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北扯了扯嘴角,“你知道就好,趕緊給我睡覺!”
“不許說話了,誰不睡誰捱揍!”看到小寶也想開口,她趕緊把人攔住。
小寶哦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着她
林北北看着嘴角直抽抽,這小孩子,竟然還會使脾氣了。
三個孩子裡面,最乖的就是末冬了,只可惜,她最粘的還是顧青山。
可能是因爲當年是顧青山帶她回來的,所以她就比較親近他。
等到把他們三個都哄睡了,她看了眼外面,又去廚房弄了點吃的。
一碗麪條剛出鍋,顧青山就在外面拍門了。
林北北一拍腦袋,纔想起來自己把門鎖上了。
明明說好要去開的,轉眼又給忘記了,她這記性可不怎麼好。
打開門,看到烏漆抹黑的人,林北北瞬間就呆住了。
要不是還認得出他的輪廓,她現在都要抄起門邊的大棍子打過去了。
趕緊把人放進來,她把門鎖上,才壓低嗓子問:“你怎麼弄成這樣?”
顧青山揮了揮手,“沒啥,就去翻了個垃圾堆而已。”
“你去翻的是煤礦的垃圾堆嗎?”
髒成這樣子,衣服顏色都認不出來了。
站到牆角,他把眼睛閉上,誰都看不出來那裡還有個人。
顧青山搖頭,“不是煤礦的,是煤球廠的!”
雖然髒,但是也翻到了不少好東西,都被埋在底下呢,所以纔會費了那麼大勁。
隔壁院子也傳來了同樣的動靜,林北北不說話了,讓他先去吃東西。
“不了,我還是先洗個澡吧!”
這麼髒,他都不好意思進屋了。
“你去給我找套衣服吧,我就不進去了!”
林北北沒有聽他的話,先進廚房把麪條端了出來。
“剛剛煮好的,不吃的話就坨了。”
顧青山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回來?”
“我可不知道,這也是湊巧了的!”
顧青山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也沒再多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林北北去給他熱水,雖然他洗冷水沒關係,但是這麼髒,不用熱水可洗不去。
洗好澡之後顧青山把衣服泡在盆裡,林北北看得嘴角直抽抽。
這幾件衣服要是讓她洗的話,她寧願卷巴卷巴給扔了。
那麼髒,不知道洗多少遍才能洗乾淨!
今天晚上太累,顧青山終於沒有精力了,林北北睡了個美美的覺。
醒來的時候炕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每天早上都是這樣,她也都習慣了。
正吃着早餐呢,大寶小寶就衝了回來,眼淚嘩嘩流,說的話含糊不清的。
林北北一口餅子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她差點背過氣去。
“你們兩個不要着急,慢慢說!”
好不容易纔把那塊餅子嚥了下去,她氣都沒喘勻,就趕緊安慰兩個孩子。
“不急不行啊!”大寶拍了下腦袋,終於把話說出來了。
“隔壁巷子劉老太太把末冬抓去了,說末冬是他們家的孩子。”
林北北頓時就氣着了,這個老太太,總是安分不下來。
因爲把末冬養的太好,白白嫩嫩就跟畫上的小仙女似的。
劉老太太就時不時的動心思,想把李風給領回去,好送去別人家養。
那麼好看的孩子,送出去少說得個百八十塊錢,有那麼多錢,他家就發了。
“你們爹去哪了?”
“不知道!”大寶和小寶搖頭,拉着她往外走。
“娘,你就別再磨磨蹭蹭的了,再不出去鼕鼕可就沒了!”
他們都知道末冬不是親姐姐,但是平時都沒有放在心上,一直是讓着她的。
在心裡早已經把她當成了姐姐,雖然從來沒有叫過一聲姐。
林北北袖子一撩,帶着五隻狗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
她還就不相信了,這羣人真的敢把末冬扣着不放。
也是這幾個孩子今天沒有帶金寶和銀寶出去,要是帶出去了,哪裡還有這事啊。
到了劉家門口,他家大門緊閉,林北北敲了好半天都沒聽個響。
裡面靜悄悄的,好像沒人在家一樣。
左鄰右舍又圍了過來,林北北問了一句。
“他們家有人出去了嗎?”
一個嬸子搖頭,“沒呢,我剛剛一直在外面坐着,沒見他們出去。”
“這又是咋的了?”
他們沒出去就好,林北北咬牙切齒的,“他們又把末冬給抓回去了。”
用上抓這個字眼,她實在是氣的狠了。
她清了清嗓子,大聲喊:“劉老婆子,你趕緊把末冬給我送出來。”
“你要是不送出來,我就拆了你家的門,放狗進去咬死你。”
“你可別以爲我在開玩笑,我可不跟你來虛的,我就數到十,不開門我就砸了!”
“一,二,…七,八…”
看來裡面的人是真的不會開門了,林北北扭了扭脖子,準備好了姿勢。
她剛想衝過去踹門,居委會主任就阻止了她。
“唉唉,你可千萬不要亂來,踹人家房門是不對的!”
“我也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他抓了我家孩子,我能不踹門嗎?”
單主任皺着眉頭,也知道這事是劉老婆子的不對。
她上前拍了拍門,“劉老婆子,我是單娟,你給我開開門。”
“有什麼事咱們擺開來說,可不能把孩子帶回去,這是要坐牢的事。”
她威逼利誘,勸了十多分鐘,劉老婆子終於把門打開了。
她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着林北北。
“主任,我可沒有抓她的孩子,衆所周知,小妹是我家的孩子。”
單主任瞪着她,“你也知道衆所周知,這個孩子,你早就把她送給顧家了,”
“現在看能把孩子養的白白胖胖,你就想領回來,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你要是想領回來,也不是不行,好好和人家商量不成嗎?非要弄出這些事來。”
單主任這麼一說,林北北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趕緊站了出來。
“主任說的沒錯,這些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把兩個拉着她的孩子推到一邊,她掰着手指頭數了起來。
“這麼些年,我在末冬可是下了血本了,要不她也不能長的這麼好。”
“這麼些年她吃的喝的用的,還有供她念書的錢,你就給個200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