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劉珀倫筆下的畫面越來越多,周圍的原住民們驚呼聲也是一陣接着一陣。
幾天的時間,這個叫做‘樹海’的部落已經跟劉珀倫他們相熟,並且有了一些友誼。
很巧。
劉珀倫他們靠岸的海灘是樹海族人們獲取食鹽的鹽場,這裡的太陽照射時間長,海邊的礁石上會析出天然的鹽晶,這些就是樹海族人的食鹽。
“哇!”
部落的小童們今天也隨着採鹽的婦人們到了海邊玩耍。
璀璨號上,一名士卒得意的將手中的勁弩收回背後,一羣光屁溜的小孩飛快的跑到岸邊的一處地方,將他剛剛射殺的一隻海鳥撿了起來。
架火架火。
幾個小孩熟絡的撿拾幹樹枝架起柴堆,另外幾個則是跑到了礁石攤上,開始給海鳥拔毛。
將石刀磨了磨,一個小孩正準備給海鳥開膛破肚,璀璨號上,之前那個射箭的士卒喊了一聲。
“嘿,小孩。”
孩童們同時回頭望去,士卒笑了笑,將手裡一把匕首丟了過去。
匕首落在了沙灘上,其中一個小孩上前撿了起來,有些不解的看着士卒,士卒比劃了一下,小孩抽出了藏在了皮鞘裡的匕首。
“哇!”
被太陽反射在刃面,匕首閃爍着寒光,小孩不知道這是什麼材料製成的,但也知道這是刀子。
跑到自己同伴的身邊,小孩將匕首遞了過去。
“給,那人給的。”
撿匕首的是個女孩,給海鳥開膛破肚的是她的哥哥。
男孩接過匕首,正打算如同往常一樣那般用力的時候,匕首刀刃卻呲溜一下的將整個鳥肚子給劃開了。
男孩吃驚的看着手中的匕首,這比酋長的黑石刀還要好用!
而且,好堅固的樣子。
輕輕的在鳥喙上敲了敲,金屬與鳥嘴發出擦擦的聲響。
“翠鳥,快還給那人。”
男孩將匕首在海水裡晃了晃,連忙遞給了女孩。
“哦。”
被喚作翠鳥的女孩光着腳跑到了璀璨號的地下,嘰裡呱啦的叫喊了幾聲。
一直看着他們的士卒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衝她笑了笑,下船接過了匕首。
一些注意這邊的採鹽婦人見到這一幕也都是笑了笑,隨後又重新投入到了採鹽的工作之中。
長桌旁。
將自己等人的來歷介紹了一遍後,樹海族的酋長以及一些部落戰士敲了敲胸口,表示認可這些果敢的勇士。
雙方的交流已經漸漸熟絡,劉珀倫見狀,取出了胸口處張啓親自給他畫的那幾種作物的圖紙。
“馬卡奇,你們見過這些植物嗎?”
幾天的相處,劉珀倫自然是知道了酋長的名字。
馬卡奇雖然聽不懂劉珀倫說了些什麼,但是他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知道對方在問他。
接過圖紙,馬卡奇上下仔細打量,將幾張圖紙還給了劉珀倫表示不知道,唯獨有一張,他捏在了手裡。
“這個我知道,大芻草,籲姆咔虛神的賜予。”
一邊說,馬卡奇還虔誠的朝圖紙行禮。
“這個你們知道?!”
劉珀倫又驚又喜,本以爲尋找這些作物會是一條極爲艱難的旅程,但是沒想到這纔剛靠岸,就已經發現了一種。
“能換嘛?!我用這個跟你換!”
激動之下,劉珀倫有些失態了,將腰間的佩刀送到了馬卡奇的手上。
馬卡奇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的朋友,大芻草雖然是咔虛神的賜予,但也只是糧食而已,伱需要,我們給你一些就是了。”
雙方一輪雞同鴨講。
不多時,被派回部落的幾個年輕人扛了一獸皮袋的大芻草種子回來,少說也有百斤,而另外幾人手中,也拿着完整的植株。
劉珀倫激動的上前查看,這種被馬卡奇叫做大芻草的作物雖然沒有張啓所畫中標註的數據那麼大,但是模樣已經十分相似了。
棒狀,種子整齊排布在上面,一圈圈的。
“是玉米沒錯!”
“雖然小了一點,但這模樣是對的,天神庇佑,君上交代的任務,算是完成三分之一了。”
劉珀倫大喜,將幾個年輕的樹海族人手裡的獸皮袋接了過去,親自抱着。
“馬卡奇,太謝謝了,那把刀是友誼的見證,送你了。”
說罷,他頭也沒回的就回到了璀璨號上,將玉米袋子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牀上。
飛鳥看着頭也沒回的劉珀倫朝望過來的馬卡奇聳了聳肩,表示他纔是老大,我聽他的。
劉珀倫的刀是烏桓鮮卑的制式鋼刀,刃長一米二,上寬下窄有弧度,加上握把二十公分,整刀長一米四,重三斤七兩。
這種武器明顯讓還處在石器時代的馬卡奇有些不適,他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飛鳥看着馬卡奇的眼神,太熟了,這眼神可太常見,以往在鮮卑的時候,君上每次弄出一些他們沒見過的東西的時候,他們也是這幅眼神。
笑了笑。
飛鳥走上前,伸了伸手,馬卡奇以爲他要要回去,猶豫了一下,還是還給了飛鳥。
“石頭!”
“在!”
“過來練練!”
一名正在跟船工清理船底寄生物的士卒擦了擦汗跑了過來。
“咋練?”
“刀不出鞘,打一場,兵擊術。”
“哈哈,沒問題,正好偷懶了,那啥我刀在船艙呢,你的借我唄。”
“拿去。”
飛鳥直接將自己的佩刀扔了過去,還未等石頭接穩,他欺身而上。
“彼其娘之的!你偷襲!”
石頭大喊一聲,卻熟絡的挪開身位,他們這些從最殘酷的戰場中走出來的士卒,可沒有什麼堂皇可言。
只要能殺死你,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
砰砰砰——
刀鞘與刀鞘碰撞着,虎賁軍王犁親自編撰的【兵擊術·訓練篇·刀】中的要點被這兩人熟練的不能在熟練的使出。
劈,砍,撩,擋.
激烈的對抗,讓樹海族的原住民都被吸引,馬卡奇以及蘇族幾個部落最強大的戰士,更是目不暇接的看着。
砰。
隨着飛鳥一腳蹬出,石頭向後倒退了兩步,不過他一潑沙,讓飛鳥瞬間迷失了雙眼。
щщщ● Tтkǎ n● ¢ 〇 刀鞘架在了飛鳥的脖子上。
石頭得意的哈哈大笑。
“虎賁軍兵擊第一人跟你玩呢,讓你這傢伙跟我玩陰的,當我不會啊,一個先生教的好嗎。”
“孃的,下次在幹不過你,我就去找胡二將軍,我就不信了!”
從一旁偷笑的士卒手裡接過水袋將眼睛清洗了一遍,飛鳥有些惱怒的說道。
石頭哼哼了兩聲:“儘管來。”
結束了兵擊,飛鳥走到馬卡奇的身邊將刀出鞘,對着海岸上一根乾枯的樹木,揮刀而下。
咔嚓一聲,刀刃直接將手腕粗的樹木斬斷,隨後飛鳥收刀入鞘,重新遞給了馬卡奇。
‘好在不是自己的刀,這劈的刀刃肯定磨口了,還好還好。’
馬卡奇可不知道飛鳥在想什麼,剛剛他與石頭的戰鬥看的馬卡奇躁動,酋長可能不是最能打的,但是能打也是必要條件之一。
隨後又見識到了刀刃的鋒利,馬卡奇怎麼不明白劉珀倫送給他的是件怎樣的武器。
錘了錘胸口。
“朋友,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樹海族最敬愛的朋友!”
“阿巴阿巴。”聽不懂馬卡奇在說什麼,飛鳥阿巴了幾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