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中有誓兩心知_第223章 抓住了那個內鬼

就在燕皎然在爲晉王從死亡邊沿上拉回來而感到慶幸的時候,邊塞的戰線,敵軍那邊,卻在蠢蠢欲動。

原本,這東夷、西戎、南蠻和北狄在攻打襄城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將這朔關放在眼裡——雖然在大慶人的眼中這是他們抵禦外敵的強力防線,但是這麼幾十年下來,隨着變遷,這朔關的情況差不多已經被這外族之人個摸了個清楚。

可以說,這些外族人從一開始被先帝打敗的時候,雖然暫時做出了臣服的姿態,但骨子裡的桀驁和野心根本就沒有被消磨。

這次他們草原食物稀缺而正好大慶因爲皇帝駕崩而亂的不可開交,國內又掀起了那反慶復旻的浪潮,因此東夷、西戎、南蠻和北狄都覺得這是天時地利人和,因此毫不猶豫在年後沒幾天就發動了進攻。

而事實也正如同他們所預料的那樣,現在大慶那駐守邊關的將領,根本就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驍勇善戰。

更不用說,那守城的武大將軍和王貴王大人,其實早就在這麼些年裡對他們的行爲睜隻眼閉隻眼了。

要知道,來到這邊塞之地,基本上就沒有回到中原的可能了。

而現在的將領已經少了當初打天下的那批將領的血性,更因爲這些年外族草原人的蟄伏讓他們以爲他們已經從狼變成了羊。

因此在面對他們“只是”想要“行個方便”而奉上的“禮物”,他們拿着也不覺得燙手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讓他們在東夷他們撕破平和的假面,對他們露出猙獰的爪牙的時候,纔會那麼地不知所措,反應不及,輕而易舉地就讓他們攻破了一座城池。

雖然接下來大慶的守關將領即使採取了措施,但實際上,早就暗中將他們摸透甚至還“滲透”過去的敵人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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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接二連三攻下城池之後,在讓大慶將領們聞風喪膽,變成了龜縮之輩外,也助長了敵軍的氣焰。

只是,這些外族人萬萬沒有先道的是,眼看着勝利在望,卻被一個“從天而降”的晉王硬生生地搶走了!

晉王其人,他們也有所耳聞——畢竟作爲以“白狼”作爲圖騰的部落來說,他們都是非常崇拜這些兇殘掠奪野性的性子的。

而晉王有個“血煞閻王”的名號,也讓他們略略放了點兒關注。

還有,晉王從來沒有領兵打仗過,那個稱號的得來也更多的是因爲抄家斬殺貪官之類得來的,因此在外族人的眼中,晉王這個“血煞閻王”是名不副實,根本就不足爲據。

更何況,他們聽說這晉王早幾年就向那皇帝請辭回了封地,原因就算因爲爲皇帝當刺客而受了重傷,讓身體底子都垮掉了。

呵呵,讓一個身體底子都垮了的人來和他們對抗,在東夷等部落的人眼中,這就是大慶已經沒落,而他們外族即將崛起的象徵。

······

只是人,讓他們完全不敢置信的是——那晉王那裡是底子垮了,那簡直是身體好得不得了!哪怕是他們部落裡的勇士,在對上晉王的時候都不一定穩操勝券!

尤其是,當時因爲輕視了晉王,西戎的可汗王直接帶着兵馬前去叫陣,結果被晉王一弓兩箭,直接滅了所有的囂張氣焰。

煮熟的鴨子飛了,而且還是他們一向看不起的中原人——在他們眼中,中原人都是軟弱可欺的,他們吃的米飯和菜都是植物,這那些植物,是他們餵養的牛馬羊纔會吃的!他們吃的是肉,因此比這些中原人更加的有力氣、有勇猛之勢!

所以,他們忿忿不平——明明從羊吃草,狼吃羊的規矩之中,他們是狼,那些中原人是羊!爲什麼那些中原人反而佔據了更多更好的地盤?!

眼看着他們這些“狼”以勢如破竹的氣勢接連攻破了好幾座城池,眼看着只需要再兩三個月,他們就可以殺進中原,就可以隨意侵佔那些肥沃的土地和耀眼的財富,卻被一箇中原人給硬生生截住了!

這簡直是恥辱!

憤怒的他們自然想要馬上洗刷這份羞恥,最好將那些負隅頑抗的中原人一個個都殺死,然後將他們的腦袋看下來,掛在那旗杆上當做戰利品!

但這次,似乎連長生天也不幫他們了,接二連三的攻擊,給他們帶來的不是勝利,而是徹徹底底的失敗,當黑夜再次降臨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被趕出了那襄城和草原的邊界線外。

他們不僅沒有取得本應該唾手可得的城池,反而被被趕出來了!?

可事實擺在這裡,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狡猾的中原人!”南蠻的可汗王是一個有着絡腮鬍子的壯年漢子,無論寒暑,身上總是裹着一層熊皮外套——據說,這是他曾經單槍匹馬與人熊搏鬥,然後用半條命換來的。

這時也是他的英雄功績,因此他從來不會將這個外套遠離自己一尺遠——即使是睡覺的時候,這熊皮也是放在他隨時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也是爲什麼明明我們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好漢子,但是卻一而再地敗在中原人手下!”北狄的可汗王是一個紅臉膛的漢子,有着高高的顴骨,那顴骨上透着特有的北方遊牧民族的顏色,一雙眼睛並不大,但是那雙眼睛中總是閃着金光,就像是那草原上飛揚的老鷹的眼睛般銳利,號稱沒有什麼能夠逃過他北狄可漢王的眼睛。

東夷的可汗王則和這兩個類型完全不同,如果光是從外貌來說的話,他更偏向於中原人。

······

據說,現在這位東夷可汗王是混血,他的父親是上一任東夷可汗王,但是他的母親卻並不是草原上哪個部落的明珠,更甚至不是他們遊牧民族的人,而只是邊境小鎮上某個酒館老闆的女兒——據說是當初東夷可汗王去喝酒,看上了他家女兒,見用銀子買來不成,直接擄了去當做了自己的女人。

或許這在其他人的眼中是十惡不赦,但在草原上,這已經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事兒——只有強壯的男人,纔有資格擁有最美麗的女人,也只有最強壯的男人,才最有資格誕下子嗣。

草原上的女人不會在乎被搶不搶——哪怕是在新婚的當天。或許她們會爲情郎哭泣,會爲自己失去的愛情哀悼,但是等她們哭完了,還是會留在那個更強壯的男人身邊,並不會想着爲真愛私奔之類的事情。

那酒館家的女兒,因爲生活在邊關的原因,既有中原人的小女兒情懷,也有草原女子的灑脫不羈,因此,雖然被搶走了,但卻也並沒有要死要活的。

只是那個時候東夷可汗王已經有了正妃蠕蠕閼氏——蠕蠕在遊牧民族的意思是“柔然”之意,偏巧蠕蠕閼氏是一個嫉妒成性的極端主義者——她非常推崇草原人民的血脈,覺得草原人的地位是最爲高尚的。與之相對的,中原人則是低賤不堪,全都是以色侍人的狐媚妖精。

而那東夷可汗王之所以看上那小酒館的女兒,也是因爲她那不同於草原女子的柔美,自然,讓蠕蠕閼氏不喜。

遊牧民族的劃分很奇怪,女人有時可以低賤得像是貨物一樣搶來搶去,甚至在需要的是可以用作交換,但是貴族的女人又十分的有地位,尤其是,如果她嫁了一個可汗王的話,簡直可以說是位高權重,甚至可以直接插手政治。

因此,那個時候的蠕蠕閼氏的地位非常高。

蠕蠕閼氏的態度很明顯——她不喜歡那個小酒館家的女兒,即使在那個時候東夷可汗王還很新鮮這個少女的時候就是這種態度。自然,其他想要在蠕蠕閼氏面前露臉或者是不想得罪蠕蠕閼氏的人都不會去給那個中原少女好果子吃。

比起無依無靠還是個中原人的弱女子,自然是豔麗強勢而且孃家還是草原某部落首領的蠕蠕閼氏更值得投靠。

因此,那少女的日子就過得越發不好起來。

以爲自己就算被強佔了但至少會過上物質上富裕的生活的少女深深地失望了,而這個時候東夷可汗王對她的新鮮勁兒也過去了——畢竟也只是個小酒館家的女兒,才華?那根本就沒有。至於容貌……又在邊關風吹日曬的,再好看,能傾國傾城嗎?更何況,比起毫無背景的一箇中原少女,蠕蠕閼氏有容貌更有權勢,自然更是深得東夷可汗王的看重。

因此,那被東夷可汗王以往的少女最後就被蠕蠕閼氏給處理了。

······

本來故事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了,就如同每一個被蹂·躪的黃花大閨女的話本故事一樣。但誰也沒想到,那個少女偷樑換柱,偷偷地活了下來,不僅如此,她被蠕蠕閼氏驅逐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有了東夷可汗王的骨肉。

而生下來的這個孩子,就是現在的的東夷可汗王——哈喇巴爾思。

東夷可汗王在等上王位之前,並不叫做這個名字,而是一個純粹的聽着像是中原的名字——白倉,但其實,在遊牧民族的語言中,也有富足的意思。

但是,不同於中原人也不同於遊牧民族的長相,再加上酒館女兒負傷奔逃,生產時又傷了身體底子,在白倉只有七八歲的時候,她便撒手人寰了。

沒有人知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在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情況下是如何生存的,反正當東夷可汗王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表現讓他非常的滿意。

或許是蠕蠕閼氏太狠了,長生天沒有讓她擁有一個她的孩子,不僅如此,連東夷可汗王其他的女人也沒有一個。

在陰差陽錯偶然得知白倉的存在的時候,東夷可汗王是欣喜若狂的,就連蠕蠕閼氏的極力反對都沒有放在眼中——混合了中原人的血是低賤的?可是別忘了,對方身體裡也有他高貴的東夷可汗王的血!

而事實證明,的確如此,這位相貌比一般遊牧民族更加精緻柔和的混血王子,以連用狼當作偶像的其他草原人民都爲之膽寒——他在繼位的第一天,便殺死了蠕蠕閼氏,理由便是她獨斷專權妄圖讓女人踩在男人頭上,並且前一天東夷可汗王去世了,身爲其正妃,自然要陪着可汗王一起去升上長生天去。

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可實際上,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蠕蠕閼氏的死一定和這位新任的東夷可汗王有脫不了的關係!

但是,誰也不幹去說出來,以往在蠕蠕閼氏死後,她的孃家本應該來報仇或者是討個說法,但過去了好幾個月,對方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甚至在一年以後,那個部落就自己提出成爲了東夷部落的附屬,完全聽從東夷可汗王的調遣!

在那之後,已經改名爲哈喇巴爾思的新東夷可汗王更是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大刀闊斧,僅僅只是幾年的時間,便將曾經隱隱走向下坡路的東夷部落帶着向前,隱隱有成爲四大部落中之首的趨勢。

至此,沒有人敢再小瞧這位年輕的混血可汗王。

······

和草原人更喜歡直來直去,哪怕是用的計謀也粗略簡單至極不同,這位混血的東夷可汗王是是因爲繼承了來自母親的那一半大慶的血脈,他的腦子的計謀要多得多。

因此,在聽到南蠻可汗王和北狄可汗王的抱怨,東夷可汗王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們也可以用計。想必,不只是我們看不順眼,那位突然到來並且成爲了主將大將軍的晉王,也一定有很多人也看不順眼吧。呵,中原人就是這樣,哪怕是大敵當頭,也能夠爲了一點子權力撕破臉皮。”

明明只是一段平淡得沒有任何起伏的話,但卻愣是讓南蠻可汗王和北狄可汗王覺得腦門子有些涼颼颼的,將這個東夷可汗王的危險度又提高了幾分。

要知道,遊牧民族雖然兇悍,但大多都是一些“直腸子”,雖然會一些計謀,但也都是十分粗糙的。直到這位年輕的東夷可汗王上位,他們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多的“陰謀詭計”可以存在,也因此,讓他們深深忌憚這位年輕的汗王。

至於西戎可汗王……哈,早在晉王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這位想要威震一下那從京都來的官兒,直接帶兵親自上陣,因此就被晉王直接一箭給射穿了喉嚨,另一箭射斷了代表着西戎的戰旗,反而讓晉王直接揚名立威了。

可以說,也正是因爲晉王開場的這兩箭,讓東夷、南蠻和北狄對其忌憚不已,甚至覺得,之所以現在大慶的軍隊能夠有反擊戰力,就是有這麼一個強勁的敵人存在!

既然那大慶的軍隊是因爲有這麼一個人才如虎添翼,那麼他們就直接講這個人給斬落馬下,不就相當於將大慶的胳膊給扯下來了嗎?!

而且,爲了確保成功率,東夷的可汗王還親自上陣——他能夠穩坐東夷可汗王的位置至今,靠的可不僅僅是他比其他人更加“想得多”,他的武力值也是不可小覷的。或許比體格摔跤什麼的他不是最強的,但是若說起射箭的話,他可是數一數二的神射手,彎弓射大雕什麼的不在話下!

只可惜的是,好不容易他們做了那麼多的準備,也明明看到晉王被射落馬下,但是這麼段日子過去了,居然完全沒有傳出那個晉王的死訊!

要不是他們又內線,知道那晉王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話,還真以爲他是被長生天眷顧的神子了呢!

只是,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搞得,愣是把晉王重傷的消息瞞得密不透風,這下子,他們大慶的士兵都還以爲那晉王還好好兒的,只是輕傷,軍心穩定得很,讓他們完全沒辦法再找到動手的時機。

“這是利用了我們就想跑嗎?”東夷可汗王那張混血的俊美面孔上帶着狠厲,“給那個傢伙說,如果不想讓人知道他通敵叛國的話,就把那晉王重傷的消息大肆渲染下去!”想要借他們的手除掉那晉王,又想利用晉王的威望穩定軍心擊退他們?呵,做夢!

······

趙雍那裡聽說了晉王似乎是在好轉了之後,韓王雖然表面上一派欣喜,但內心卻焦慮不已。

誠然,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對晉王有諸多不滿——他的年輕他的才能甚至是他的王妃!

本來,按照韓王的打算,最後晉王就是這麼睡下去不清醒,或者是乾脆死掉,但是,現在卻突然說他在好轉……

這根本就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景象好嗎!

偏偏這個時候,從“那邊”又傳來了消息,說是必須要晉王死掉……

想了想現在大慶國內的發展,又想了想自己以後的計劃,雖然很是憤怒那些野蠻人居然敢對他威逼,但事實上,他的確是不得不照着對方的話去做。

反正,這段時間晉王一直重傷昏迷,那些戰役都是他和六皇子打的,因此哪怕晉王身死,也不會有什麼動盪。

唯一讓韓王扼腕嘆息的,就是這麼些天了,虎符卻一直沒有下落。

或許,他應該再加一把火了。

······

幾乎是在來人跨入一隻腳的一瞬間,晉王和燕皎然就發揮了強大的默契,他們一個人立即躺下裝作重傷昏迷生死不知的樣子,一個立即往將那些帶血的紗布藏好,然後給晉王拉上被子一旁的櫃子旁邊躲去。

晉王本來想要拉住燕皎然——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要將自己的王妃保護好,但是燕皎然卻很清楚她現在的情況。雖然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身體會一直保持着可以碰到晉王的狀態,但是燕皎然還是有個直覺——別人應該都是看不見自己的。

因此,燕皎然只是朝着晉王搖了搖頭,就躲了開來。

只短短的兩秒鐘時間,營帳內一下子就恢復了平靜。

而這個時候,外面的那個人也已經走了進來,卻原來是一個藥童打扮的少年。

隨之進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少將軍。如果趙雍在這兒的話,他就會認出,這就是之前的那個說“大將軍可能會不好”的那個年輕少將軍。

“多謝少將軍了,待會兒小的將東西拿走就是。”

那個年輕的少將軍卻並不領情,臉上帶着一種不耐的神色:“要拿什麼趕緊拿,丟三落四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聽到這話,藥童一個哆嗦,連忙討饒:“那……那個,少將軍,小的一定馬上找到……咦,那個東西去哪兒了呢?”

藥童急急忙忙地往平時自家師父放東西的地方,但不知怎麼回事,愣是沒找着。

想到要是弄丟了有可能會落到的下場,藥童更加着急了,如果不是估計着這兒還有那位年輕的少將軍在後面看着的話,他估計還要把晉王身上蓋着的被子也給掀起來!

“你找到了嗎?”那個年輕的少將軍見藥童翻來覆去的缺一直沒有進展,不由得開口問道。

“這……這……”藥童被年輕的少將軍一問,立即慌了,但是他的確找不到自家師父丟的那個的東西了啊!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纔求了這位少將軍帶着自己偷偷進來,要是少將軍以爲自己是糊弄他的可該怎麼辦啊?

他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藥童而已,命就這麼一條啊!

見藥童一臉驚慌失措的茫然恐慌,年輕的少將軍也不再爲難他:“那你去這其他的地方也找找看啊,真是死腦筋!”

“這……這能行嗎?”藥童一聽,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隨即想起這可是大將軍所在的營帳,自己可不敢隨意動……

“既然不敢那就走吧,免得擾了大將軍的清靜!”那年輕的少將軍說着就要往外走去。

“別……!別別,小的立馬找,立馬找!”也不知道那小藥童是不是病急亂投醫,聽了年輕的少將軍的話就立即找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原本站在門口的那年輕少將軍此時卻慢慢踱步,走到了那小藥童的身後。

那小藥童正在一個櫃子旁邊翻找,突然後頸一痛,幾乎是在瞬間便陷入了昏迷。

燕皎然看着這戲劇性的轉折一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沒等燕皎然想明白,那年輕的少將軍就將那藥童往櫃子旁邊一放,然後臉上帶着狐疑又慎重的表情往燕皎然這個方向直直走來了!

······

眼見着那個年輕的少將軍往自己這兒走去,燕皎然的心都要提起來了,這讓她想起來那天在暗室中親眼目睹了皇帝的死亡後的的情形,下意識地,燕皎然就要屏住呼吸。

而自始至終都在裝作重傷昏迷的晉王更是握緊了手——如果那個人敢傷害燕皎然的話,他定要對方生不如死!

就在晉王如同緊繃的弦一樣的時候,燕皎然卻鬆了一口氣——因爲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是那個時候的情況了。

現在的自己……只是個靈魂啊!

雖然這麼想着,但是當她和那個年輕的少將軍四目相對的時候,燕皎然還是有種心跳如雷的感覺——不是因爲羞澀,只是純粹的擔憂和緊張。

但,就像是燕皎然推測的那樣,那個年輕的少將軍已經完全走了過來,燕皎然都確定自己整個人都避無可避了,但那個年輕的少將軍臉上卻沒有一點異色。

“……”沒有人嗎?難道是自己剛纔太多疑了?看着空無一人的櫃子後面,年輕的少將軍皺起了眉頭,然後放棄了再去尋找的打算——這個地方,要是不可能再去藏兩個人了,而自己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剛纔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應該也是自己的錯覺吧?

將這點兒怪異的感覺扔到腦後,年輕的少將軍不再浪費時間,便從自己懷裡取出一個盒子來。

而當他取出這個盒子之後,他的面色終於發生了變化,那是一種混合着恐懼、擔憂和緊張忐忑的複雜神色。

打開盒子,那個年輕的少將軍甚至沒敢看,就直接將手裡的東西往前方傾倒而去。

倒完了,他也不敢再停留,就嚮往營帳門口奔去。

卻沒有想到,一陣風起,他整個都被定在了原地。

更讓他驚駭的是,剛纔那明明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大將軍,此刻正面色冰冷地站在自己面前!

那一刻,年輕的少將軍腦海裡只有四個字——必·死·無·疑!

······

燕皎然從藏身的地方飄出來,看着這個被晉王已經收拾得只剩下半條命的青年,內心沒有一點兒可憐對方的念頭——剛剛她可都看見了,這傢伙居然想往自家王爺身上倒蟲子!

那可不是普通的小蟲子,看那黑色發亮的顏色,燕皎然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還好燕皎然那個時候及時接住了那個蟲子——因爲她本來就不是人類的身體,所以那個黑亮亮的蟲子根本就無法對燕皎然造成傷害。

這些都發生在那年輕的少將軍將盒子往晉王身上一倒就往轉身往外跑,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那蟲子飄浮在空中的詭異一幕。

現在,將那年輕的少將軍定住,晉王自然是詢問對方意欲何爲,不過,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有恃無恐,那年輕的少將軍雖然對晉王居然可以下牀站起來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但是面對晉王的詢問,他愣是一言不發。

“不說……?不說就讓你嚐嚐這東西的滋味兒!”燕皎然見對方冥頑不靈,惡狠狠地說道,順便還亮了亮手裡的蟲子。

晉王見這樣,總是覺得自己嬌美的妻子和那醜惡的蟲子有點兒不搭配,因此道:“將那東西給本王。”

“不行,這東西太危險了。”燕皎然搖頭——她已經看出了這東西就是蠱蟲,自己只是仗着沒有血肉之軀所以才能夠有恃無恐,晉王不僅是血肉之軀而且還剛剛重傷恢復……最重要的是,這東西原本就是要放在晉王身上的,她纔不要冒險呢。

見燕皎然固執己見,又見她沒有什麼不適,晉王便也不逼她,轉過頭來正準備再次審問那個青年,卻見對方一臉見鬼了似的表情看着自己。

能不見鬼嗎?

先不說晉王到底是在面對着誰說話,就是拿飄忽在半空中的蟲子,也足夠讓人覺得詭異了吧?他本來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纔來暗殺晉王的,本來心裡就各種心虛不安,就怕什麼輪迴報應的,結果現在就來了這麼一出……

實在是……

如果不是他好歹在戰場上好歹還是殺過人練過膽氣的話,說不定早就嚇昏了!

晉王見這青年臉上的神色,也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所思所想,當下不由得更加大爲失望——自從先皇登基以後,一直重文輕武,重文抑武,使得現在的大慶男兒嘴皮子倒是利索起來了,但是幾乎過半的都是外強中乾,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虛假殼子。

也不怪當初那東夷、西戎、南蠻和北狄氣勢洶洶地殺過來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就像是和虎狼對峙的家犬一般,“汪嗚”了幾聲邊夾着尾巴猶如喪家之犬一般逃跑了。

晉王突然意識到,當初先帝重文輕武,不僅僅是因爲覺得自己登基的時候殺戮過重,希望百姓們過更好的生活,更要爲學文比學武的人攻擊力要弱得多——這年頭,可不是許多年以後的那種和平年代,口誅筆伐什麼的,也比不過一把錚亮的菜刀啊——管理起來,也更加的簡單和方便。

可是,也正是因爲這樣,短短的幾十年,已經讓大慶的百姓們在面對依然兇殘如狼的外族蠻夷的時候,無法舉起自己手中的刀劍了。

或許這麼說有些誇張,可是看一看現在在這個被所謂的“鬼怪”給嚇得雙目圓睜,一臉呆滯的年輕少將軍——還是少將軍——的樣子,晉王就不由得在內心搖頭。

或許真的是被燕皎然這個看不見的“鬼怪”給嚇壞了,還是怕晉王將那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蟲子放在自己身上,那年輕的少將軍不僅連晉王的提問都完全回答了,甚至差點連自己姓甚名誰祖宗十八代都竹筒倒豆子似的抖乾淨了。

等晉王問完的時候,才發現燕皎然手裡拿着個奇怪的東西。

“這是……”

“這是知無不言,準確地說,就是用來審問的,就像是那個《少年魔法傳奇》那個電影裡的吐真藥水的作用。只要有這個東西,將它開啓之後,對方的腦電波就會自動反應,吐露真話,不會有時間和精力去編造謊言。”燕皎然獻寶似的給晉王說着,然後將東西放在了晉王的手裡:“之前忘記給您啦。”

“不用這個東西……”晉王正要推辭,卻見燕皎然像是要哭了似的看着自己:“您別推辭了,要是上次您把那個用來救命的‘重來一次’帶着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可不打算再聽您的安排了!”

聽見燕皎然這麼說,剛剛纔從鬼門關逛了挺長時間終於回來的晉王也覺得有些吃窮,想要解釋,卻發現這兒還有兩個不相干的人。

“把他們都綁起來好了。”燕皎然出這主意——畢竟這個時候,晉王動手殺人也不是很現實的事情。

晉王點頭,先直接點了這個少將軍和那個藥童的睡穴,然後找到繩子三下五除二地將兩個人綁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卻不急着叫外面的士兵進來將人帶下去,反而又眼神灼灼地看着燕皎然:“好吧,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問題。”

燕皎然剛纔還沉浸在“我男人身手真帥氣”的氛圍中,冷不丁地見晉王這麼一問,一下子覺得有些緊張:“額,那個……”

“別對本王說謊,你知道,本王現在瞭解你比你所能想象的多得多。”晉王說着,便去拉燕皎然的手。

此時燕皎然已經用茶壺底子將那個蟲子給砸了個稀巴爛,爲了以防萬一,還扔到一旁的火中燒了個一乾二淨,因此也不用維持身形,又變成了那種飄飄忽忽的狀態。

見晉王伸手過來,燕皎然以爲晉王會像自己碰觸別人那樣直接從自己的身體穿過去,但出乎意料的是,晉王直接就抓住了燕皎然的手。

燕皎然瞪大了眼睛——她……她現在可沒有……

本來晉王就覺得自家王妃身上一定發生了大事,見她現在連牽個手都這麼驚訝,更是內心確定了幾分:“你如果不說的話,那本王就來猜……不過本王可不保證猜對了或猜錯了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聞言,燕皎然整個人都不好了——什、什麼意思?!猜對了猜錯了都是有懲罰?

······

“那個,季大夫……你看出王妃的情況了嗎?”不怪蘇嬤嬤說話吞吞吐吐,實在是這季白季大夫實在是太年輕了點兒!看起來,也就和她們家王爺差不多大吧?這麼大的小青年,醫術能好嗎?

要知道,之所以大家印象中的大夫都是仙風道骨的白鬍子老頭兒,那正是因爲年紀越大,看的病越多,越有經驗啊!

所謂的醫術,其實都是經過時間積累起來的啊!

“老夫人,您別擔心,這個季大夫可是神醫的關門弟子!他可厲害了!”在得知燕皎然中毒昏迷的事情之後,原本已經離開了建州的秦曉彤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只可惜她雖然各種小技能都會一點兒,可是除了易容和輕功敢說精通甚至可以收拾獨一無二外,這解毒可真的沒什麼熟悉的……要是小蠱蟲什麼的倒還可以,只是……這次晉王妃完全是中毒,沒有任何蠱蟲的參與呢。

唉,所以她除了在這裡乾着急之外,也做不了什麼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她在扮演晉王妃的那段時間,和老夫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倒能夠在這個時候給老夫人寬寬心,至於她更加感興趣的兩個小寶寶……唉,大概自己真的是個陌生人的緣故,一點兒都不讓自己碰呢。

不過,那雲柔嘉小妮子倒是比上一次看着順眼兒多了。

老夫人聽了秦曉彤信誓旦旦的話,雖然內心依然十分焦急,但是面上卻露出微微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她知道,大家都怕她這老婆子繃得太緊到時候反而傷到了身子。唉,就這一份心,老夫人也不好先亂了陣腳。

不過,看這季白不像是周大夫或者是李太醫那樣用錦帕蓋在手腕上診斷,而是直接讓人用一根細線懸空診脈。

懸絲診脈啊……光看這季白露的這一手,老夫人內心就覺得有點兒譜了。

果然,很快季白就收回了絲線,也並不說話,直接就拿起一旁的箱子,淨手後拿出一排排細如牛毛銀針,最短的只有半寸,但最長的有五六寸,一排排地擺在那裡,軟得不像是針。

然後,在老夫人還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季白就勢如閃電地拿起這些銀針“歘欻歘”地往燕皎然的身體上扎去,幾乎就在眨眼的時間裡,燕皎然的喉嚨、太陽穴、手腕、胸口、小腹以及腳底就插滿了銀針。

······

“啊……”饒是老夫人見過了大風大浪,也被如此密集的數量和其迅捷的速度給嚇了一跳。

而此時,季白已經滿臉是汗了——因爲這些銀針可不是隨便扎的,那柔軟的程度想要扎進人體又要扎準確,非極好的眼裡和極深的內力不可。

“這……這就完了?”雲柔嘉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大夫給人看病的不爽都講究個親近,讓閒雜人等都退下嗎?怎麼這個季白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就開始治病了?而且,連周大夫和李太醫都覺得難辦的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就徹底解決了吧?

就在雲柔嘉各種表示難以置信的時候,季白又飛快地寫好了一張單子:“按上面的藥方在一個時辰以內準備好藥浴……”說着,季白頓了頓,看向沐雨和凝霜她們:“你們是王妃的侍女吧,到時候記得將王妃整個兒都浸進去。”

“整個兒?!”不等其他人反應,雲柔嘉先驚訝出聲了,“這樣不會被淹到嗎?”

聽到自己的孫女兒這麼說,老夫人也反應過來:“對啊,這鼻子要用來吸氣的啊……”這個大夫到底靠不靠譜啊……一時間老夫人又開始有點兒動搖起來了,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

“當然要整個人放進去,王妃現在懷有身孕,爲了防止肚子裡的孩子受到影響,只能用這種方法。”

聽了季白斬釘截鐵的說話,屋內的人都面面相覷——這,這真的不會淹死人嗎?

“放心吧,死了我賠命。”季白冷冷淡淡地說。

關鍵是你的命比得上王妃嗎?而且王妃肚子裡還有一個呢!秦曉彤聽着季白的話,內心暗暗說道。

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裡過一過,要是真的說出來讓這大夫知道了,指不定他要專門小心眼兒呢。

······

其實,不僅僅是秦曉彤這麼想,孟秋他們也是這麼想的,因此等季白得空了,他立即就將人待到較爲偏僻的一角詢問:“我說,你到底懂我們的意思了沒有啊?我們是要你給王妃解毒,把王妃救活,不是讓你直接放進水裡淹死啊!”

聽到孟秋的質問,季白皺了皺眉頭,然後伸手往孟秋的手腕上一點,然後拍了拍自己被抓皺的衣服:“毛毛躁躁,一點兒也不懂事。”

“你……”

“既然你們給我傳信讓我過來,我自然是知道你們是要我救人的,而且這也是主子的心上人,我怎麼可能會做蠢事?這醫學一道博大精深,不懂就不要亂說——誰說泡進水裡就一定會死人了?”

“那……那你是說?”

孟秋迫不及待地要追問,季白卻完全不理會他,轉身施施然又要往屋內走去。殷正連忙拉住了他:“不能進去。”

這個時候是在給晉王妃準備藥浴了,他一個大男人進去幹什麼?!

被拉住了,季白也不生氣:“你們不是擔心王妃到時候會被淹死嗎?我當然是要進去用銀針鎖定一些穴道啊。”不僅如此,他還想去觀察一下藥效發揮的作用——這個解相思美人醉的毒的方子還是自己的師傅傳給自己,正兒八經的他還沒有試過——畢竟作爲天下奇毒之一,也不是誰都有那個“榮幸”能夠中的。

聽到季白這麼說,殷正也不好阻攔——季白總是說在醫者面前無男女無老幼無窮富無美醜,想來對王妃也不算冒犯吧?

但是,這次沒等季白邁步走進去,那扇緊閉的門就一下子打開了,隨即逐日喜氣洋洋地跑出來:“太好了太好了!王妃醒過來了!”

“什麼?!”這個時候,剛纔一直表現很淡定的季白一下子變了臉色,就要衝進去,這個時候,燕皎然已經在沐雨和凝霜的攙扶下身上穿着袍子出來了。

燕皎然的臉上還有些痛苦——任誰突然醒過來之後發現整個人都被泡在熱氣騰騰的水裡的感覺都不會很好。更何況燕皎然還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結果鼻腔和嘴巴一下子就涌進了那帶着怪味兒的水……

要不是凝霜及時說那是藥汁的話,她怕是早就吐得天昏地暗了。饒是如此,被嗆了的燕皎然整個人的狀態也覺得不太好,尤其是鼻腔和眼角和耳腔,總覺有種刺刺的抽痛感。

此時突然見到一個陌生人朝着自己衝過來,燕皎然下意識地就擡起有些虛軟的腳踹了過去:“大膽登徒子!”

季白一個不妨,衣服上一下子就多了一個有些溼漉漉的腳印,但他此刻完全沒有心思計較自己的衣服被弄髒了,一雙亮得過分的眼睛看着燕皎然,就像是要把燕皎然給看出一個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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