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腦袋裡的雜念甩開,麒麟暗暗告訴自己,以後可不能這樣分神了,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完蛋了呢。
這次麒麟佈下的是局叫做鬼獄,但這鬼可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鬼,這幫人都是亡命之徒,怎麼可能會怕只是徒有外表嚇人的鬼呢?鬼獄,“鬼”是心鬼,就是說陷入這個局裡面的,會遇到自己最害怕,或者最不願意面對的人或者事。
四周圍安靜得可怕,眼鏡蛇男的一夥人都呆在原地沒有動,只是警惕的看着四周圍;而四周圍又除了他們並沒有其他人,所以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很是詭異。
忽然,眼鏡蛇男感覺到自己的眼前景象扭曲了起來,他一驚,卻發現自己此時所在的地方十分的熟悉······這裡是,小時候的家?
眼鏡蛇男心裡一個咯噔,他忽然很想要逃走,但是他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他看着自己的兩隻腳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那個方向走去,越來越近了,那個破茅屋的茅草也隱約能看到了。
“你個死婊子!別給你臉不要臉!”粗聲粗氣的男人的聲音傳到了眼鏡蛇男的耳朵裡,“大爺我看你有幾分姿色纔來幫幫你,你看你還有你那個兒子,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你要是讓我睡一晚,我馬上就給你一塊中品靈石······”
“你放開我!我不要!我不稀罕你的破錢!”女人的聲音充滿了屈辱感,“你滾!你給我滾!”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後面的景象不堪入目,此時的眼鏡蛇男多麼希望自己瞎掉了、聾掉了,這樣就不用這麼折磨了。
眼鏡蛇男的眼中泛起一片猩紅,他的臉都扭曲了起來,可是他卻還是不敢上前,去救他的母親。他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自己,可憐兮兮的躲在一塊夾板後面,看着自己的母親被人侮辱,卻什麼也不敢做······
最後,女人被弄死了,死狀悽慘。
“啊!!!!!”
眼鏡蛇男忽然掙脫開了枷鎖,然後奔到了母親的屍體面前,眼中腥紅一片,拿起一把刀就砍向了那個侮辱自己母親的人。
“啊!你個人渣!我殺了你!殺了你!”
眼鏡蛇男一刀刀地砍着那個人,直把他砍到血肉模糊,噁心的血液弄得滿地都是,混雜着內臟碎片與白色的腦漿,眼鏡蛇男才失魂落魄地將手中的刀扔掉了,然後跪在自己母親的面前,用自己的披風將母親殘破的身體包裹了起來,然後抱着她大哭了起來。
眼鏡蛇男哭泣着,他知道當初的他很懦弱,看到自己的母親被人侮辱了,卻只敢躲着,事後也不敢去尋仇,長大了,想要尋仇了,卻不知道那個人去了哪裡。
而這時,眼鏡蛇男四周圍的景象如同被打破了一般碎開來了,再一看,自己還在原來的地方,而自己的那些兄弟,不是哭着就是一臉的驚恐。
眼鏡蛇男跪在地上,淚水也沒有擦掉,就這樣被風乾在了臉上。
“你們明明有機會殺了我們,爲什麼沒有動手?”眼鏡蛇男失魂落魄地問道。
麒麟忽然出現在了眼鏡蛇男的面前,她面無表情地看着眼鏡蛇男,聽了眼鏡蛇男的話,淡淡地說道:“俗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但可惡之人有些也有可憐之處。我看出來了,你沒這麼十惡不赦,至於你的其他兄弟······”
“噗!”
“噗!”
“噗!”
忽然,有好幾個人的心臟被一股空氣刺穿,噴了一口血便倒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而其他人,卻沒有什麼事,至於很是虛弱地半坐在地上。
“你······”眼鏡蛇男有些驚愕的看着麒麟,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做。
麒麟也沒打算解釋自己的作爲,而這時罕爾戈也出現在了麒麟的身旁,然後兩個人便緩步離開了。
“你既然能夠爲了利益去害別人,爲什麼卻不敢去尋找侮辱了自己母親的惡人呢?人在做,天在看,常年在河邊走哪裡有不溼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麒麟的聲音傳進了眼鏡蛇男的耳朵裡,讓他聽了愣了許久。
“謝謝你。”眼鏡蛇男蠕動了一下嘴脣,輕輕說道。
走在路上,麒麟看着四周圍的風景,罕爾戈卻一直盯着麒麟,麒麟想無視都不行,因爲他的眼神實在是太直白了,無視不掉啊。
於是麒麟無奈的問道:“你有什麼話想問就問唄。”就是別老盯着我就行了。
“你爲什麼放過了他們?之前你不是想殺了他們嗎?”罕爾戈開口,覺得麒麟有些軟弱了,“你這性格可不好,太軟了,容易吃虧。”
“噗!”麒麟忍不住笑了,“我的性格哪裡有這麼軟啊?我放過他們,只是覺得他們還沒有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再說了,那些確實太壞的我已經殺了他們了,其他的那些人其實也不過是可憐人罷了,畢竟是一條條的生命,罪不至死幹嘛要殺了他們?我又不是殺人狂。”
麒麟到底上一世是在地球上,受地球上的影響,麒麟還是不能夠將人命當做草芥。說她矯情也好,做作也罷,總歸她還是喜歡按照自己的心去做事。
每一個人都不是完美的,麒麟也一樣,她只要做自己認爲對的事就足夠了。
罕爾戈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你這麼說也不錯,只是你還是要當心一些,說不定就有些人恩將仇報呢?”
聞言,麒麟白了罕爾戈一眼,道:“我可沒這麼傻,好的與壞的還是分得清的。對了,我們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到底該去哪兒······你會看地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