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香兒的火熱告白……
讓雲景庭瞬間就踩上了雲端……美得彷彿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一隻手端着粥碗也忘了,直接就要摟媳婦兒。
米香兒逗笑了,“爺,你看着點兒啊,粥都灑被上了。”
雲老虎立刻手忙腳亂的站起了身,回手拿了個毛巾,在牀單上使勁的擦了擦,“我馬上就換……嗯,我這就洗被單。”
米香兒故意逗他,“不是你洗……誰洗呀?就是你弄髒的。”
雲老虎撓着額頭憨憨的笑了……
剛要張口說話,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他快步迎了出去,“誰啊?”
開門一看,外面站着軍區門口的警衛,“報告團長,門衛室有你一個緊急電話!”
那個年代也沒有手機……想找個人?多數就只能先打到某處的座機,讓人代傳一下。
老胡皺了皺眉,大過年的,誰把電話打到軍區門口了,還是這麼急,“他說是誰了嗎?”
小戰士點了點頭,“報告團長,對方姓陳,叫陳家……”
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叫陳傢什麼來的……”
雲老虎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陳嘉軒?”
“是!”
“那你先去吧,我交代一聲,馬上就來!”
雲老虎在衣掛上取下了大衣,一邊囫圇的披在身上,一邊衝着臥室低嚷,“香兒,我出去一趟!”
也沒敢跟媳婦細說,怕她着急……沒等米香兒回答呢,就快步下了樓,路上遇見打招呼的人,也沒停下寒暄,直接就奔着門衛室去了。
拿起聽筒的時候,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把聲音放得平緩,“喂,我雲景庭。”
出人意料的……
電話對面的人根本就不是陳嘉軒,聲音聽起來陌生而疏遠,“額,你是雲團長本人嗎?”
“嗯!是!”
“是這樣的!我是陳嘉軒的一個朋友,他託我……嗯,他就是想問問,你們全家還都好吧?”
這話問得彷彿有些沒頭沒腦的,倒把雲景庭弄愣了……
全家好嗎?
什麼意思?
隨口就答,“怎麼了?都好啊!你有話就直說。”
跟着又補了一句,“你那邊……發生什麼事兒了?”
也沒提“美國”兩個字……
他爲人機警,對方並不是熟悉的人,本來就不好多說什麼,再說了,畢竟這是在軍區,老丈母孃去美國的事情,多少有些“擦邊球”的嫌疑,還是最好別公開。
聽筒那邊頓了頓,說話也比較含蓄小心,“您母親一切都好,請您放心吧,她就是有點兒擔心家裡!讓我特意問一問這邊的情況,哦!既然你們都好,那就沒別的事兒了!我掛啦!還有,以後我每個月的這個時間,都會給你打個電話,就這樣,再見!”
雖然什麼都再多沒說,雲景庭心裡已經明白了:這大概就是老丈母孃的平安電話。
畢竟唐喜玲是偷渡出國的,不敢明目張膽的把電話打到軍區來,只能找人以她的名義問話了。
反正對方也沒特別說什麼,雲景庭也沒很在意,撂下電話,緩步回了家,一進門,米香兒就在臥室裡揚着聲音,“老虎,你來!”
你來?
當然了!
即便媳婦兒不讓來……他也是要來的。
脫下大衣,隨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快步進了屋……也沒等媳婦兒張口問,立刻就實話實說了,“我出去接了個電話……”
米香兒爲人聰明,“我剛纔隱約聽你說……來電話的人是陳嘉軒?這怎麼可能!他的國語有限的,怎麼會把電話打到軍區來?”
雲老虎坐到媳婦兒的身邊,用手一點她的額頭,“你這個臭丫頭,心眼兒真快,耳朵也靈,什麼事兒都瞞不住你!不錯,電話是以陳嘉軒的名義打來的,不過呢,那邊卻是個陌生人,大概是陳嘉軒覺得,把國際長途打到軍區來影響不好,在國內找了個人……替他傳話的!”
米香兒輕擡眼角,“那對方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就問家裡的情況,問我……大家都好吧?”
“平白無故的幹嘛問這個?”
對啊!
雲景庭雖然也有疑問,不過媳婦兒現在的身體不好,他不願意讓妻子操心,只能避重就輕的安慰,“我估計……你母親大概是想你了,這不是過年了嗎?去年過年的時候,她就一個勁的提你呢!”
米香兒還是感到有什麼不對,心急的追根究底了起來,“我總覺得……這裡一定有問題,你再跟我細細的說說,那個人還講什麼了?一個字別落!”
雲老虎笑了,“那人說什麼不重要!他就是個傳話的人,一定也不知道你母親真正的情況,所以,我也沒問什麼,問了也白問,言而總之一句話,你母親就是想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她好像是有點兒擔心什麼?並且還說……以後每個月都會打電話過來的。”
米香兒低着頭,雙手無意識的攥着被角,神態間有些失落。
他們夫妻感情好,怎麼會不瞭解着彼此的心情呢?
雲景庭捏了捏她的肩開解,“怎麼啦?擔心你母親啦?她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既然她能夠派人給我們來電話,就說明平安啊,你到底還有什麼牽掛的,說出來聽聽,我幫你分析一下。”
米香兒雖然爲人精明世故,可卻不在丈夫的身上“世故”……有話就直說,兩口子也不掖着藏着的。
輕輕嘆了口氣,“老虎,不瞞你說,我真是有點擔心,倒不是擔心她的安全,而是她的處境!”
“處境怎麼了?你父親在那邊不是挺有能力?”
“正因爲這樣才讓我不放心!你想想,如果我父親只是一個市井小民,沒錢沒勢,我反而會安安心心的讓他們有情人團聚,可正因爲我父親有財產,而且還是個大富翁,這中間就……”
她停下不說了。
米香兒上輩子就是活在頂級富豪的背景裡,見過了人性的醜態,知道“上流社會”雖然瞧着光鮮,可背地裡,有人爲了爭奪家產……什麼都會做。就像是古代的皇室家庭,甚至連親人都可以罔顧,演變爲仇殺。
古語有云: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大概人性中貪婪的本性,在面對金錢考驗的時候,就會不知不覺的以各種形態呈現出來。
雲景庭雖然生活在70年代,又是軍人,爲人相對簡單質樸一些,對金錢的概念不是很足,可他對人性也是瞭解的,微微一沉吟,“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恕我直言……你母親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一般人也不一定能夠隨便的擺弄她!”
這話對!
唐喜玲也確實有自己的思想和手段,能夠在那個年代的收容所裡生存下來,當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
米香兒接着說,“如果我母親是在國內,那我就不擔心,至少她自己可以應付好多事情,或者還有我們幫忙,可她一個人孤身在外,在美國,首先就是語言不通,其次是環境不熟,對那邊的法律和所有的相關條款都不知道,而且她自己也沒有合法的身份,移民局和警察那邊也不好應付……”
米香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雲景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這小腦瓜怎麼長的?想了這麼多問題?”
米香兒沒說話……她又不是沒出過國,什麼事不懂啊?
目光深邃得有些放空,“老虎,我媽人在外面,即便是她有能耐,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陳嘉軒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他如果想害我母親,在偷渡的時候,就可以把她害了,沒必要弄到美國去。”
“……”
“所以,我以爲他基本上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可我父親那邊還有什麼人?他身後將會留下這麼一大筆財產,就沒有人會覬覦嗎?我不相信!”
“……”
“一直在他身邊等待着這筆遺產的人,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這麼一大筆錢落入我母親的手裡?這不現實吧?如果說他的一切能夠轉交順利,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雲老虎佩服媳婦兒的分析能力,“所以呢?”
米香兒的聲音壓得低了,“所以,我以爲,那邊一定出什麼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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