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的未央宮中燈火已經盡滅,顯得那麼**。宣室殿中,劉徹一如往昔安然入睡了,但是卻又在突然間進入夢魘,在那無盡的夢魘深處,一雙蒼白的手向他伸來,緊緊地扼住了他的脖頸,而他也漸漸得無法呼吸······
‘啊——’;劉徹一聲驚呼從夢魘深處醒來,寒風從不知何時打開了的窗子裡吹了進來,將他一身的冷汗吹乾,此時的他只覺得渾身冷的發抖,一股不祥的預兆在他的心裡氾濫成災!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打了一道響亮的炸雷,猶如平地驚雷一般的可怕,又如警鐘一般在劉徹的心頭重重的一擊,他驀然回頭,宣室殿的大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章公公走了進來,面色有些緊張的軌道在地,道:‘啓稟陛下,上林苑羽林將軍上官大人來報,太子殿下夫婦,諸邑公主夫婦,還有齊王殿下在上林苑東山上游玩,不料遭遇刺客,墜入山崖!’
‘什麼?’這個消息猶如一道驚雷一般將劉徹的心擊落成碎片······‘下令所有羽林軍上下齊心,務必找到三位殿下,不得有誤!’
‘諾!’章公公匆忙的退了下去傳令。
劉徹此時已經全然顧不得什麼夢魘了,他焦急地下了牀,赤腳在地上走來走去。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上林苑重地刺殺三位皇子?這一定是一個不簡單的組織,否則又怎麼能穿透皇家守衛呢?對,是內奸,一定是內奸!誰會想要害死據兒呢?難道是······劉徹想到了一個他最不願想的人,那就是他的另一個兒子——劉旦!
是啊,從最初開始,與據兒不相伯仲的皇子就是劉旦了,但是隻因他母親身份的卑微且比劉據晚生月餘而錯失了太子之位,這也許是他一生都無法癒合的傷口,但是既然太子之位已定,就沒有人可以動搖,即便是親生兄弟也不可以有這種想法,謀朝篡位這樣的事情在他劉徹的管轄之下是絕不允許的!誰也無法動搖劉據的太子之位!這就是他的決心!
‘無論是誰想要破壞大漢朝的和平與昌盛,朕都會手下無情!’劉徹的眼中滿是狠戾!
山林間烏雲密佈,再加上天色並未全亮,就算是舉着火把也是舉步維艱,更何況還要在這麼大的山林間尋找幾個人,這簡直就是極度高難度的任務,但是沒有人敢違抗。要知道他們現在尋找的可是大漢朝的太子爺,未來的天子啊,誰敢有一點不恭敬之心,那就是在給以後的日子添堵,誰想活得不自在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齊王殿下!你們聽到了嗎?’漫山遍野都是呼喊聲,但是在這飄着雨的山林間幾乎是傳不出去的,因爲山太密集了,所有的聲音都被山壁給擋了回來,他們也只能乾着急沒辦法。
一個小山洞裡一堆火跳躍着燃燒着,一個簡單的木架子架在火上慢慢的烘烤着幾件溼透了的衣服,劉閎做在火邊緊緊地抱着昏迷不醒的司馬媛春,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火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懷中的人抖了抖,劉閎旋即回過身來,低頭看着司馬媛春,道:‘你醒了······’說着,便輕輕的鬆開了自己的懷抱。
司馬媛春坐起了身子道:‘是啊,謝謝你救了我······’
還記得在爆炸的那一瞬間,劉閎想也沒有像就一把抱起她縱身躍下來了,那一刻的感覺真的好像回到了最初遇見時的那種感覺······
‘你是我的皇嫂,我有這個必要去救你······’
‘皇嫂······劉閎,你是不是真的不再等我了?真的要放棄我們曾經的誓言了嗎?’
‘皇嫂,我不明白······’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從你離開的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們是不再有可能了,但是我卻不甘心,我努力地告訴自己,你沒有變,只是時間將我們的耐心都磨平了,你還是愛我的,但是現在呢?’
‘愛?我們之間還存在愛嗎?你不是早已經投入了太子的懷抱了嗎?你不是要去做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母嗎?我算什麼?我是當在你面的絆腳石?還是你一生的恥辱?’
‘劉閎!’司馬媛春一巴掌打了下去······‘我沒想到你竟會是這樣的人,原來我在你的心裡就只是這個樣子,我早就不是哪個司馬媛春了是不是?’
‘是,我的春兒早就死了,從她嫁給太子殿下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痛心疾首,只能是痛心疾首!沒有話語再說了,沒有什麼值得說了······
‘但是我會把我的春兒救回來的,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把她救回來······其實我早就該明白,依靠別人的力量是什麼事情都做不成的,什麼事情都還要靠自己去做!’
‘你想做什麼?’
‘做我該做的事情!’
‘太子妃!太子殿下!’外面的呼喊聲終於傳來了。
劉閎冷冷的道:‘太子妃,救你的人已經來了,我們走吧。’劉閎毫無留戀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司馬媛春傷心的苦笑着,她緩緩的穿好衣服也走了出去,隨行而來的人迅速將她的身體包裹住,視線就此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