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雙和慧光兩個人在原地說話,季雲姝拉着傅鴻吟去一旁說悄悄話。
“現在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要麼我去如夢看看容雙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樣纔能有辦法解決啊。”季雲姝提議道。
但是她明顯的看到了傅鴻吟有點不太高興了,說服道:“你放心吧,我一次一定小心翼翼的,好不好?再說了這不是有你在我身邊呢嗎,你保護着我我害怕什麼呢?”
傅鴻吟的眉目沉了沉:“一定要這樣?”
季雲姝點點頭,像是在祈求一般“可是唯一的辦法了。”
雖然她知道傅鴻吟這是擔心她,但是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就只是有點損傷身體而已。
見她堅持的樣子,傅鴻吟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我護着你。”
得了傅鴻吟的允許,季雲姝和慧光解釋了一下,說要把容雙帶進屋子裡在好好的檢出一下。
慧光和傅鴻吟就在外面守着。
進了屋子裡,季雲姝還特地有心計的把門給拴上了,容雙聽到門落鎖的聲音,猛然轉身:“你鎖門做什麼?”
她一直都覺得季雲姝和傅鴻吟是不安好心的,眼下這樣的情景就更加不由得她胡思亂想了。
從懷中拿出來迷香放在在蠟燭裡面點上,季雲姝淡笑一聲:“沒什麼,你不要緊張,只是想讓你好好的睡一覺而已。”
蠟燭的火苗漸漸的升起來,一陣陣白色的煙霧就飄了出來,容雙在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迷糊的視線中看到季雲姝向這邊而來的身影,緊接着自己就眼前一黑,成功的倒在了季雲姝的懷抱中。
季雲姝將容雙扶到牀上去,在她的頭上輕輕扯下來一縷髮絲,混合着自己的放進了蠟燭裡面燃燒起來,她同樣躺在容雙的身邊,漸漸的昏昏欲睡,進入了容雙的夢中。
她成功的看到了當初在醫館受傷的容雙,心如死灰一般坐在牀上,慧光被抓走的這一段時間她每日都像這樣以淚洗面的,終日惶惶不安,擔心着慧光。
那醫館的小老闆是個好心的,一直都照顧着容雙,以至於她不會凍死餓死在街頭。
季雲姝看到就在容雙這樣頹廢了兩天之後,每日在老闆的勸說之下心情稍微的好了一點,身體差不多的恢復之後就出去想辦法救慧光了。
容雙先後去了當地的衙門不是被轟出來就是沒人管的,到後來她竟然是直接去了將軍府。
當日恰好碰上新上任的將軍出門,他騎在高大的戰馬上,骨節分明的手勒着馬繮繩,身着黑色的常服,下頜線崩的硬朗,幹練又透露着威嚴。
容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直接衝了上去,直挺挺的跪在了花朗逸所騎的戰馬身邊,幾乎是尖叫着哭訴:“將軍民女有冤啊。”
說着還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一時間頭暈目眩。
容雙跪着沒有看到花朗逸已經黑成鍋底的臉,衆小廝也都嚇壞了。
竟然有人當衆的攔將軍的去路,還是告狀的,簡直不想活了。
花朗逸身邊的侍衛是個懂他的,也是個有眼色的,很快就上前來訓斥道:“大膽女子!竟然敢攔將軍的去路,你是不想活了嗎?”
容雙依舊趴在地上,邊哭邊祈求道:“將軍我求求你當過慧光吧,我求求將軍了,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她說的都是事實,在自己的心裡面是這樣想的。
慧光每天晚上翻牆的時候,容雙還是昏迷着,一點都不知道。
她以爲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而得罪了那個侍衛的頭子,慧光又剛好出手了,這邊被抓走的。
衙門的人都覺得是將軍府把人抓走的,位高權重的將軍他們是惹不起的,所以也就不會管這一檔子閒事,更加是不會理會容雙了。
容雙重重的磕頭,直到自己的腦門被磕出了紅色的印記來,她的眼睛因爲這兩天整天哭的原因而變得紅腫,又因爲擔心慧光睡不着覺,眼底都是血絲。
幾個侍衛欲要上前來親自將她拖走。
“將軍,我求求你了。”容雙泣不成聲,她又往花朗逸跟前蹭了蹭,伸手去拽他的衣袍,“求求你放了慧光哥哥吧,是我的錯,您一定是一個英明神武的人,肯定不會這麼計較的,我求求你了。”
花朗逸的臉色很沉,他跨坐在馬上,面色冷峻居高臨下的看着腳邊的女人,有點嫌棄。
容雙的的手上全部都是泥混雜着血跡,抓着花朗逸的衣袍,蹭上了很多的污垢。
“你有冤情,可以去衙門。”花朗逸冷冷的開腔,帶着不容置喙的冷漠。
他話音落下,雙腿微微的用力加緊馬腹,馬兒便開始一步一步沉穩的往前走起來。
花朗逸的衣衫從容雙的手中抽出來,經過她的身邊,他連看都沒有看容雙一眼,隨行的隊伍緩緩的前進起來。
容雙跪在地上有片刻的恍惚,但是她不甘心,從地上站起來,卻因爲跪的時間久了,腿部有點痠軟,將將站起來又要跌倒下去,即便是如此容雙也毫不在意的邁着踉蹌的步伐就再一次的衝了上去。
這一次她沒有在想之前那樣,而是直接攔不顧及自身的安慰攔在了馬兒的前面。
雖說馬兒現在沒有快速的奔跑着但是在花朗逸的驅使下它已經在緩緩的提速了,結果容雙忽然的擋在了前面,花朗逸反應神速立馬就勒住了馬繮繩,但是爲時已晚,那馬兒對於忽然的受控力沒有掌握住,前蹄忽然高高揚起來正衝着容雙落下來。
容雙嚇壞了瞪大了眼睛,幾乎在馬兒的前蹄快要落下來的時候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
身後忽然的貼近了一道溫暖,沒有預想的那樣重重的馬蹄落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是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然後一陣眩暈,她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花朗逸緊繃的下頜,以及那雙充滿着怒氣的眼睛。
容雙有片刻的怔愣,就聽到頭頂傳來冰冷冷的聲音:“你要走時想要死,就去別的地方,別在我家門口,免得髒了我的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