想起了他兩鬢斑白、蒼老的神態,靈漪真的不想讓福伯失望。慕容或安慰的說道
“姑娘倒也不必擔心,我估計兩人可能真的是親人。因爲劉叔和那位福伯是真的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
靈漪點點頭,這點從他們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了,要知道在酒館的時候,不是很多人都認錯了嗎?她這邊沉吟着不說話,慕容或又開口說道
“姑娘或許不知,其實劉叔走之前曾經說過的,若是有人尋了過來認親的話,一定要把你們留下來。還有,姑娘以後若是要用銀錢或者是米糧,只管拿這塊兒牌子調遣!”
說完後,慕容或從腰間取下了一塊兒玉牌,但見上面刻着“慕容”二字,玉牌青綠潤透,光是這塊兒玉牌就價值傾城。靈漪接了,心裡不由得奇怪,她開口問道
“這就奇了,劉叔爲什麼會把這塊兒玉牌留給我們呢?還有,你說前番劉叔走之前是爲了籌措軍糧,他爲什麼會人不見了呢?”
慕容或搖搖頭,爲了這件事情他一直在四處打聽着,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靈漪這邊心裡早就翻騰不停,若是與上次平叛有關,那是不是說就是哥哥帶軍的那次,到底有什麼關聯呢?看着靈漪苦着臉,眉毛更是都皺成一團,慕容或忙說道
“姑娘不必太過於擔心了,我們慢慢的打聽便是了,既然姑娘都來了,代表着劉叔是早有安排的,呵呵,人海茫茫,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靈漪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說道
“如此就不打攪莊主了,天色已晚,靈漪告辭了!”
說完就要走,慕容或起身笑道
“那我送姑娘一程?”
靈漪搖搖頭說道
“不必了,還是讓剛纔的那位侍衛送靈漪回去吧!”
慕容或見靈漪主意已定,只好苦笑着讓人送他回去了。那侍衛引着靈漪走着,等到了長廊的時候,一個黑影閃過,護衛忙護住了靈漪,等打着燈籠四處尋找了下,卻是什麼也沒有。靈漪心裡有事,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急急的趕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