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不搭理系統,快步往田邊走。
今天下午姜沁沒來幹活,大家都知道她請假去總場那邊買雞仔了。
沒人說什麼。
平時大家誰都有家裡有事的時候,請個假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請的太頻繁,且合情合理,帶隊幹部都會准假的。
只有孫小妮,聽說姜沁沒來,把她給高興的,不停地和人說姜沁肯定是幹不動活,爲了逃避勞動才請假。
沒人搭理她,她就自己說個沒完。
姜沁不在,孫小妮認爲自己表現的時機終於到了。
下午她使出吃奶的勁兒鏟地,可她上午已經很賣力的幹活,到了下午身體有些吃不消。
她想多幹,然而胳膊疼,腿也抖,無論怎麼使力都趕不上上午的進度。
就孫小妮急得不行時,姜沁竟然來地裡了。
誰都沒想到姜沁從總場回來後,還能來地裡幹活。
難得請了一下午假,換做別人回來得早,就乾脆在家裡休息了。
但姜沁沒有這麼做。
她從總場回來不僅沒休息,還不浪費一丁點幹活的機會,爭分奪秒的來鏟地。
看着她瘦削的身影站在地裡,一下一下地揮舞鐵杴,大家都被她這種全心全意爲農場奉獻的精神給感動了。
多麼好的同志啊,所有心思都撲在勞動上,沒有一絲利己的雜念。
和姜沁一比,其他人感到無比慚愧。
他們還想着休息,他們沒用全力啊。
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向姜沁同志學習,要把所有的光和熱奉獻給農場。
其他人暗自表決心,至於孫小妮,她是不服氣姜沁的,覺得姜沁就是故意整這麼一出,好顯得她多高尚似的。
孫小妮晃拖着痠痛的身體鏟地,看見姜沁鏟得飛快,她急的不行,也想快一些。
但越着急,越幹不動,最後她手痠得拿不起鐵杴,冷不防一鐵杴下去,準頭一歪,鏟到了自己的腳。
嗷的一嗓子,孫小妮嚎叫起來,把旁邊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看見她抱着腿跳腳,大家明白過來,這是把自己給傷到了。
儘管大家不怎麼待見孫小妮,但畢竟是自己的同志,不能不管。
於是帶隊幹部指揮着兩個人,把孫小妮擡去總場醫院。
今天不湊巧,隊裡的拖拉機不在,去縣城了。
沒辦法,只能找來馬車,把孫小妮擡到上面送去總場那邊。
負責趕馬車的是何春萍的丈夫張建軍,後面還跟着一個同志陪同,就這麼馬車嘚嘚地往總場駛去。
馬車沒有拖拉機平穩,跑的還慢。
一路上顛簸得厲害,孫小妮被顛得嗷嗷叫,傷處疼的她眼淚糊了一臉。
東安七隊地裡,大家議論了一會兒孫小妮的傷勢,都說她今天不大對勁,幹活幹得太猛了,和她平時完全不一樣。
有了解情況的人不屑地說,孫小妮那是爲了和姜沁比一比,她對姜沁不服氣。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笑了。
笑孫小妮的不自量力。
人家姜沁幹得快,幹得好,那是在她體力充足,能應付得來的情況下。
孫小妮可好,幹得活沒超過姜沁不說,還把自己腳給鏟到了。
這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不值得同情。
別人在議論,姜沁可沒時間浪費。
她在心裡翻了兩個白眼,罵孫小妮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怎麼黏在她身上下不來了?
天天沒別的事,就只盯着她嗎?
心裡罵着,手上的活卻沒停。
在其他人眼裡,看到的就是姜沁這個當事人淡定的樣子,一心撲在勞動上。
大家都停下說話,趕緊拿起鐵杴也幹起活來。
有姜沁這個標兵在前面引領着,他們都不覺得累了。
帶隊幹部一個勁兒的誇姜沁,還號召大家多向她學習。
天慢慢擦黑,一天的勞動結束了。
回家路上,有好些女同志主動圍到姜沁身邊,紛紛表示姜沁是她們心目中的榜樣,孫小妮那種就是小人,看別人幹得好她嫉妒,讓姜沁別拿她當回事。
其他男同志不好圍過來,但他們心裡的想法和女同志是一樣的。
姜沁笑笑:“我沒當回事,現在正是農忙時節,我只想着怎麼能早點把活幹完,至於其他的,實在沒時間尋思。”
她這番話,更讓人豎大拇指。
看看姜沁同志這思想覺悟,十個孫小妮綁一塊都比不上。
漸漸走到家附近,人羣散開,各自回自己家。
何春萍和吳丹聽說姜沁買了小雞仔回來,都要跟過去看一看。
姜沁領着她們回了家。
院子裡面雞棚搭了大半邊,但四下沒動靜,王爲遠應該是回去了。
姜沁沒在意,她走過去把裝在盆裡的小雞仔拿出來,指給吳丹跟何春萍看。
兩個人都喜歡的不行。
吳丹說:“沁姐,你買的這兩隻毛色看着特別好,比我當初買回來的好多了。”
姜沁笑眯眯,心道空間出來的當然好。
何春萍羨慕,“我家小婷也大了,我也準備養兩隻雞。今年算了,等明年吧,明年去總場抓兩隻。”
姜沁心裡一動,“我這次去養雞場學到不少,等你想買小雞仔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去幫你挑,保準養得好。”
“那可太好了,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何春萍笑道。
三人又看着小雞仔玩了會兒,便各自回家做飯去了。
送走她們,姜沁進廚房去揉麪。
晚上她打算擀麪條吃,再用茄子做個滷子,拌到麪條裡香噴噴的。
正忙活呢,外邊傳來張鵬的聲音。
“姜姨,我媽讓我來給你送魚。”
姜沁趕忙擦擦手,走出去。
張鵬拎着一條魚正站在院門口,姜沁趕緊招呼他進來。
張鵬把手裡的魚遞過去,“姜姨,這是我今天去河裡摸的魚,我媽讓我送過來一條給你和付叔叔嚐嚐。”
姜沁驚訝道,“你今天摸魚去了?還摸到三條?”
張鵬點頭,“我和小虎他們一起去的,就在山後面。”
“山後面有河?”
“是啊,不太寬的一條河,但裡面魚很多,每次去都能摸到幾條。不過我媽說危險,不讓我總去。”
說到這裡,張鵬有些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