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噹噹。”
“叮叮噹噹。”
“叮叮噹噹。”
鶴嘴鋤跟礦牀相擊發出的清脆聲讓這片山林顯得格外的熱鬧。
當初那個小的只能爬進去的坑洞現在已經有一人多高了。
洞口寬兩米,用原木架設着。
往裡進,坑道正中也一直在向內延伸原木支架。
這是爲了防止坑頂陷落用的。
此刻的坑道內,十幾人一組的開礦奴隸數不勝數,正再用鶴嘴鋤不斷的攫取坑壁上的礦石。
底下是竹篾編織的籃子,裝滿一筐,便會被人送出去一筐,絡繹不絕。
除了這些土人奴隸,坑道里每三百米還有五名士卒,其實一開始士卒的數量是二十人一組,不過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劉珀倫發現這些土人聽話的很。
所以便將士卒守衛的數量進行了減少。
隆隆隆。
忽的,地動山搖。
坑道內的土人們紛紛驚懼,而士卒們此刻已然嚮往跑了。
“地龍翻身了,快走!”
琉球島地震頻繁,雖然士卒們對地震早已習慣就跟在船上似的,但這可是在坑道內,萬一塌方被掩埋,那就是個死字。
士卒們跑出銀礦,但凡擋路的土人直接用刀砍翻在地。
一時間哀嚎遍佈在礦道之中。
不多時,所有的士卒們都跑了出來,而土人們,也如黑耗子般的從礦道內竄出。
大地還在搖晃。
滾石簌簌。
遍地煙塵。
這次地震的持續時間超過了以往士卒們所經歷的,場面頗大。
甚至連正在運送一批物資從對馬島前往見銀郡碼頭的劉珀倫都有所察覺。
“停船!等地龍翻身結束在靠岸。”
隨着劉珀倫的發號施令,船上的令旗手不斷的朝後續船隻打着旗號。
站在甲板最高處,劉珀倫望向碼頭,眉頭緊皺。
“今日有多少人在礦洞值班?”
劉珀倫問道,他身邊的大副翻越了一下記事本回道。
“五百二十四人。”
劉珀倫心頭一緊:“只希望他們不會有事,否則就有些太虧了。”
“將軍.”
大副欲言又止,劉珀倫看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將軍,末將認爲此次運送物資後是否讓那些士卒們歸隊,現在胡郡守他們已然到達,又有兩千鷹擊軍的將士,看管奴工的任務應該移交給他們。”
劉珀倫瞥了一眼大副:“你說的有理,但下次不許再說了,若是你今天的話被君上知道了,你可是要掉腦袋的。”
“末將.末將”
“好了,你的意思本將明白,但我等與見銀郡胡郡守皆爲同僚,無需分出你我,下去吧。”
“.諾!”
大副退下了甲板,回到了船舵旁。
劉珀倫看了他一眼,呢喃道:“思想建設最近有些下滑了,是該要整頓一番,常年漂泊海上,壓力還是大了些啊。”
過了一會,島上的震動漸漸平息。
劉珀倫打出旗號,十四艘帆船開始靠向碼頭。
物資一時半會是卸載不了了,劉珀倫下令所有船員下船幫助守備碼頭的海軍進行修繕。
這座島什麼都好,就是地震太過頻繁。
修繕碼頭,搬運物資,劉珀倫的艦隊在這裡逗留了兩天,留守礦洞的人還好,沒有人員傷亡,只不過土人們死傷了百餘個,多是被踩踏而亡的。
不過土人現在在一衆從烏桓過來的人眼中還不算人,只要張啓不對土人的身份做出改變,那麼他們終其一生也只是奴隸而已。
爲了防止礦洞出現士卒死傷,劉珀倫將五百人的守備降至三百人,從區域監管改爲了流動巡邏,一次百人,每天三班輪換。
雖然標本不治,但也將可能出現的傷亡減少到了最低的程度。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
直到一封信件從交黎而來,琉球島對土人奴隸管理的趨向開始有了些改變。
以奴治奴。
——
“你說什麼?一支匈奴騎兵趁着夜色穿過了左路公孫敖的防線抵達了後方重創李廣所部?!”
霍去病看着正在大口喘息的傳令兵滿臉的震驚。
“後來呢!”
霍去病忙問,他到不是對李廣擔憂什麼,他擔憂的是自己的舅舅衛青。
作爲此次出征的統率,衛青的中軍跟李廣的後軍之間可只有十來裡的路程,萬一匈奴奇襲李廣後又奔向了中軍,那.
“匈奴人是凌晨時分發起的攻擊,一擊過後後軍就嘯營了,他們趁着天色隱去,現在還未發現蹤跡。”
霍去病不厚道的鬆了口氣,不過他心思一轉,望向了隨他一起的羽林郎李澤。
“李澤!你帶千人繼續保持速度前進,其他人隨我來!”
匈奴人開始有動作了,既然他舅舅只讓他在右路遊蕩,那索性他就遊蕩的快點,看看有沒有機會在戰陣之時找到機會,在立奇功!
三千人人數是少了點,但少有少的好處,那就是機動性快,霍去病留下千人繼續守備中軍右路,自己則帶着兩千人加快了速度。
“哈哈哈,痛快,鐵木真王,跟你作戰就是痛快,來去如風,那幫漢人怎麼也想不到我們又回來了吧!”
草原,嗟律王長子闞烏塗騎在一匹馬上哈哈大笑。
現在的嗟律部已經完全投效了胡水,成了他帳下的一部。
胡水搖頭輕笑,要不是伊稚斜傳信給他讓他去奇襲李廣所部,他也不想連夜奔波。
不過效果還不錯,可以記下,用於以後對漢軍作戰的經驗。
“好了,先回駐地,大單于已經做好了發起進攻的準備,我們要抓緊時間休息。”
“是!”
四千騎兵速度一提,往草原深處而去。
而在漢軍後軍。
李廣面色陰沉。
今日凌晨嘯營,兩萬多的主力折損了近一半,更不巧的是,負責運輸的輜重也在昨日而來,糧草被燒了許多。
“匈奴鼠輩!平靜數月迷惑我等,又趁我軍疲憊夜襲,怎敢如此欺我!
還有衛青那個毛頭小子,爲何不讓本將軍爲先鋒,當真是,當真是,不可理喻!”
頭有些許銀髮,年歲不小的李廣此刻滿身的怨憤。
在他看來,他纔是漢朝諸將中對匈奴理解最深的,也是打退匈奴最多的,憑什麼,陛下要任命衛青爲主將!
他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