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喜玲答應了陳耀忠的求婚,多年的心願達成,情不自禁的喜極而泣……
陳耀忠輕輕地攬住了她,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頭髮,“喜玲,我答應你,一定會給你個最隆重,最盛大的婚禮,關於婚禮上的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辦,無論你喜歡中式還是西式,無論你想在中國辦,還是在美國辦,我都毫無意義,唯一的條件是……要快!我希望你名正言順的作爲我的妻子!順理成章的繼承我的公司。”
唐喜玲皺了皺眉,“繼承你的公司?我沒懂你什麼意思?”
陳耀忠雖然是病魔纏身,可他是軍人出身,見過了生死,意志比一般人堅強得多,早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輕輕地苦笑了一下,“你跟了我一場,給我生了個女兒,到最後了……我總要讓你衣食無憂,安享餘生吧?否則我還能是個男人嗎?”
唐喜玲心疼的埋怨道,“我不許你說這種話……我不想聽最後這兩個字!”
“好!我不說最後!”陳耀忠樂於嬌慣着她,“那我就說以後!這樣行了吧?我現在身體不大好,即便我有幸活……嗯,我已經操勞了半生,不打算再做那些無謂的錢財之爭了!以後,如果有可能,你就替我做那個勞神的董事長,可我也不允許你太操勞,我要你有空兒的時候陪着我周遊世界,咱們就把陳氏公司交給香兒……讓她去打拼吧!”
啊?
唐喜玲不由自主的把視線飄向了陳嘉軒,“這……這樣好嗎?”
別人會有異議嗎?
陳耀忠淡淡的,“我已經跟嘉軒談過了,他了解我的想法!”
擡眼望着養子,目光犀利,“嗯?嘉軒,你在唐阿姨面前表個態吧?讓她也知道你的想法!”
這就等於是要替妻子掃清前路上的所有障礙。
陳軍長做事不拖泥帶水,簡單明瞭,如果有人膽敢覬覦妻女的財產,陳嘉梅的下場就是個例子。
陳嘉軒怎麼會不懂呢?
立刻站直了身子,“爸,我的意思很簡單!我現在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可以自己打拼出一番天下了!你養了我20多年,義務和責任都已經盡到了,現在是我回報你的時候了,如果你用得着我,我願意爲公司出力!不過前提條件是……在唐阿姨的領導下!”
陳耀忠會心的笑了,“喜玲,你聽到了吧!嘉軒這個孩子還是可以信任的,別的不說,他不遠千山萬里的把你從大陸接出來,單就這一點,我就非常的感激他!他就值得信任!如果我出世……”
一看唐喜玲的臉色不對,趕忙笑着安慰,“我是說以後,以後哈!如果以後……等我身體恢復好了,你也可以放心的在公司裡用他!拿他當親人看!畢竟他是我養了20年的孩子!我們之間還有一份父子的感情在!”
唐喜玲猶豫了一下,“嘉軒的爲人我是放心的!”
言外之意……
對陳嘉梅的“爲人”極爲擔憂。
可她也沒明說,怕說多了……會影響陳耀忠的病情。
陳軍長爲人精明,即便對方不多講,也能夠讀懂她的心理……卻故意裝的雲淡風輕,隨口繼續,“我這一生有三個孩子,嘉軒決定留在我身邊,嘉梅有自己的事業和想法,決定出去闖一闖了,大概是去歐洲吧?總之她也沒細講,只說不成功就永遠不再回來了!我已經同意了,派人送她上了飛機!”
啊?
唐喜玲也算是個精明的人,在這話裡聽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得擡起頭定定的瞧着他,彷彿要了解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看了半天……陳耀忠的臉上卻只是淡淡的笑容,眸裡有寵溺和安慰,其他的,一概不得而知。
唐喜玲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她自己走了,上飛機了。”
“嗯!”
“我有點兒不大相信!”
陳耀忠挑了挑眉,“喜玲,這輩子……我跟你說的哪句話沒做到?”
唐喜玲低頭想了想……
還真沒有!
陳耀忠年輕時候承諾過終身相守,後來雖然由於歷史原因,兩個人分開了20年……可這個男人從青春年少一直等到了鬢角斑白,還是守着曾經的那份承諾,不離不棄的等着她。
沒失言!
陳耀忠淡淡的,“有些事情過去就不要提了,我們只看以後!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咱們一家三口可以團聚!真希望米香兒可以來美國,即便不能成行,我也想跟她打個電話,聽聽她的聲音,向她道個歉,爲了……這麼多年的失散!”
“香兒沒有怨恨過你!她不是那樣的孩子!”
唐喜玲連忙替女兒解釋,“這次她之所以沒和我一起出來,並不是不想見你!是她有了自己的生活,孩子和丈夫都拋不下!等過些日子政策再寬鬆些,我再勸勸她!不瞞你說,我也希望她到美國來,畢竟這裡可以給她更好的教育,可以給孩子更好的生活,還有……我們一家也可以團聚!”
陳耀忠雖然想見女兒,可現在也沒有可行的辦法,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我只希望……還能等到那一天!”
唐喜玲猶豫了一下,聲音壓得極低,“耀忠,我有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在我心裡已經好久了,既然你的病已經看遍了西醫,又做過手術了,能用的治療方法都已經試遍了!我在想……如果有可能,咱們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下中醫呢?”
“嗯?”陳耀忠瞭解她是擔心自己的病情,耐心的解釋道,“我在美國也找過中醫的,又去過香港……”
唐喜玲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中醫還是要回大陸去看的!畢竟大陸的能人多!我認識一個神醫,外號蕭判官,大家都說……他要留的人,閻王爺都要給點面子的!”
“真的那麼神?”
“當然了,這是我親身體驗過的!我從收容所裡回來的時候,他爲我號過一次脈,一語就說出了我的所有病情,後來給我開了幾副藥,吃過了就好了!”
唐喜玲繼續往下說,“他算是米香兒的師父,祖上是給皇上診病的御醫!到他這裡已經幾代了!他本人經驗學識頗豐,在省城甚至在全國都是有名的,還給京都的領導看過病呢!只是可惜了,你現在沒有簽證回不去,他又從來不出診,更別提來美國了!”
陳耀忠嘆了一口氣,“生死由命?求醫看病這種事情,是要講緣分的,根本強求不來!”
唐喜玲低低的垂下了眼瞼,“這我也知道!我總想着,如果能讓他幫你看看病,即便是不能痊癒,也可以調理一下身體吧?如果咱們能回國多好啊!還有,我也想米香兒了,她現在一定擔心我,我更想她和小豐收!”
想回國?
陳耀忠理解她的心情!
現在在他的心裡,只要是唐喜玲母女想要的東西,他寧可傾家蕩產,也不遺餘力的要辦到。
略一沉吟,將目光轉向了陳耀軒,“軒兒,你上次回國,不是和省政府簡單接觸過?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嘉軒恭恭敬敬的答,“我們也沒談到具體的事宜!只是簡單的接觸了一下,我聽他們那邊的意思是:希望我們把資金投到城市建設方面!你也瞭解大陸現在的情況,經過動盪的十年,政府的財政預算都是空的,根本沒有錢,修路,建橋,改建危房。”
“……”
“這些原本都是賺錢的買賣,可那邊是計劃經濟,即便房子蓋好了,也沒法進行交易,是要交還給單位,再由他們統一分配給個人,立交橋是由政府出資,政府的建築部門出面施工,我們根本就是無利可圖!以我個人的意見:不大可行!”
陳耀忠眯起了眼睛,“無利可圖也未必盡然!我聽說那邊已經開始有人實行包產到戶了,領導成也一力提倡改革,這也就說明經濟的模式在改變,現在不同過去了,只要有錢,一切都好談!原本,我想着再等一年兩年,等到政策穩定了,咱們再進入大陸市場,不過現在呢……”
他看了一眼唐喜玲,毅然決然的接着往下說,“現在我不想等了!你過去跟他們談!無論他們想要多少資金,我都雙倍付出,條件只有兩個……”
“爸!您說!”
陳耀忠說話簡短,鏗鏘有力,“一:馬上給我回國的簽證!二:我資金的管理人,必須是我的女兒米香兒……我要出錢,出人,出力,不遺餘力的,爲香兒在大陸開闢一個全新而龐大的商業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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