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也不睡覺了,坐在炕上,氣鼓鼓的跟個河豚似的,就等着韓建業回來好算賬。
撩完人就跑本來是她的打算,沒想到人家不按常理出牌,把自己給反調戲回去了。
他不是坐懷不亂嗎,怎麼調戲良家婦女倒是熟練的很,難道是本色出演?
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交了幾個女朋友,才練出了這麼快的反應能力。
之前還納悶,她是怎麼稀裡糊塗把人弄到手的,現在一想搞不好這就是位情場高手。
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那她虧大發了!
可這傢伙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不像是情場高手啊!
細心一琢磨,這傢伙渾身透着古怪,他哪裡來的小金庫,婆婆他們好像都不知道。
果然,實踐出真知,便宜沒好貨!
送上門的帥哥,有待考察一番。
就在肖甜的思緒如跑馬的時候,韓建業披着個軍大衣,帶着一身水汽回來了,原來是去洗澡了。
肖甜立馬收回思緒,氣鼓鼓的,專心致志對着韓建業直瞪眼,企圖得到迴應。
但人家壓根不想搭理她,自顧自的換衣服。
不對勁,這傢伙竟然當着她的面寬衣解帶。
哦,剛纔洗澡時忘記帶換洗衣服!
那幹嘛不躲遠點,非要在她面前脫衣服,難道這傢伙又想用美男計!
嘁,她纔不上當呢!
同一坑她怎麼可能跳兩次。
但慢慢的,肖甜氣成河豚的臉變成了色眯眯的花癡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美麗的風景。
話說,她還沒見過韓建業的裸體呢,不過看得出來這傢伙身材不錯,也不知道有沒有八塊腹肌。
快了,快了,一飽眼福的時刻馬上就要來臨了!
突然一坨衣服迎面飛來,正好落在了肖甜的頭頂,同時耳邊響起韓建業的聲音:“肖同志,非禮勿視不知道啊,不該看的別瞎看!”
眼前瞬間一片漆黑,等肖甜好不容易從衣服堆裡掙扎而出,韓建業的衣服都差不多換好了,正在扣襯衫上的扣子。
不過最後還是讓肖甜得逞了,胸膛和腹肌一閃而過。
不錯嘛,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沒錯,肖甜就是眼饞韓建業的身子。
半飽眼福的肖甜意猶未盡,對着人翻白眼,讓她看一眼又怎麼了?
心裡遺憾的很,但嘴上逞兇,賤嗖嗖的挑刺:“嘁!誰稀得看!身材又不好!”
韓建業覺得事實勝於雄辯,剛剛的動作已經暴露了她的態度,不理會她的言語,直接拱手作揖,語氣驕傲自得,“謝媳婦誇獎,爲夫甚是歡喜!”
肖甜彆扭得很:“誰誇你了,臉皮真厚!”
韓建業一副大人大量的樣子,“謝謝,娘子臉皮也不薄,咱倆正好天生一對。”
肖甜氣得跳腳:“我臉皮薄的很!誰和你天生一對!”
韓建業就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神態看着肖甜,滿眼都是“我不與你計較”。
接着肖甜就被這幅雲淡風輕的態度刺激到了,好似她在無理取鬧!
肖甜覺得她是懟不贏了,畢竟她臉皮薄啊,而韓建業能把損他的話當作是誇獎,像她這種正常人也只能甘拜下風了!
肖甜氣呼呼的鑽進被窩裡,一頓亂拱,最後氣狠了的,使勁一卷,整個被子全都捲到自己這邊,只給韓建業留了個被角。
肖甜側着身子背對着韓建業,一副“你不哄我,就別蓋被子”的架勢,韓建業對着人影寵溺的笑了笑。
然後,伸手抓住被角一扯,不動。
再使勁一扯,把肖甜和被子都給扒拉過來了。
好麼,整個就是一大坨,偏偏肖甜緊閉着雙眼,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像要上戰場,而他就是那劊子手。
對面的韓建業見了,別過頭,肩膀抖動的厲害,實在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肖甜就是一戲精,死抓着被子不放,還不斷地自我洗腦,秉承着“人在,被子就在”的理念,自我感覺犧牲良多,韓建業卻在這時候笑了,這就有點侮辱人了。
她哪裡搞笑了?
很嚴肅的,好不好!
肖甜咬緊牙關,努力板着臉,吵架可不能笑場!
韓建業看着肖甜明明想笑卻又拼命忍着,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只好先服軟:“行了,我認輸,都是我的錯。”
肖甜正愁着如何收場呢,一聽這話立馬順坡下驢,心神放鬆,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完了,笑場了!
這是什麼修羅場!
不戰而退!
丟人啊!
肖甜被臊的臉通紅,只好主動放手,退回去,留下半張被子給韓建業。
韓建業也沒扭捏,熄了燈,進被窩,還不忘掖了掖被角,免得透風。
黑暗中,房間裡的氣氛變得與剛纔完全不同,安靜的過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兩人誰也沒說話。
躺了好一會,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忍不住翻個身,對着韓建業。
隱約能看見韓建業的輪廓,這人躺着也是規規矩矩的,跟守護邊疆的小白楊似的,真沒勁!
肖甜心有不甘,想方設法要從韓建業這裡扳回一局。
腦筋一轉立馬有了主意,她先伸手抱着男人,不讓他亂動。
然後韓建業就發覺一隻腳很不安分,沿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上滑過,動作絲毫沒有要收住的趨勢。
韓建業感覺這一路所過之處又酥又麻又癢,忍得難受,只能伸出大長腿將女人作亂的腳狠狠夾住了。
腳被控制住了,肖甜一點也不意外,胡亂蹬了兩下,沒掙脫開,只好放棄了。
轉而將手從襯衫底下伸進韓建業的腹部,胡亂摸了一通,又心滿意足的捏了捏,然後伸長脖子看着韓建業,嫌棄的評價道:“不過如此嘛!”
韓建業本就在和慾念作鬥爭,一時不察,腹肌又被人捏了一把,身子倏地一軟,過電一般,身子一顫,剛回過神來就聽到了肖甜這嫌棄的話語。
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情緒,直接出手一把抓住了女人作亂的小手,握在手中小小的,軟軟的,白嫩細滑,不願將人推開,懷裡的人散發着幽香,所有的一切都在誘惑他!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此時的他渾身緊繃,額頭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成拳,不斷運氣,向來沉靜的眸子動了情。
有那麼一瞬間讓他覺得,要不成全自己算了!
可是……
肖甜看着韓建業一直喘粗氣,這是被氣狠了?
她的話傷害男人自尊了?
這人不會突然跳起來,要來打她吧?
肖甜覺得她這人就有一點比較好,那就是識時務。
撩不動就不撩了唄,老古董,沒眼光!
肖甜縮回脖子,乖乖躺着,不再亂動。
冷靜下來的肖甜一想,她還巴不得就這樣過日子呢,互相不越界,三年後兩人拜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也不耽誤她尋找第二春。
他愛當柳下惠就當唄,反正目前也不耽誤她吃飯!
嘁,不就是長得帥點,誰稀罕他了!
肖甜都打算好了,就等着三年後的高考了,到時候她就提前準備,怎麼着她也能混個大學上吧!
俗話說的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肖甜覺得她也是有自尊心的,纔不屑於在韓建業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等高考完了,校園裡帥哥美女多的是,多養眼!
懷着對未來美好的憧憬,肖甜美滋滋的進入了夢鄉!
等韓建業心情平復下來,瞄了一眼睡得香甜的罪魁禍首,氣得直打哆嗦,這人只管撩,不負責是吧!
真是沒心沒肺,韓建業粗魯地把人扒下來,扔到裡面去,然後翻個身背過身去。
肖甜皺皺眉頭翻個身,繼續睡。
但過了一會,被扔到一邊的肖甜感覺有點冷了,自己又摸索着,滾回了韓建業身邊,八爪魚似的抱着,韓建業動了動身子,身後的人抱得更緊了。
韓建業:“……”
***
早上肖甜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估計又去跑步了吧,這人倒是自律,這麼冷的天氣也不能阻止人家的腳步,反正她是做不到的。
太冷了,不想起牀,發會兒呆,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懊惱的拍拍頭,她真是昏頭了,竟然想撩撥韓建業,關鍵是這狗男人還不買賬!
丟人!丟大發了!
吃飯的時候韓建業還對她陰惻惻的,肖甜忍不住咋舌,這男人氣性咋這麼大呢!小氣鬼!
飯後韓母又舊事重提,肖甜面上假裝認真聽講,心裡忍不住胡思亂想,都說催婚的老媽可怕,照她說,催生的婆婆更可怕,簡直無孔不入,見縫插針!
她最起碼還要在這裡生活三年,不生孩子,難道要天天面對婆婆的唸叨?
中年婦女的戰鬥力能頂一支辯論隊,想想就可怕!
沒好氣的看了韓建業一眼,都怪這人不配合!
韓母唸叨了一會就上工去了,肖甜慢吞吞地跟在後面,瞧見韓建業就要走出門口了,一個健步跨過去,走到他身邊,雙手一伸,將人猝不及防的推到一邊去。
肖甜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人並沒有受傷,但韓建業黑着張臉盯着她,怪滲人的,肖甜有賊心沒賊膽,立刻望風而逃。
韓建業就站在原地,看着遠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