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凶神惡煞般地魔甲死士,正一步步向凌風逼過來。
凌風從他們倆那貪婪的眼睛裡,早已看透了兩人心中所想。此二人必定是受了沈放天之命,特意留下來,企圖搶奪他手中的獸丹。
這兩個魔甲死士的修爲都在靈者境第二重天之境,實力都在凌風之上。凌風如果在不動用七脈聖體的靈力源,是無法與二人相抗衡的。
然而,現在的問題卻是,凌風的靈海已經被一根氣針封住,如果不想再次走火入魔的話,暫時還不能夠動用太極光輪的天賦靈力。
他知道,以實相拼,自己不可能是兩個靈者境第二重天的魔甲死士之對手。但至少,在此時此刻,他還是手握三個殺手鐗。
這三個殺手鐗便是:其一,自己手中握有獸丹,這兩個傢伙投鼠忌器,絕對不敢在拿到獸丹之前,就輕易地殺死自己。
其二,這兩個魔甲死士太過驕傲了,他們自認爲出身於經過特訓的精英戰隊。狂妄自大,根本就沒將凌風這樣一個修爲淺薄的山野小子放在眼裡。以爲只要一出手就可以輕易地拿下他。
其三,這也是最令凌風放心的,他雖然不顧素家父女的反對,獨自跑了回來。卻知道素家父女絕不可能就這樣對自己不管不問。此時他們一定是匿在隱處,只要自己一旦有危險,相信他們便會立即出現。
正因爲這三點,凌風有恃無恐。他並未顯出一絲的慌亂,而是神色極爲平靜地站在那裡,似是在等着這兩個強盜來搶他手中之物一般。
凌風的鎮靜,倒是讓這兩個魔甲死士有些摸不着頭腦。在他們的經驗中,眼前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山野小子,不應該如此平靜的。難道,他真的有所依恃?
兩個魔甲死士認真地探查了四周的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才確定這小子是在故弄玄虛,立即便有一人振聲高喝道:“喂,你這小子,要是識相的,就趕緊將手中的獸丹交給我們。要不然,今天你就是死路一條。”
凌風冷顏一笑,道:“我早就說過了,這顆獸丹是我撿到的。當然就歸我了,憑什麼要交給你們。”
“你小子這是在找死!”一個魔甲死士已怒吒着將手探向了刀柄,看樣子是想隨時衝過來奪丹了。
凌風擺出一個不丁不八地姿勢,雙手高舉着獸丹,高喊道:“你要是敢過來,我就摔了它。相信一顆破碎了的獸丹,對你們就沒有用處了吧?”
他此舉果然收到奇效,那欲拔刀強奪的魔甲死士立時一愣,手在刀柄上停頓了許久,最終還是泄氣地放開手,神情極爲灰敗。
另一個魔甲死士見來硬的不行,趕緊換了一種溫和地態度,說道:“小兄弟,你現在的修爲還十分淺薄。這顆獸丹頗爲珍貴,你如果用了也沒什麼大的作用,甚至還有些暴殄天物。我看不如這樣吧,你把這顆獸丹賣給我們怎麼樣?”
“賣?!”另一名看上去脾氣十分火暴的魔甲死士一聽,趕緊說道:“李威,你應該知道沈統領的個性,他什麼時候花錢買過東西——”
那傢伙話未說完,便被這個名叫李威的魔甲死士瞪了一
眼,並使了個眼色。那傢伙一愣,眼珠一轉,似乎有些明白過來,這才止了話音,不再做聲。
凌風已通過他們臉上那短暫的表情,看出了這兩個傢伙定然是心懷不軌。明說是買,說不定會在將獸丹弄到手之後,再想對自己動手。
他本來還不想與這兩個小人物爲難,可看他們竟然這樣陰險可惡,便決定好好地教訓他們一番。
凌風腦中計議已定,聽到李威說要買他手中的獸丹,立即裝出一副極爲歡喜地表情,道:“你們想要買也行,只是不知道你們出得起什麼價?”
李威滿面陰笑道:“只要小兄弟你能開得起,我們便能出得起!”
凌風聞言,心中暗自冷笑不已。但面上卻還裝出欣喜若狂地樣子,故意裝出一副絞盡腦汁地樣子,最後說道:“這樣吧,看你們誠心想要,我也就不漫天要價了。你就給五百金幣得了。但是這些金幣我可能拿不走,你就全給我金票得了。”
“什麼?一顆靈師境靈獸的獸丹,你竟然開口要五百金幣?還說不是漫天要價,你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你還不如直接去搶!靈主境靈獸的獸丹都賣不了這個價。”李威聽了倒沒覺得什麼,反倒是那個脾氣火暴的魔甲死士,一聽之下,立即暴跳如雷。
“買賣自由,少於這個價,小爺不伺候。”凌風理都不理那暴燥的傢伙,而是直接將目光投向李威身上。
那李威果然陰險,聽了凌風的話,竟然連眉頭都不眨一下,而是直接點頭答應,道:“好,一言爲定,五百金票,我與小兄弟的這筆生意,算是成交了。”他話音才落,便伸手於懷中摸出一疊金票,拋給凌風。
凌風開口五百金幣,確實是在漫天要價。其目的,也不過是爲了封住他倆的口,而且,就算他們假作答應下來,口袋裡一定也沒帶這麼多錢。卻是想不到,李威這傢伙還真夠財大氣粗的,隨隨便便地一掏腰包,便能甩出幾百金票來。
看着凌風手捧鉅額金票有些發愣地神情,李威面上掩過一絲得意之色,道:“怎麼樣,小兄弟,你出的價已經如數呈上,獸丹總應該給我了吧?”
凌風確實有些鬱悶,他本來以爲這兩個傢伙拿不出錢。不過人家既然拿出來了,他既有言在先,也只好將獸丹交到李威手中了。畢竟,如果按市價計算,自己也是賺大了。
李威接過獸丹,也不說話,而是向身旁的那火暴死士一遞眼色。那傢伙立即會意,一步步逼近凌風,臉上帶着放肆地狂笑:“小子,現在交易既已完成了,我們倆的帳也該結結了。”
凌風的目中閃過一絲淡淡地冷色,明知故問道:“是嗎,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帳沒算清楚?”
那死士目中兇光熾熱,大喝道:“你敢向我們魔甲軍開口要錢,一定是活膩了。既然如此,那大爺我便來助你超度來了。”
他說着,也不客氣,迅速探手操刀,一記環挾中橙色靈芒的刀影,弧線一般地斬向凌風。
凌風早有防備,退後一步,身形便如流水一般地從對方划過來的刀痕下流過,堪堪避開了這位蠻夫的雷霆一
擊。
那出刀的死士和觀戰的李威,本來以爲只憑一刀便可以結束凌風的性命,想不到竟然被他如此輕鬆便躲了過去。面上不約而同地綻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老子就不信整不死你!”那死士一刀落空,更是激起了心中的憤怒,大喝一聲,接連三刀揮出,分上中下三路封鎖凌風的退避路線。
每一個魔甲死士所接受的特訓,都是百分之百必殺的戰技。因爲,魔甲死士們天生就是上佳的殺手,他們爲刺殺而生。所以,他們所學到的每一招,都是毀已滅人的必殺手段。
只要能夠有效地殺死敵人,哪怕自己死一千次一萬次也再所不惜。
現在,這名蠻夫殺手被激怒之後,所亮出來的都是拼命的戰法。雖觀之空門百出,但只要凌風想要靠近破除這些空門,那凌風也必死無疑!
凌風此前與吳家一族決戰,雖然憑藉的七脈聖體之力。但交戰時所積累的寶貴經驗卻是自己的。他已看出了這傢伙是故意顯空門好誘已拼殺。所以,他絕對不會再上這個當。
他靈海暫封,不敢枉動靈力。然而,此前的天賦靈力在他的脈輪間尚有大量留存,他知道應該如何利用這些天賦靈力,提升他身體要素的哪些支點。
在那蠻夫的狂攻濫擊逼近身前之時,凌風沉心靜息,將天賦靈力全都集中在影響身法的地魂上。於是乎,他的身法空前暴漲,竟然在那蠻夫衝至身前的一隙間,憑空從那傢伙的面前消失了。
那蠻夫本以爲這下總可以將這狂妄的傢伙消滅了,哪想到在自己的雷霆之下,竟然失去了目標!
他的心頭,突然升上來一股深深地恐怖之感。
他受過死亡特訓,說實話,並不怕死。但要是在這種他肯拼命,卻並不能與對方同歸於盡時,他的心中,總是感到恐懼大於失落。
更何況,在他眼中,凌風只是個不起眼的山野小子罷了!
不!他怎麼可能躲得過自己再次的雷霆一擊!
這不可能!
他再次狂暴了,大聲咆哮着,發瘋般地四處尋找凌風的蹤跡。
當他感覺身後有人呼吸,並聽到李威的驚呼聲時,一絲極爲冰涼地感覺,迅速地滑過自己的喉際。而後,他的視線中,便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凌風的倒影。
只能是倒影,因爲他的脖子已被利刃割斷,只留一層皮牽於腦後,讓他在結束呼吸的最後一刻,看到了收割他生命的死亡使者的倒影。
鮮血從斷頸處狂噴而出,那蠻夫的無頭屍身,在噴灑盡胸腔內的最後一點熱血後,纔不甘地轟然倒地。
一絲絲怨念,仿如霧氣般蒸騰而出。然而,卻由於凌風的靈海暫時被封住,並不能順利地流入他的脈輪之中。
凌風現在還沒有能力煉化惡鬼怨念,不敢擅自動用太極光輪之力淨化這些死者怨念,只得將他們暫時儲存在脈輪之中,留待以後使用。
他拭乾淨刀上的鮮血,將冷峻得如同死神一般地目光,投向正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李威,淡淡地說道:“現在,該輪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