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姝看着依舊在吃飯的厲飛,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欣雨賤兮兮糾纏雲淺的畫面,一時忍不住笑噴。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季雲姝滿臉的笑瞬間打住,她擡頭看向房門,正好看到傅鴻吟推門進來,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傅鴻吟說道:“你們兩準備一下,一會兒跟我進宮一趟。”
季雲姝驚訝的站了起來,“這麼晚進宮?該不是慧光真在宮裡做什麼了吧?”
傅鴻吟將房門關好,看向季雲姝道:“這件事暫時不好說,你們這次跟我入宮,就是以雲國使臣的身份參加佛宴,一些不該說的話,到了皇宮切記一句也不要說。”
“佛宴?”厲飛也放下了碗筷,她回頭看向傅鴻吟,一臉不解,“傅公子,這個佛宴該不會因爲慧光大師才……”
不等厲飛說完,傅鴻吟就打斷道:“是不是因爲慧光,到時入宮就能清楚,時間緊迫,你們先收拾,我去樓下等你們。”
說完話,傅鴻吟就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季雲姝和厲飛對視一眼,也不耽擱。她們隨行都帶了一些衣服,各自從中挑選了一件比較符合使臣身份的衣服換上,然後下樓與傅鴻吟匯合。
三人從客棧出發,步行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到達宮門口。
傅鴻吟有提前準備好的入宮文書,侍衛看過文書之後,態度不僅變得恭敬,還立即安排了人,親自將三人送到了舉行宮宴的泰辰殿門口。
“這三位是來自於雲國的使臣,手中有陛下親下的入宴文書,煩勞公公小心招待着。”侍衛將傅鴻吟三人帶到,還不忘對泰辰殿門口的小太監叮囑一句。
小太監連連點頭,接着快速打量了傅鴻吟三人一眼,轉身朝殿內跑去。
季雲姝好奇的朝殿門內張望,然後低聲對厲飛說道:“還真是沒想到,風國的皇宮和雲國的皇宮居然沒有多大區別,厲飛,是不是你們這兒的皇宮,都是這個樣子。”
厲飛從未去過雲國宮中,就連皇宮她都是頭一次進,哪裡知道這些,當即小聲對季雲姝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就是長這樣吧。”
兩個人女人的竊竊私語都絲毫不落的傳入了傅鴻吟耳中,他脣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意,但並沒有回頭參與。
小太監進入泰辰殿沒多久,殿內就匆匆跑出兩個人來。其中一人是剛纔的小太監,而另一人季雲姝幾人也都認識,他就是上次在蜀城帶聖旨緝拿李珂的錢公公錢貴。
還沒等錢貴走上前,傅鴻吟已經主動行禮,“錢公公。”
“使臣大人客氣。”錢貴認識面前幾人,還了禮便也不再過多客氣,只說道:“陛下已經交代過雜家,三位既然已經到了,那就先請入殿,雜家這就去請陛下入宴。”
錢貴是周貫身邊的紅人,由他親自請入泰辰殿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原本已經坐在泰辰殿的風國大臣都清楚這點,因此,當錢貴去請周貫時,風國的這些王公大臣對季雲姝三人都是十分熱情,單單前來敬酒的,都是一批接着一批。
好在傅鴻吟此人的性子一向冷淡,此時又戴着面具,他不冷不熱的推拒了幾次,倒也沒有哪位大臣敢再上前打擾這位看起來似乎不好相處的雲國使臣。
傅鴻吟那邊不好招惹,連帶着季雲姝和厲飛這邊,那些大臣也都不敢再過來。
之後沒多久,門口就傳來“陛下駕到”的高呼,原本極其喧鬧的泰辰殿瞬間安靜下來。
傅鴻吟作爲雲國使臣,雖然沒有必要向風國的大臣行大禮,但對於風國國君,該行的禮依舊不能免。
跟隨一衆大臣行大禮之後,季雲姝剛想站起來,就聽見一男子頗爲渾厚的聲音自殿內響起。
“上次就聽陳大人說,雲國有幾位使臣已經到達本國蜀城,當時朕就想派人親自將三位接入宮中,不曾想三位入我風國還有其他事,此事便就耽擱了,今日能有幸親見三位,是朕之幸事。”周貫對着傅鴻吟幾人的位置舉杯,臉上的神色威嚴卻不失和善。
傅鴻吟起身,端過面前的酒杯雙手回敬,“陛下客氣。”
季雲姝並不清楚身爲使臣該如何去回敬另外一個國家皇帝的客套,只好學着傅鴻吟的樣子,對着坐在主殿正首位的老者遙遙敬了一杯酒。
白酒這種東西,季雲姝上輩子直到這輩子都碰的極少,淺嘗了一點點,就趕緊將杯子放下,並快速的吐吐舌頭,往嘴裡塞了幾口菜。
而此時,周貫已經不再尋傅鴻吟說話,而是說起了今夜舉辦佛會的主要原因。
季雲姝認真聽了片刻,大致得知今夜的佛會主要是因爲慧光夜觀星象,發覺紫薇星動,覺得這是祥瑞便入宮稟報這風國皇帝,風國皇帝大喜過望,這才一時興起,舉行了今夜的佛會。
得知這些,季雲姝側頭低聲對傅鴻吟道:“這個紫薇星動是不是慧光說的假話?他不是來完成花郎逸交代的任務嗎?怎麼還鼓動這個皇帝舉行佛會了?”
“好戲纔開始,你什麼都別做,繼續看下去便能知道原因。”傅鴻吟用茶杯擋住半張臉,說的不動聲色。
季雲姝暗暗點頭,又重新坐了回去。
半個時辰後,佛會上的熱鬧隨着曼妙的歌舞已經到達頂點,而這時,周貫低聲對錢貴吩咐了些什麼。
錢貴連連稱是,然後很快走出了泰辰殿。
季雲姝在此刻已經吃飽喝足,她無聊的四處打量,恰好就看到周貫吩咐錢貴的這一幕,圓溜溜的眼睛裡不由浮現出一層好奇。
而此時她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佛會上的人很多,看起來似乎風國所有的大臣都已經到齊,可偏偏這些大臣當中沒有花郎逸。
慧光不出現倒在情理之中,他是和尚,又是宮外人士,隨便一個理由都可以不必參加宮宴,可花郎逸是鎮國將軍,這種重要場合,理應到纔對,可是花郎逸偏偏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