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番寒喧,倒是將凌風冷落到了一旁。素雲逍發覺之後,這纔不好意思地對凌風笑了笑,而後將他介紹給張少白認識。道:“少白,來,師叔給你介紹一位少年豪傑。他叫凌風,是我們在邊境結識的一位朋友!”
張少白剛纔只顧着與素家父女說話,倒是直接將站於一旁的凌風給無視了。
現在聽素雲逍提起,這才轉過目光來,打量着凌風一番。沒想到竟發現凌風其貌不揚,穿着更是如此邋遢,而且修爲似乎還只在靈者境第一重天。面上不禁揚起了一種傲色,在看了凌風一眼之後,只淡淡地點了下頭,便不再注意他。
張少白對待凌風的傲慢,令素家父女覺得十分難堪。
而作爲當事人,凌風心中更是窩着一團火。他本來看到這傢伙長得俊俏,多少應該有些教養,可他偏偏就是一個毫無禮數的紈絝之徒!
看到凌風神色有些陰沉,素心蘭連忙對張少白說道:“張師兄,凌風是我們的朋友,是我和我爹邀請他來醫仙島治病的。”
“治病?難怪他看上去這樣一副有氣無力地樣子。”
張少白就是那種喜歡以貌取人的傢伙,第一眼看到凌風就覺得看不起,再聽素心蘭說他上島來是爲了治病的。小聲地嘀咕了一聲,面上又掩上了一絲蔑色。但他似乎是爲了向素心蘭示好,還是勉強地向凌風一抱拳,目不下視地說道:“凌風是吧?久仰了!”
他這種極爲無禮的態度,令凌風十分感冒。他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如此傲態的人。當下冷哼一聲,也做出一副不拿正眼鳥他的神情,手臂都不擡一下,而是面無表情地對素心蘭說道:“我本來以爲醫仙島是名門大派,現在看來,似乎也不盡然啊!”
他一邊說着,故意嘆了一口氣,將滿面藐視地眼神,向張少白瞟了過來。
張少白本來是看在素家父女的面子上,纔拿正眼打量凌風。卻沒想到這小子不但不領情,反而還反脣相譏,不禁覺得在素心蘭面前顏面盡失,面上升出一絲慍色,道:“小子,你說什麼呢?我們醫仙島乃是大陸八大門派之一,怎麼就算不得名門大派?”
凌風冷笑道:“醫仙島專門培訓醫生與煉丹師,本來可以叱吒風雲,稱霸天下。就算不能雄居八派之首,列名前三甲,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可是偏偏就多了某些眼高手低的狂妄之輩,不思進取,整天只知坐井觀天,嘲笑別人,拖了整個門派的後腿。”
“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少白聽到凌風如此含沙射影的話,面色立即變了。俊逸地臉上怒容密佈,他長這麼大,一直被長輩們寵着,自認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污辱,而且,竟然被凌風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打扮得如同小叫花子一般的傢伙指責。
“我說的並沒有什麼不對,你自認出自名門,便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試問你有多少驕傲的資本?就因爲你是醫仙島的弟子?”凌風目射凌厲眸光,氣勢咄咄,並不打算就此罷手。
對付狂妄的人,他所採取的對策很簡單。那就是要比對方更狂妄!
張少白沒想到這麼個只有靈者境第一重天的山野小子,竟然敢三番兩次挑戰自己的權威,而且還
是在自己心儀之人的面前!這更令他感到火冒三丈,當下劍眉一挑,一道淺黃色地靈芒自掌間逼蕩而出,怒瞪凌風,冷顏銳聲道:“你是想看看我自傲的資本嗎?現在讓你看看又如何?”
他於盛怒之下顯示其靈士境第二重天的功力,無非是想借此將凌風的氣焰打壓下去,好讓凌風知難而退。卻不料凌風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眼中的藐視之意更盛。
別說對方只有靈士境的修爲,即使是他們的島主時宗越以勢壓人,他也毫無畏懼。
“怎麼,仗着這裡是你醫仙島的地盤,便以爲可以在小爺面前耍橫了嗎?”
凌風冷眼漠視張少白,擺出一副完全沒將他實力放在眼中的神態,故意激怒他道:“纔不過靈士境的修爲,就可以讓你傲成這樣。假以時日,若是被你煉出一些成就,那你豈不是要翻天了嗎?——不過,依你這樣的心態,想要取得成就,恐怕是難如登天。”
“你小子找死!”張少白沒有料到,眼前這個小叫花子居然比自己還要狂妄,連連大放狂言,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張少白一腔怒意如急濤奔泄,素家父女一看情勢不對,趕緊上前打圓場,將他二人拉開,才避免了一場打鬥。
雖然,他們明明知道,這場打鬥,若是依真實實力,凌風估計接不下張少白的三招。然而,凌風首先在氣勢上,就已經將張少白擊潰。
張少白雖然狂妄,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真在山門口與一個外來人動手。那樣做的後果,絕對少不了被師父與幾位長老一頓痛斥。
看着圍觀的同門弟子越來越多,更有素家父女在場,即使自己不管一切後果,也不可能打得起來。所以張少白乾脆放棄,而是將這一腔怒火和恨意沉入心底,怒視了凌風一眼,咬牙切齒道:“你小子有種,我記下你了。”
凌風漠然一笑,道:“如果你沒有記住我的名字,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下。我叫凌風。我會隨時等着你的。”
張少白盛怒之下,不再多言,糊亂地向素家父女告了聲辭後,便忿然甩袖而去。
凌風面上雖無表情,心中卻不禁泛起一絲苦笑。想不到自己爲求醫而來,可才登寶島,便與島主的寶貝徒弟結成了冤家。這種千里挑一的概率,竟然都能被自己給碰上,自己也真夠幸運的。
凌風得罪了張少白,這在素家父女看來,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兩人的面上都沒有表現出一絲驚奇。
素雲逍反倒來開導凌風道:“凌風,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小子被我師兄嬌縱慣了,全無禮數,是應該找個厲害的整治他一番,要不然他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素心蘭也溫言安慰凌風道:“凌風,張師兄他就是這個性,這麼多年來還一直未改。你不要生他的氣就是了。”
凌風本來還以爲自己適才之舉,給素家父女帶來不便,但聽了他們的話之後,不覺心情一鬆。看來,自己剛纔的強勢倒還是用對了地方,自己若是對張少白這種人示弱,反倒令素家父女小看了。
他鬥敗了驕傲的張少白,心頭正爽着呢,哪裡有絲毫不快,聞言立即微笑着說道:“沒什麼,我是不會同這種無知之
人計較的。”
幸虧張少白早已離開,若不然聽到凌風之言,豈不是又要氣得肺炸!
素雲逍與凌風相視一笑,他也是個孤芳自賞的人。這一點,倒是覺得凌風很對自己的性格。而對於凌風剛纔那不畏強勢地表現,更是在心中激起了由衷地讚歎。心下對凌風的肯定和了解,不由得又精進了一層。
兩人相視大笑,便不再將這出鬧劇放在心上,在山道兩側衆弟子注視之下,繼續向山上行去。
行至半山腰一處樓閣之時,忽見前方有兩隊一律穿着月白輕衫的女子,分列在山道兩旁,似是專程迎接三人一般。
三人走近前來,便看到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美貌女子,柳腰款款地越衆而出,引着衆女向素雲逍長施一禮,輕啓朱脣,恭聲道:“謝鬢嬋奉師命,在此恭迎素師叔回島!”
凌風被眼前這如花海一般的姿容麗色們所傾,眼光疾掃羣芳而過,待目光落定到這位名叫謝鬢嬋的女子身上時,更是張口驚豔不已。
俏麗地瓜子臉上配上一雙秋水般的眼睛,十分有神。體態婀娜,身穿一襲月白色的緊身長衫,鼓鼓的胸脯撐得緊緊的,裡面束不住的玉免幾欲裂衫而出。
下身穿着一件白色長褲,裙襬在臀部之下,大腿根部,雖被略微束住,但微風一揚,還是將她豐滿圓潤的曲線呈現得淋漓盡致。而裙下風光,隨着輕風拂動,竟然隱約可現。
凌風不禁看得浮生出許多遐想,一對鼻孔幾欲噴血。他自認非見色起意的登徒子,美女自己也在黃石鎮上見過不少。別的不說,就是近在眼前的溫柔美女素心蘭,就可稱得上是天姿國色。但無形中將素心蘭與謝鬢嬋相比,似乎又感覺到了此女的不同之處。
素心蘭古典嫺雅,謝鬢嬋成熟端莊,兩女同爲絕世芳華,但其美卻是別具特色。
凌風被謝鬢嬋的美貌所動,正自看得發愣,不想耳邊卻傳來一陣緊促地咳嗽聲。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一看,發覺竟然是素心蘭。正面紅耳赤地望着自己,顯然是怪自己這樣肆無忌憚地看美女,也不嫌羞恥。
凌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過目光,不敢再這樣明目張膽地看美女了。
看到衆女來迎,素雲逍不禁皺起了眉頭。看來,時宗越已經知道自己回來了,而且,還派出了他的三弟子謝鬢嬋來迎接自己。
他展顏自嘲地一笑道:“鬢嬋,我這次回來,是有事要求你師父的。當然,謝罪也是一大理由!”
“素師叔何出此言,師叔與我師父同出一門,一直以來親如兄弟,縱是有些小小誤會,也會很快冰釋的。”謝鬢嬋嫣然一笑,又道:“素師叔,我師父已知你回程。已經在神光殿內設下宴席,爲師叔一行接風洗塵。”
“這麼快便設好宴席了?”素雲逍一愣,忽地肅顏緩綻而開,搖頭輕嘆道:“看來師兄早已算到我要回來,所以早就準備好了。師兄的‘心靈通慧’之術果然高深莫測,我現在就算是不服也不行了。”
“素師叔,心蘭師妹,還有這位凌風小哥,請大家隨我來吧!”謝鬢嬋面上漾起一絲醉人的笑意,與衆女弟子一起,爲三人開道,並引着三人,向神光殿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