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簡嶽說完,梅露趕忙就說道:“我走,我現在就走!”
簡嶽神清氣爽地回了客廳,這事兒只要看清楚了,就沒什麼了,他本來對男女之情也不是很投入的那種,他心裡裝的最多的還是他的實驗室。
簡丹看弟弟的神情,太意外了,雖是不知道弟弟開門後跟那個不要臉的說了什麼,可就這麼幾句打發走了人,簡丹覺得自己平日裡還是小瞧了這個弟弟。
她想問問情況,可黃劍鋒在桌子底下拉了她一下,她就閉嘴沒問了。
簡嶽坐下來卻是主動說道:“是梅露,我已經跟她說了不要再糾纏了,如果再糾纏就去找實驗室那邊的領導了。”
簡丹這回可是忍不住了,站起來拍手說道:“小嶽,你還真是說對了,如果她還有臉鬧,就索性鬧出來,讓她沒臉在實驗室待下去。攀高枝沒攀上,你這低枝也不讓落了,再因爲個人品格問題從實驗室給趕出去了,她還真是沒法活了。”
黃劍鋒點頭說道:“嗯,我早就勸你姐姐了,我們小嶽不是那種糊塗蛋,只要看清了,必然不會那樣做的。”
再過幾天就要回勝利村,簡丹卻是不想坐火車了,不知道爲什麼她好像是一坐火車就會出點子事,她乾脆跟彭愛國去了個電話,讓她幫忙訂機票。
這會子訂機票可是要介紹信的,不是什麼身份證就可以的,有彭家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
簡嶽天天去實驗室,也是想在年前能把實驗室裡的項目能多完成一些。
簡丹也沒去管他,而是天天領着黃劍鋒和兩個孩子去買東西了。
每次也不敢多買了,因爲抱着娃還要拎東西確實是不好弄,特別是兩個娃,開始抱着還覺得很輕鬆,可抱着抱着就越來越覺得沉,再在身上擰巴兩下,那就更是要命。
這個時候,簡丹是最懷念空間器的時候,她決定這次回去以後一定要在三個月之內突破六階,不然這滋味簡直是太難受了。
最後要走的那天,簡丹帶着全家去了趟彭家辭行。
彭老太太自是送了一大堆的東西,還拉着簡丹的手囑咐半天:“以後要常過來看看,不然的話,老太婆哪天踹了腿你都不知道。”
“哪裡會呢,奶奶,您會長命百歲的,您放心好了!”簡丹說道。
彭老太太搖頭:“你小姑父這回動手術拿出了那個腫瘤,居然那麼大,聽說腸子都切走一大截,我和你爺爺兩個年紀又大了,真是說不好。”
簡丹安慰道:“奶奶,你不相信我麼,只要切除了就好,不會擴散也不會復發的,放心好了,對了千萬不能放化療啊!”
“你囑咐的,還有啥說的,絕對沒有做放化療,動了手術就送到療養院去了,你給的那些藥都給他吃着呢。我們家這老些事都是多虧了你,如果我家老大能挺住就好了……”彭老太太想起早逝的大兒和小閨女,不禁又去擦眼淚。
老來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是老人心中最深重的痛。
簡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這白髮蒼蒼的老人,只能給她輸入一些異能,讓她不是那麼悲痛。
彭老太太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還拉着簡丹說起別的事來:“丹丹,那天我是故意讓元元帶着姓鄒的小子過來的。那小子在外面的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可是元元還以爲我們不知道,從來不跟我們說。我想讓元元親眼看到,說不得就能從鄒家那個泥潭裡脫出身來,順道也把小嶽那邊的事情給了了。”
簡丹說道:“小嶽還是挺乾脆利落的,當天就跟她說清楚了。第二天她過來找小嶽,小嶽也很堅決地回了她,想來她是不敢再來了。元元姐那邊怎樣?”
彭老太太嘆息着搖頭:“哎,我也不知道我家怎麼就出了個這樣的情種,姓鄒的小子在我們家裡就敢亂來,她居然還要護着他,不肯跟他離婚。我覺得我這老臉都要丟光了,她姥爺氣得要我家老二跟她斷絕關係,不然他就跟老二斷絕關係。可這事兒跟老二又沒關係,老二也拿她沒轍,苦口婆心地勸過,可是沒有啥效果。不過這回老二也下了決心了,一定要跟張元元斷絕關係,嚇一嚇也好。我看姓鄒的小子知道以後肯定會露出廬山真面目的,到時候她就真正吃苦頭了,這會子他是覺得元元還有利用價值,等沒有利用價值了,那就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了,有她哭的時候。”
簡丹不禁感嘆,這薑還是老的辣,彭老太太簡直就是一針見血,不把張元元的肥皂泡給戳破了,她是不會看得清形勢的。
從彭家出來,還是彭愛國送的他們,因爲彭老太太送的東西挺多,彭愛國和司機也一起幫着往小院裡搬東西。
等東西都搬完了,簡丹和黃劍鋒兩個抱着孩子出來送彭愛國。
到了車邊,彭愛國說道:“你們回去吧,別凍着孩子了,等後天我再來接你們!”
彭愛國的話音剛落,卻是有人突然撲上來抱住了彭愛國的腿:“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啊!”
這是什麼情況?在場的人都懵了,站在那呆了片刻,方纔一個個醒悟過來。
司機已經過來去扯那個人,那人卻是高喊:“非禮啊!”搞得司機也有些無從下手了。
簡丹一看是那個胖女人,把孩子往黃劍鋒手裡一放,對着司機說道:“你閃開,這種人我最會治了!”
她捏住胖女人的肩胛骨,胖女人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自然就不能死抱着彭愛國的腿了,彭愛國趁機離了她八丈遠。
“你個死胖子在這裡號喪啊?抱着人腿就不放,你是要飯的嗎?”簡丹的刻薄話一句接着一句,差點沒把平日裡囂張跋扈的胖女人給氣暈。
可這會子她是不敢暈的,她好不容易碰到了這人,這人可是她最後的機會。
胖女人剛要開嚎,簡丹就說道:“你只管抱大腿,只管大聲喊,看看你哥會不會更慘?”
一聽這話,胖女人只覺得張嘴不是,不張嘴也不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可家裡嫂子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她不把事情處理好了,以後就不要上她哥家裡去了,她哥也不會認這個妹妹了。
這哪裡行,自己能這麼囂張靠的就是哥哥這張虎皮,哥哥跟自己斷絕關係了,誰還會怕她,不光不會怕她了,原來那些被她欺負過的人說不得就要一哄而上,自己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吧!
她還在這裡瞎捉摸呢,那邊簡丹已經衝着彭愛國使了眼色,他已經上車去了。
當胖女人聽到汽車的轟鳴聲再擡頭想追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胖女人又想過來纏着簡丹,簡丹指着她說道:“以後不想更倒黴就收斂點,一天到晚的到處欺負人,就沒想過有今天?你腦子裡都是什麼東西?”
“你憑什麼這麼罵我?”胖女人還來勁了。
簡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憑什麼?憑你那個倒黴的哥哥有你這麼個該死的妹妹!憑你那個倒黴的哥哥已經倒黴到家了,你家裡再沒有人能幫你撐腰了,知道不?”
胖女人還想站起來去抓簡丹,簡丹指着她說道:“你若是想以後這右胳膊還能用,就趕緊去醫院吧,不然後果自負!”
這話讓胖女人停住了腳步,剛剛肩胛骨的疼痛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什麼都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她終於在遲疑了一會兒以後拔腿就跑掉了。
黃劍鋒看着胖女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還不趕緊回去,咱們的東西還要整理,這就要回勝利村了。”簡丹嗔道。
一直到彭愛國來接他們去機場,那個煩人的胖女人都沒有再來過了,想來也是知道厲害了吧!
從京都回到省城,簡丹一家子和簡嶽都住進了省城的小院,他們要在這裡住兩天,拜訪一下省城的朋友們。
簡丹兩口子先是要去看洛老爺子和陳老爺子,彭老爺子帶了東西給兩人,還要去看看黃爾麗,畢竟很多地方都受到了黃爾麗的照顧。
而簡嶽卻是去了一趟簡家,他已經有幾年沒回去了,對於劉玉良是徹底死了心。
這回不一樣,劉玉良已經失蹤快兩年了,他還是想去看看簡文曉,小時候,簡文曉對自己還是不錯的,簡文曉雖也是偏心,可他畢竟沒有劉玉良做得那樣過分。
這天,簡丹一家子回到家裡,簡嶽已經到家了,滿臉的苦澀。
簡丹忍不住問道:“不過是回趟簡家,看你這一臉的苦大仇深,到底怎麼啦?”
簡嶽說道:“咱爸已經跟簡靖分家了,他現在住在廠子分的新房子裡了,原來那邊的房子給了簡靖一家子。只是……”
“只是什麼?”簡丹忍不住問道。
簡嶽說道:“只是我們那個不要臉的小姨,居然每天厚着臉皮到咱爸家裡,哪怕是小姨父跟着,她也敢當着小姨父的面騷擾咱爸,今天我都看不下去了。”
簡丹不禁皺眉,這人也太無恥了吧,簡直是把女同胞的臉都丟光了。
如果說原來劉玉良在家裡,劉玉靜這麼做,簡丹不會管,可現在劉玉靜這麼做,簡丹聽着就難受,不行,一定要把這劉玉靜給趕出去。
雖說自己對劉玉良已經恨之入骨,如果劉玉良在自己跟前,她也不會顧忌劉玉良是這原身的媽媽,讓劉玉良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她的兩個娃兒和她自己差點就離開這個世界了,一想到這個,簡丹就想直接掐死劉玉良,要不是她失蹤,她一定會出手的,這個不能忍。
簡丹更不齒的是劉玉靜這樣的人,這姐姐還沒宣佈死亡,自己還沒離婚就這麼沒皮沒臉地纏着自己的姐夫,想想就難受。
所以簡丹對簡嶽說道:“你現在帶我去!”
“帶你去?帶你去哪裡?”簡嶽還沒反應過來。
簡丹一字一句地說道:“去你爸家裡!”
簡嶽明白過來,姐姐是要去找那個不要臉的小姨算賬了。
他是不好對一個女的怎樣,只是他在那邊呆得憋屈,早早地就出來了,根本就沒理劉玉靜的殷勤,因爲看到她那張假笑的攔就想在上面狠狠地扇一巴掌。
簡丹轉頭對黃劍鋒說道:“你在家裡看着兩個寶寶,我和小嶽去去就回。”
黃劍鋒自然不會攔着,他對於簡丹做事一般都是極力支持的,揮手說道:“快去快回!”
“放心吧,那種地方就是請我多呆我也不會多呆的。”簡丹說道。
姐弟兩個怒氣衝衝地往簡文曉現在住的房子去了,好在離得也不算遠,主要是現在的省城就不算大,到哪裡走幾步就能到了。
簡文曉的新房子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省城是丘陵地帶,免不了要在山上建房。
簡丹看着從街邊一直延伸到那座樓房下的樓梯,她雖是不怕也不禁咂舌不已,這樓梯也太多了吧!
簡嶽看到簡丹樣子,就笑着說道:“這臺階有些多,姐姐,你能上得去吧?”
“說什麼呢,你姐姐跑起來,只怕你會追不上。”簡丹對着簡嶽丟過一個神之蔑視。
姐弟兩個就在樓梯下開始預備做個比賽,簡丹嘴裡喊着:“預備——開始!”
兩人你追我趕地就往小樓衝去,簡丹不敢跑得太快,一來是怕人看到自己這不似人類的速度,二來是怕自己太快,弟弟就會偷懶索性不跑了。
所以,簡丹一直是不緊不慢地在跑在了簡嶽的前面。
到了樓房入口處,簡丹停下來轉頭看簡嶽,簡嶽卻趁機跑到了簡丹的前面,還丟下一句:“這可不是終點,咱們樓上見!”
簡丹笑了起來,剛剛的怒氣頓時消了不少,看到簡嶽一溜煙跑了,又跟着追簡嶽去了。
她不知道簡文曉如今住的樓層,只能跟着簡嶽跑,一路跑到五樓,簡嶽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