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婧跟隨着章公公一起去前去未央宮,舒婧不知道在前面等待着她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一定不會很糟糕,否則早在她初進宮之時劉徹就會把她給置辦了的,不會留她的命到現在,但是現在突然召見又是爲了什麼呢?舒婧的心很忐忑,劉徹這個老滑頭莫非又看出了什麼玄機?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是誰派來的了?
舒婧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未央宮中,章公公將宮門打開,低聲道:‘陛下就在裡面等着你,你自己進去吧。切記,萬事小心啊!’
舒婧的心猛地一顫抖,他的話裡都是玄機,讓她不得不心驚,但是已經來了,就算不來又能躲避得了嗎?舒婧正襟修容,大步凜然的走了進去。她的腳步剛剛踏進去,身後的大門便轟然關合住了,屋子裡頃刻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舒婧隔着珠簾向案前望了一眼,便跪下道:‘奴婢見過陛下!’
屋子裡太過安靜了,安靜得有幾分詭異。舒婧不明所以,但是沒有人回答。難道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因此舒婧又加大了聲音,道:'奴婢見過陛下!‘迴音傳蕩在屋子裡,安靜······
舒婧忐忑的思索了一下,還是站起了身子,她緩緩的挑起簾子,案前居然沒有人!不是陛下要召見嗎?爲什麼卻是空無一人?舒婧皺着眉頭站在桌案前不知所措,忽然在屋子的後面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水聲,就像是水被煮沸時發出的聲音,誰在後面?舒婧裝着膽子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屋子裡很亮,舒婧一下子便看清楚了面前的畫面,居然是皇上!舒婧連忙跪下身子道:‘奴婢舍予婧見過陛下!’
‘舍予婧?’劉徹端起一杯茶放在鼻間輕嗅,他的嘴角溢出一絲莫名的笑意,‘你在朕的面前還需要這樣可以的隱瞞嗎?你是把朕想得太簡單了,還是你太高估自己了?’
舒婧笑道:‘我早說過,陛下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呢?那麼陛下可有一絲的不安?’
‘不安?朕爲何要不安?’
‘爲了你欠我的那一個承若!你答應過我的會放了我的妹妹,但是你卻沒有做到,你食言了!’
‘難道說你對你的妹妹沒有那麼一點點的懷疑之心?’
舒婧的眉心驀然微抖,她道:‘我不懂。’
‘你不懂?你敢說她和衛青中毒的事情沒有一點關係?如果沒有,你又怎麼會在臨走之時囑咐我一定要把她送到離我最遠的地方?她是誰,就算我們不是很清楚,也該猜得到她和匈奴有着莫大的聯繫,你覺得朕會把一個匈奴派來的細作留下嗎?’
舒婧輕喟一聲,笑道:‘薑還是老的辣,所以太子他永遠都不可能超越你。’
劉徹擡起頭衝她一笑,道:‘大漢的未來不需要再來一個像我一樣的君主,否則大漢的未來就可能很危險了。’
‘所以太子之位無論是誰都撼動不了的對嗎?’
‘也可以這麼說。’劉徹點頭一笑,道,‘請坐吧,陪我喝杯茶。’
舒婧也不推辭,徑自坐了下來,坐到劉徹的對面。劉徹笑道:‘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時的情景嗎?和今天很像。那個時候的你還不是大將軍,也不是宮女,更不會和朕耍心機,直來直去,心直口快,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子不同常人,所以在衛伉說要你前去打仗時,我答應了,封了你爲大將軍。我知道這樣的決定會讓很多人不滿,但是我做了,我就是要讓你成爲一個讓匈奴人都知道的人物,然後······’
‘然後匈奴王就會注意我,然後對我產生興趣,再然後就是上一次我去和親的事情了。着一些都是你佈局好的,我們所有的人······包括太子殿下,宜春侯,還有天底下千千萬萬的人民都已經被陛下您玩弄在鼓掌之間。’
劉徹輕笑:‘你說的沒錯。但是我處心積慮策劃了這麼多還是失敗了,你沒有殺死烏維!’
‘但是我已經揹負了心靈的債,我的一生都會活在自責之中,我辜負了烏維對我的信賴,我將他所有的信賴都扼殺了,以後的他會變得更加兇狠,更加的不顧親情。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當初我只是想要放過烏維一命,我並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早知道又如何?還是改變不了結局。你放心吧,烏維再兇殘也不過只是一人,我們大漢朝卻有這麼多的人在等着他。其實這樣的結局我也早想到了,所以我自然會給自己留有後路。舒婧,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太子。我知道自己的幾個兒子個個都對皇位虎視眈眈,但是我的想法不會改變。’
舒婧的眉心一抖,道:‘你覺得我可以嗎?’
‘你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太子平安無事的人。’
‘那你不會覺得我可能是你另外的那些兒子們派來的人?’
‘你會受他們的威脅嗎?’
舒婧沉默了,她淺笑着喝了口茶,道:‘沒想到陛下還會煮茶,而且煮的還這麼好,和我曾經遇到的一個高人煮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啊!不過我想我再也喝不到那位高人煮的茶了!陛下,舒婧先行告辭了。’
‘好。’
舒婧將一杯茶喝淨,放下水杯,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