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啓告別李有才,回到院中,見四下無人,忽然道:“安平,出來吧。”
黑影一閃,安平就跪在了蕭啓面前:“主人英明。”
蕭啓笑着搖了搖頭,道:“按說你的本領遠在我之上,但只要我用心,就能感應到你。”
安平道:“這是主人喝過屬下的血的緣故。完顏家也正是用這點牽制我們,避免我們謀反。同樣,主人有性命之憂,我們也會第一時間感應到。”
蕭啓點點頭,道:“你覺得李有才如何?”
安平道:“屬下以爲,李有才此次是出於真心。”
蕭啓點頭,但仍憂心忡忡道:“安平,雖說天氣漸暖,你一人住在野外也要小心。”
安平叩首道:“主人放心,屬下退下了。”
白鉞帳中,焦先生剛剛離開,白鉞就對衛兵道:“貝兒,你去把蕭啓的資料都拿過來。”
奚正陽道:“老白,你現在就要……”
白鉞點點頭,道:“是啊……再拖也沒有意義了。”
活閻王道:“那……他的傷不要緊吧?”
白鉞道:“剛纔老焦怎麼說你也聽到了,沒事兒。”
鐵判官道:“老白,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我兄弟有什麼事兒,老子和你拼命!”
白鉞笑道:“判官啊,一屆一屆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沒見你這樣緊張過。”
鐵判官重重哼了一聲,道:“這回可是我兄弟!”
白鉞大笑道:“是是是,判官的兄弟我惹不起啊!要不直接提爲人和將軍算了!”
活閻王道:“行了,按規矩來吧,這孩子不會讓咱們失望的。”
第二天,蕭啓早早收拾好行李回了營地,千夫營的兄弟們都已經去訓練了。蕭啓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帳,笑着搖了搖頭,俯身爲他們收拾起來。
很快到了中午,蕭啓知道兄弟們一般都和重甲營的兄弟們一起吃飯,所以也趕了過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張大米大笑道:“有才啊!我可不相信你!”
李有才道:“兄弟們,我李有才的人品有那麼差嗎?”
趙寶兒道:“你以爲呢?”
李有才大叫道:“你們!你們就嫉妒我英俊瀟灑吧!營長真的回來了!他真的答應做我哥哥了!”
章勝道:“我也答應做你爺爺了呢!”
李有才道:“我叫你爺爺你敢答應嗎?老子揍你!”
章勝道:“怎麼不敢,你叫啊!叫啊!”
蕭啓聽不下去了,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大家看到蕭啓,也都是一愣。臧乃清道:“營長,焦先生怎麼大發善心讓你回來了?”
蕭啓笑道:“傷好了自然回來了。不過焦先生還是不讓我訓練。”
李有才道:“七哥,你快告訴他們,你認我這個弟弟了!”
蕭啓笑着點頭道:“那是自然。”
李有才得意道:“你們看,我英俊將軍李有才沒有吹牛吧?”
臧乃清道:“七郎,這可就是你不對了,你認了他怎麼就不認我們呢?”
蕭啓忙躬身道:“是蕭啓的錯,蕭啓給各位兄弟賠禮了。”
趙寶兒擺擺手道:“七郎,不必這樣。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們的兄弟啊!”
章勝道:“我們只不過是不服氣讓這個混蛋搶了先罷了。”
李有才急了,吼道:“你再說一句!誰是混蛋?”
章勝道:“誰認誰是!”
李有才跳起來去抓章勝的衣領,道:“你再說一遍!”
章勝嬉笑着躲在蕭啓身後。笑道:“你打啊?你打啊!”
李有才收回手,喊道:“有種你出來!”
蕭啓笑道:“大家本來就都是兄弟,別傷了和氣。”
趙寶兒也道:“行了章勝,別鬧了。”
章勝笑嘻嘻的從蕭啓身後走了出來,道:“是啊,有才,別傷了和氣。”
李有才面無表情的伸出手,一把把章勝摔到了地上,笑道:“好了,現在我不生氣了。”
章勝**着爬了起來,道:“有才,你也太狠了吧?”
李有才聳聳肩,道:“那又怎麼樣,誰讓我是英俊將軍呢!”
大家聽了,都大笑起來。
蕭啓道:“我回了咱們營地,沒有看到榜,結果怎麼樣啊?”
趙寶兒道:“營長放心,現在留下的都是合格的。”
蕭啓點點頭,打量了大夥幾眼,發現熟悉的面孔一個不少,也就點點頭,不再追問。
下午訓練時,千夫營的兄弟們還是堅持不讓蕭啓上場,蕭啓也只得在一邊坐着。不一會兒,吳九江和羅英就走了過來,蕭啓忙起身相迎。 吳九江等人施禮道:“見過蕭營長。”蕭啓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吳九江起身走到蕭啓身邊,上下打量道:“蕭兄弟,傷都好了?”
蕭啓笑着點點頭,道:“是,已經沒有大礙了。”
羅英道:“那就好,大家聽說你回來了,派我倆來看看你,一會兒還要練習,我們就回去了。”
蕭啓疑惑道:“你們下午不是休息嗎?”
吳九江道:“我們是李仁將軍的兵,奚將軍已經派李仁將軍到南景戰場了。我們得加緊練習啊!”
蕭啓點頭道:“不久後我們也去南景,以後大家還可以並肩作戰。”
羅英道:“是啊,以蕭兄弟的本領,可是前途無量啊!哥哥們都希望能看到這一天呢!”
這話說得有些傷感,一時間,三人都沒有說話。半響,羅英道:“好了,我們得回去了。蕭兄弟,保重身體啊!”
蕭啓微笑着送走了幾人。
以後的幾天,蕭啓過得還算清閒,每天和大家一起起來,然後看大家訓練。
這天一大早,大家剛剛起來,白鉞身邊的衛兵就走了進來,道:“誰是趙寶兒,白將軍有請。”
趙寶兒忙應了一聲,站了出來,衛兵上下打量了趙寶兒幾眼,道:“跟我走吧。”
送走了趙寶兒,大家心裡多少有些不安,但也只得繼續訓練。蕭啓站在一邊看兄弟們訓練,三個月不見,大家都進步了不少。
過了不久,蕭啓聽到有人叫他,回頭一看,竟是趙寶兒。趙寶兒抱着兩壇酒,走到蕭啓面前,道:“營長,走,喝酒去。”
蕭啓一愣,看了看大家,問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等大家訓練完了一起吧!”
趙寶兒道:“剛纔家裡來了消息,我家娘子生了雙生子,這總該慶祝吧?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倆先喝幾個,等大家訓練完了在一起慶祝。”
蕭啓猶豫道:“這樣不好吧……”
趙寶兒上來拉蕭啓,口中道:“走吧營長,我高興啊!走吧走吧!一會兒再叫大家唄!”
蕭啓無法,只得任由他拉着來到營地外的一塊空地上。
趙寶兒與蕭啓相對而坐,趙寶兒打開酒罈,取了兩隻碗倒滿,又從懷裡掏出一包醬肉。蕭啓拿過其中一隻碗,道:“寶兒哥,恭喜你了。”
趙寶兒笑笑,道:“營長,我幹了,你隨意。”說着,端起碗一飲而盡。蕭啓也端起碗來抿了一口,然後馬上抓起一塊醬肉放進嘴了。沒怎麼嚼就嚥了下去。
趙寶兒笑道:“營長,我敬你。”
蕭啓也舉杯笑道:“寶兒哥,請。”說完。兩人一飲而盡。
蕭啓放下杯,正要說話,忽然注意到趙寶兒右手手腕有一塊傷疤。於是放下碗道:“你是誰?”
趙寶兒笑道:“我是你寶兒哥啊!”
蕭啓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趙寶兒仍笑着說:“我是趙寶兒啊?營長,你一杯酒喝多了啊?”
蕭啓猛地站起來,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手下意識的握住了刀柄。蕭啓鎮定了一下,卻覺得眩暈感越來越明顯,身體也越來越無力,眼前的“趙寶兒”也越來越模糊,蕭啓支撐着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那人獰笑直說:“幹什麼?等你醒來就知道了。”
蕭啓看着他,想把刀拔出來,卻覺得手根本使不上力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