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姝臉頰驀然一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就急忙起身下地道:“皇后娘娘,既然粹長殿那邊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冉彩文知道事態緊急,也不攔她,只是又具體將傅鴻吟的交代轉述了一遍,然後就吩咐蓮音,親自將季雲姝送到了粹長殿附近。
“姑姑還是先離開吧,免得被旁人瞧見,再生疑。”季雲姝囑咐了蓮音一句,然後就徑直朝粹長殿方向走過去。
此時粹長殿門口並沒有其他人,季雲姝在門口試探着朝門內看了一眼,透過門縫,陳騫安還和剛纔一樣躺在地上。
推門入內,季雲姝先是檢查了一下陳騫安,確定他還處於昏睡之中,這才直接進入內殿,快速將一顆黑色藥丸,塞進了周貫口中。
喂完藥丸後將近一刻鐘,季雲姝才離開內殿,重新走到陳騫安身側,使勁照着陳騫安臉上扇了一巴掌。
驟然的疼痛讓陳騫安猛然驚醒,他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纔看到站在旁邊冷着臉正看着他的季雲姝。
“我、我怎麼會躺在裡面?”陳騫安清楚的記得他之前是守在殿外的。
季雲姝冷冷看着他,然後一臉不耐煩的冷笑道:“這話你問的着我嗎?花郎逸安排你在殿外配合我,我這邊剛纔夢境中出來,你倒是睡的挺熟,哼!你倒是膽子大,也不怕這件事被花郎逸知道,他親手擰斷你的脖子。”
陳騫安心中一陣猛顫,想也不想便張口求道:“許是、許是這幾日都留在宮裡當值,沒休息好,季姑娘,您擡擡手,可千萬別將今晚的事捅到將軍那裡去。”
“我沒那個心思管你這點破事,不過陳將軍,這內殿的事情我已經擺平了,你總該找人送我回去了吧。”季雲姝說話時,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儼然一副累的不輕的樣子。
陳騫安一聽季雲姝這是不打算追究自己便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倒是並不關心季雲姝是否在操縱夢境時累壞了,他只關心躺在內殿的周貫,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因此他沒有給季雲姝任何回答,人就快速朝內殿走了進去。
季雲姝也不着急,只等着陳騫安進內殿確認之後,她纔再次催促道:“現在可以送我走了吧?”
陳騫安皺眉遲疑,似乎還有所顧忌,季雲姝一看他這副樣子,冷着臉就喊道:“人是不是死了,你陳騫安難道連這點小事都確定不了嗎?”
陳騫安被吼的一震,臉上瞬間覺得有點掛不住,但季雲姝手裡還捏着他的把柄,他也不能回罵過去,只能老實巴交的說道:“姑娘怕是還不能離開皇宮,這樣,我去找個太醫再過來確認一下,你就先去宮門附近等我,等太醫這邊確定周貫是真的已經沒氣了,我再過去找姑娘。”
“不是回安華殿嗎?怎麼又變成出宮了?”季雲姝感到不解,想着花郎逸不管怎麼樣,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她走。
陳騫安已經打開殿門,聽到這句,回頭朝季雲姝看了一眼,“將軍只吩咐我將姑娘帶回西郊別院,旁的倒是沒說,姑娘要想知道原因,等到了西郊別院,將軍自然會告訴你的。”
季雲姝已經探查過陳騫安的夢境,知道他也不是花郎逸手底下的核心成員,再怎麼問,他也是全不知,於是也就沒再多話,直接就從粹長殿離開,沿途找了一些僻靜路段,去了宮門附近。
在宮門附近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季雲姝纔看到陳騫安低着頭,從宮道的另一頭快速朝這邊走過來。
等到陳騫安走近,季雲姝才從藏身的蹬道下方出來,朝陳騫安迎上去。
“快將這個穿上。”陳騫安將一件全黑的大號斗篷塞到了季雲姝手裡,然後他自己也用另外一件相同的斗篷,將自己從頭到腳掩蓋起來。
季雲姝照做,然後陳騫安才帶着她從宮門右側的一處小門,快速離開了皇宮。
宮外有馬車接應,等到上了馬車,季雲姝才一把扯下斗篷,回頭朝方纔出來的那道小門看過去。
陳騫安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難得的主動解釋道:“那是宮中每日往宮外運送髒物的角門,門口的兩個看守,早已經投誠了將軍。”
季雲姝依舊盯着外面沒說話,陳騫安看着她趴在窗口一副不願意搭理人的樣子,也就沒再自討沒趣。
馬車很快停在了西郊別院,陳騫安將季雲姝直接帶了進去,但被別院中的看守告知,花郎逸此刻並不在別院,陳騫安只好自己做主,讓人將季雲姝安排到了她早先入住的那間院子。
次日一早,季雲姝還沒睡醒,就聽到秋雪在門口敲門,並提到花郎逸已經回到別院,還打算見她。
想到昨晚種種,季雲姝瞬間從牀上爬了起來,然後徑直朝花郎逸此刻所在的書房走了過去。
“昨晚我已經幫你殺了周貫,你現在把解藥給我了吧?”季雲姝剛見到花郎逸,就開門見山的伸手要解藥。
花郎逸面色如常,他掃了一眼季雲姝還掛在脖子上的胳膊,然後才冷笑了一聲道:“你都已經殺了風國的皇帝,我就算將解藥給你,你覺得你還活的了嗎?”
季雲姝一時間沒怎麼明白,但是想了一瞬之後,她就清楚花郎逸的這句話,分明是不想給她解藥了。
她瞬間暴怒,“你混蛋!”
花郎逸絲毫不在意季雲姝罵他,只見他緩緩從書案後面走到季雲姝面前,然後直直看着季雲姝的臉,笑着道:“我一直都是一個混蛋,所以我最後再提點一句,下輩子投個好胎,可千萬別再和混蛋談條件。”
他的話剛剛落下,林宗的身影就突然落在了門口,季雲姝看到林宗,下意識感覺到了危險,她側身想逃,卻很快被林宗抓住了胳膊。
而這時花郎逸再次開口道:“我記得別院裡有一口井吧,她好歹也替我們做過不少事,丟井裡,留個全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