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軍。
輜重輔兵民夫聚衆之軍。
當然,其中也有數萬的漢軍士卒。
糧草爲軍中大事。
所以後軍的戒備防守力量也是足夠的。
七八萬人的後軍已然安營紮寨。
看的出來,統領後軍的將領及其擅長防守,這營地的選址,分佈簡直可以用密不透風來形容。
而已中後軍之間的距離,只要後軍能夠抵擋半個時辰,那中軍那邊便能迅速的派來人手支援。
所以夜襲後軍,也沒有胡水說的那般輕巧。
幾名哨探摸黑將後軍軍寨的分佈詳細記錄,因爲天色以及防止被發現的緣故,這些哨探沒有離軍寨太近。
而是抓着巡邏的間隙以及夜色的遮掩,來回穿插摸索。
“咕-咕咕-咕。(該走了!)”
“咕——。(收到!)”
夜間的鳥鳴聲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哨探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後迅速撤離。
直到遠遠的離開了後軍軍寨的範圍之外,這些哨探們才重新集結在了一起。
“不好辦啊,相比上次在塞外襲擊左軍,這次漢軍軍寨的戒嚴程度太高了,一旦有風吹草動,他們都能反應過來。”
騎上了自己的戰馬,幾名哨探一邊往回趕一邊交談。
“是有些棘手了,不過先回去,讓將軍評斷。”
“只能如此了。”
“駕!”
——
“這樣.本將知道了。”
得到了哨探們傳回的消息,胡水一邊召集遊弈軍往後軍的方向挺近,一邊思索着相應的對策。
漢軍軍寨會改善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上次塞外吃了那麼大一次虧,沒道理這些人不會吸取教訓總結經驗。
後軍軍寨的分佈胡水已然記下,七八萬人的後軍光是軍寨就建了四個,平均每個兩萬人左右。
如果不是還要行軍,胡水看他們軍寨的外延伸推測,紮營時,後軍將領恨不得將八萬人的後軍分成八個軍寨。
這樣一來一座軍寨嘯營也不怕,還有其他幾座軍寨能夠同時反應過來。
“有些難辦啊”
戰馬上的胡水也不由的透露出了負責探查後軍軍寨的哨探那如出一轍的表情。
從後腰抽出一杆號旗,胡水舉過頭頂揮舞了幾下,傳令兵們紛紛後撤,一時間遊弈軍又減慢了速度,直至停止。
“就地警戒,各部校尉,裨將聚集過來,開會!”
“諾!”
一時間,遊弈軍中一連走出了十幾騎向着胡水聚攏而來。
而其他人,則原地警戒了起來。
藉着月色。
胡水將後軍軍寨的分佈圖攤開放在了地上。
隨後望向這十幾人。
“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十幾名校尉以及幾名裨將都認真的看着輿圖上的分佈圖,場中寂靜一片。
胡水也不急,任由他們思考。
一人智窮,胡水從不認爲自己所做的決定就是百分百正確,他習慣與衆人一同商討,然後選出其中可行性最大的一條。
這都是從君上身邊養成的習慣,即便是君上自己,他也常與身邊之人共同探討政策,而非獨斷專行。
約莫半刻鐘。
離胡水最近的一名有着絡腮鬍的裨將率先出聲道。
“將軍,漢軍這次的營地守備及其嚴密,若是我等還想像上次那般單刀直入恐怕取不到相似的戰果,他們的營寨分散,一地接敵其他幾地紛紛反應,若是包圍過來,我等想逃恐怕都難。”
一衆校尉裨將點頭,胡水也點了點腦袋,他也是這般想的。
而後另一名裨將接過絡腮鬍裨將的話頭說道。
“但,我等的目的是爲了漢軍的糧草,若是能知曉漢軍糧草聚集之地,那其他幾地的漢軍與我等也毫無關係,我等要做的只有燒燬糧草,然後撤退。”
“若是這樣的話,以末將推斷,最有可能堆放糧草的地方恐怕是這座營寨。”
一名校尉也開口了,他伸手指向輿圖上呈品字形排列的四座營寨中靠後中間的那座。
“這裡是最有可能聚集糧草的地方,甚至,後軍大將的大帳所在地也在此地,諸位認爲呢?”
“認同。”
“認同。”
“.”
一幫子校尉,裨將包括胡水都點頭。
將最重要的東西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是人之常情,即便不排除有反其道行之的人在,但目前最有可能的糧草聚集地只有可能是這裡。
即便後軍大將將糧草分散儲存,但大帳所在之地,絕對就是糧草最多,最能取得最大戰果的地方。
“那如何接近?後軍營寨攻守相望,我等一靠近,一地警報,其他幾地都會反應過來,還是如之前一樣。”
一時間,衆人又都皺起了眉頭,這纔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如何靠近過去。
直接衝殺不可能,之前說過很多次了,這次的漢軍守備及其嚴備,不可能直接衝殺道大將所在的營寨。
“或許,那批運糧的輜重隊是關鍵.”
忽然,一道有些緊張的聲音響起,大家都不由的望了過去。
金日磾。
是的,就是休屠王的幼子金日磾,他作爲胡水的親兵,這也加入到了這場突襲作戰之中。
胡水帶着他,除了因爲金日磾確實是個好苗子外,也是用來鉗制休屠王的手段之一,讓他萬事想清楚。
不過沒想到的是,帶着他,還真給胡水帶來了驚喜。
“哈哈哈,好小子,我都差點忘了今夜還有一支輜重隊在外,好!若是此戰克之,本王給你首功!”
“解武,吳夲,爾等各率一校遊弈掩殺輜重隊,克敵後先送五百人的衣物過來,我等先行,爾等務必不能放走任何一人!”
“諾!”
兩名校尉拱手離去,將近兩千人的友誼在夜色中脫離了大部隊。
“範建,範武,你們兩兄弟把我從居延澤帶來的那三個箱子搬過來打開其中的燃燒瓶爾等認識,那些柱狀紙包一人一條分發下去,記住,讓兄弟們妥善放置,此物及其危險不宜見明火!”
“諾!”
幾個箱子被人搬了過來打開了,裡面暗黃色柱狀的紙包被塞得嚴嚴實實。
範建,範武兩兄弟按照胡水的意思分發了下去,一萬條的紙包還剩了兩千條左右。
燃燒瓶千餘瓶,只有胡水的親騎們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