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太太還在廚房裡忙活,看到簡丹進了廚房笑着說道:“睡好了?”
“嗯,奶奶,她們兩個都走了?”簡丹問道。
郭老太太點頭說道:“是的,我一早就讓她們上班上學了,早飯我也熱好了。丹丹趕緊先吃一些吧!我去看着孩子們就是了。”
“不用了,她們吃完奶,正跟那自己玩兒呢。奶奶陪我一起吃早飯吧!”簡丹說道。
郭老太太還是不放心兩個小的,衝着簡丹瞪了一眼,就自己去臥室了。
兩人收拾好沒多久,黃劍鋒就過來了,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到兩個女兒了,自然是洗了手將兩個女兒輪流抱了又抱,親了又親。
等他都親熱好了,郭老太太才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黃劍鋒眼神一暗,說道:“明天就走,東西和車我都準備好了,這回把東西都拉回去,以後這省軍區我就是過來也是開會或是彙報工作了,再沒有我落腳的地方了。”
那個地方也不再是他的家了,雖說長大以後他回去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可那裡畢竟有他的童年生活和最最敬愛的父親。
父親走了,那個地方就不再是他的家了,以後還會有人搬到那裡住,那就是別人的家了。
簡丹拍了拍黃劍鋒的肩膀:“好了,都是當爹的人了。”
黃劍鋒點點頭:“我知道,我以後要爲孩子們負責,既然讓她們來到這個世界,我就要讓她們活得快樂幸福!”
郭老太太點頭說道:“小鋒,這就對了,你爸爸完成了他作爲父親的使命,接下來你也要完成你作爲父親的使命。你看我這個孤老婆子一個人在這世界上不也獨自活了這麼多年,當然,要不是丹丹一直陪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了。”
黃劍鋒說道:“奶奶,以後您就是我們的大家長,從今往後還得靠着您給做指路明燈,您可得使大勁活着,等小一和小雙兩個掙錢給您買吃的呢。”
“等她們兩個掙錢給我買吃的,估計我的牙都已經掉光了,啥也吃不動了。”郭老太太不禁搖頭說道。
簡丹安慰道:“奶奶,您雖然已經七十了,可我保證您能活到一百歲,那個時候兩個小的都有三十歲了,不說買吃的了,我估計都能給您買個大房子呢。”
郭老太太笑了,對着懷裡的小雙說道:“聽見了嗎?等你們長大了可要給奶奶買大房子住啊!”
小雙好似聽明白了一般,對着郭老太太露出一個無齒的笑來。
一家人正溫馨呢,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郭老太太都有些疑惑不解:“這又是誰來了?”
她現在對於敲門聲都有些忌憚了,不會是隔壁又過來囉嗦吧!
黃劍鋒站起來說道:“我去開門吧!”
郭老太太卻是覺得還是自己去開門的好,她將手裡的小雙放到黃劍鋒的懷裡:“我去開!”
黃劍鋒有些不明所以,簡丹就輕聲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
她這裡正說着呢,郭老太太已經把門打開了,門外站着的正是吳奶奶。
吳奶奶看到郭老太太開的門,馬上就說道:“老姐姐,昨天晚上是我的不是,可我是真心爲了月月好啊,我家小兒子人也長得不錯,對人也很真誠,跟月月可是天作之合呢。所以說,老姐姐,你還是勸勸月月,這麼好的工作,幹嘛說不要就不要了。如果是簡丹那邊逼着她這麼做的,我就跟簡丹好好說說這事兒。”
“不用了,我們家的事情,你又不明白,以後這事兒還是不要再提了!”郭老太太直接說道,一點多餘的話都沒有。
她說着就要轉身關門,卻沒想到吳奶奶用手攔住了門,還直接跟了進來:“老姐姐,你說月月年紀也不小了,你這做長輩的要爲晚輩們的終身大事考慮了。”
郭老太太轉身看着吳奶奶,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原來怎麼會覺得這個人不錯,完全沒有知道人家都是懷着目的的,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原也沒錯,可是我家月月的想法我也不能不尊重,是不是?不然,我這老傢伙不就成了討人厭的了。”
簡丹在屋裡聽到郭老太太這指桑罵槐,不禁悶笑不已,她也煩了隔壁吳家總是糾纏不休的,郭老太太懟一下這不知輕重的吳奶奶也好。
黃劍鋒也聽出來郭老太太對這個不認得的老太太有很大的不滿,抱着小雙站起來走到客廳門口對郭老太太說道:“奶奶,您休息休息,這麼多的事情也累着您了!”
吳奶奶過來好幾次都沒見過黃劍鋒,這猛然一下見到高大的黃劍鋒穿着一身威武的軍裝站在客廳門口,一雙虎目正看向她,那氣勢不知道多驚人,嚇得她都一哆嗦。
黃劍鋒可是在戰場上見過血的,哪裡是她平日見過的那些人可比的。
她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訕訕地跟郭老太太告了個別,都沒敢讓郭老太太給自己介紹就落荒而逃了。
郭老太太將院門關上,對黃劍鋒說道:“小鋒,沒想到你還能當門神用了。”
簡丹在屋裡不知道外面的情況,聽得郭老太太這麼說就問正進門的郭老太太:“奶奶,這是怎麼啦?”
郭老太太對簡丹說道:“早知道小鋒這麼好使,昨天就應該讓小鋒過來,簡直能鎮宅!吳家那個老婆子看到小鋒一瞪眼,就跑了個沒影,真是太有意思了!”
簡丹看向黃劍鋒,黃劍鋒則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奶奶說得有點誇張,我是看那老太太太纏人了,乾脆就用氣場壓倒她,讓她趕緊走人!”
吳奶奶這邊到了家,還一個勁地在拍胸脯,好傢伙,郭老太婆的孫女婿那真是兇,一瞪眼就嚇得自己的心肝兒都顫呢。
她定了半天的神,方纔想道,他們不跟自己說也沒關係,大不了等他們走了,自己和小兒子再跟柳月磨,烈女怕纏郎,她就不信自家這麼優秀的兒子對付柳月那個小丫頭還有啥不手到擒來的。等生米煮成了熟飯,他們就是再反對也是沒用的。
黃劍鋒在小院這邊待到了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方纔回了軍區那邊,他明天早上和周阿姨過來接簡丹和郭老太太,還有兩個女兒一起回去了。
柳月和小薇兩個都有些捨不得簡丹和郭老太太走,可她們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她們也只能是盼着省城這邊的事情早些結束就能在勝利村團圓了。
這天晚上,等兩個小的都睡熟了以後,柳月和小薇兩個就拉着簡丹和郭老太太在客廳裡聊天,一直聊到大家都困了方纔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天早上,柳月和小薇都沒走,她們兩個要送了簡丹和郭老太太走纔會走。
好在黃劍鋒一早就過來了,他帶了一輛大貨車,將黃家那邊的東西,連帶着新房的傢俱都準備拉到團裡去。
洛明宇跟着那輛車,他開的這輛車則是隻要坐人,就是周阿姨都跟着坐在了這輛車裡。
周阿姨也是那種隨和的人,沒多久就跟郭老太太兩個聊得很是高興,簡丹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她們兩個有話說就好啊!
兩個小的很是配合,一路上只是餓了或是難受的時候纔會吭嘰兩聲。
周阿姨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兩個小的,可這麼長期在一起還是第一次,見她們這麼乖,忍不住跟簡丹誇道:“丹丹,咱們小一和小雙兩個還真是好帶,你有福氣啊!”
簡丹和黃劍鋒兩個如今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有人誇自己的兩個孩子,特別是黃劍鋒,雖是在前面開着車,可還是嘴角上翹地說道:“我家兩個寶貝最乖!”
因爲帶着孩子,黃劍鋒沒有玩命開車,一路上休息了兩回不算,還在縣城吃了午飯。
下午到了勝利村,宋春燕領着羅家的人在村口等着呢,這是黃劍鋒昨天給這邊打電話通知了,他們也把家裡收拾好了,晚上的飯菜也做好了。
黃劍鋒則是讓洛明宇把傢俱什麼的留在了勝利村,其他的東西都送回部隊的宿舍裡去,等他們把這邊都安置好了,再回部隊整理了。
晚上吃了飯,簡丹和黃劍鋒領着孩子回屋睡覺,郭老太太把周阿姨安排到另外一間房休息,大家累了一天,回屋以後都是早早上牀睡覺了。
有了周阿姨,簡丹就放心多了,第二天早上喂完孩子就跟着黃劍鋒回了部隊,那裡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需要收拾。
他們兩個這剛開始幹活,陳欣然就領着超超過來了,慰問了一下黃劍鋒,她就把超超往黃劍鋒懷裡一放,幫着簡丹收拾起屋子來。
中午的時候,簡丹從勝利村帶了不少菜過來,做了一大桌子請了關係好的幾家吃了頓飯。
這一回黃勇去世,團裡不少人送了喪儀,所以這請客吃飯還是應該的。
陳欣然又幫着簡丹收拾好才領着超超回去,這讓簡丹不禁感慨,原來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如今除了做飯不行之外,做起家務來那是有模有樣。
簡丹送走了陳欣然就和黃劍鋒兩個回了勝利村,家裡兩個小的雖是中午喝了一輪米湯,可哪裡有喝奶讓她們好,所以一直哼哼唧唧的。
當簡丹將兩個抱到了懷裡,她們聞到簡丹身上熟悉的味道,頓時就往她們的糧庫扎。
看着兩個小的吃得咕咚咕咚的,簡丹心裡很是覺得抱歉,以後一定不讓兩個小的餓着了。
黃劍鋒第三天就回去上班了,他因爲黃勇已經休了不少天,團裡的事情積了不少。
簡丹則跟趙鐵強要了一塊宅基地,在離郭家小院不遠的地方,她要在這裡新蓋一個院子,要比郭家小院大得多,而且她要砌磚牆,蓋兩層的小樓。
等小薇和柳月從省城回來,那個新蓋小院的地基已經都打好了。
這次柳月回來,神色有些不對,簡丹和郭老太太認真一問,柳月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原來是隔壁的吳奶奶不死心,每日裡和小兒子都過來糾纏。
結果有一次他們在這邊院裡糾纏的時候,他們家來了客人。
客人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吳奶奶回來,也跑到這邊找人,這一撞上居然發現那客人是方會計和他老婆唐慧珍。
雙方都有好幾年沒見過了,這一撞上都驚了,半晌柳月纔回過神來,將糾纏不休的吳奶奶和她小兒子,以及那一對老冤家給趕出了小院。
當時小薇沒在,柳月只覺得天都要塌了,這兩個人她都要忘記了,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而且還是跟吳家是親戚。
柳月也覺得這事情絕對不會這麼容易過去,出門都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可這又能怎樣,等她到了單位,卻在大門口就被唐慧珍和方會計兩個攔住了。
唐慧珍氣哼哼地看着風采依舊的柳月,柳月看她卻是老了許多,可能這幾年顛沛流離的日子讓她再也不復在勝利村時候的樣子。
方會計看着柳月比起在勝利村又要鮮嫩幾分的模樣,心下不禁癢癢,只是他還是記得自己過來的目的,只一雙色眼往柳月的胸前和臀部掃來掃去,氣得柳月夠嗆。
柳月想繞開他們,卻是讓兩人攔得很結實,根本就繞不過去。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柳月忍不住厲聲問道。
唐慧珍又上下打量了柳月一番,不屑地說道:“看不出來啊,咱們勝利村的萬人迷還是如以前一樣招人啊!”
柳月直接問道:“你也不用扯東扯西的,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唐慧珍哼哼了兩聲,方纔說道:“我們現在有點緊張,以後每個月給我們三十塊錢吧!”
“打劫呢?還每月三十塊錢,你放心我三分錢都不會給你們的。”柳月也不示弱。
唐慧珍又說道:“不給也行,那我們就去你們單位找人說說,說說你當年的風流韻事!”
柳月氣得牙齒都咬得嘎嘎作響,這兩個不要臉的人居然還想用原來的事情威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