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劉學海在臺上講道:“學中醫臨牀,莫過於外感與內傷兩大類。學外感病必須讀張仲景的《傷寒論》,而學內傷雜病則應該讀《醫宗金鑑·雜病心法要訣》,這兩本書你們都有,我建議你們多讀多看,儘量吃透,如果有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
聽到劉學海的話,劉連一愣,腦海裡過了一遍,確認沒聽說過第二本書的名字,不由轉頭問向身旁的朱越:“那個《醫學金鑑》是什麼?”
朱越詫異道:“不會吧,你連這個都忘了?”
劉連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經歷多了,他也不再覺得尷尬。
朱越無奈的搖了搖頭,嘀咕道:“真不知道你醫術怎麼沒忘……這是清朝乾隆的時候彙編的一本醫書,基本上匯聚了古代各科名家的經驗,不過太多了,能看完都很了不起,就更不用說記下來了,而雜病心法要訣是《金鑑》裡的一部分,咱們都有書,回頭你看看就知道了。”
劉連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而此時下課鈴聲響了,劉學海宣佈下課後,道:“其他同學可以放學了,劉連留下來。”
聽到劉學海的話,其他學生也不以爲意,劉連專業第一,劉學海以前就經常找他,而朱越則立刻想到了昨天的事情,趕緊囑咐道:“劉院長可能問你昨天的事情。”
劉連詫異的看向朱越,不明白什麼意思,朱越只好道:“昨天明老師爲了你的事情專門去找劉院長,聽明老師說劉院長給派出所打過電話,要不然你以爲能這麼快就出來啊。”
朱越不知道具體經過,還以爲劉連能這麼快出來是因爲劉學海的原因,畢竟在學生的眼裡,副院長就是很大的官了,更何況還是中心醫院的專家,經常上課都能看到有人專門來找劉學海,朱越自然認爲劉學海能量不小。
其實朱越這麼想也沒錯,如果不是這次傷的是杜大威的兒子,杜大威又不依不饒,一般人都會賣劉學海一個面子,畢竟無論在何時何地,醫生都是受人尊敬的,更何況還是劉學海這樣的中醫專家。
而劉連目睹了昨天那一幕,自然知道自己能這麼快出來是因爲李宏昌的原因,不過既然劉學海幫過自己,他心中也很感激。
對朱越點了點頭,劉連朝講臺走去,來到劉學海面前,道:“劉院長。”
劉學海正在喝水,喝完後才指着第一排的座位道:“走,坐那裡說。”
兩人坐下後,劉學海問道:“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知道的不是太具體,你跟我說說。”
因爲剛剛朱越的提醒,劉連有所準備,沒費什麼功夫就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至於做法衝突的事情一概沒提,跟在派出所講的一樣。
劉學海點了點頭,道:“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打人,他們也太不像話了,沒有證據就帶人,回頭我一定要說說他們。”
說完,劉學海拍了拍劉連的肩膀,道:“你放心,劉連,只要跟你沒關係,誰也不能把你怎麼着,我劉學海的學生也不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
聽到劉學海的話,劉連心裡不禁有些感動,還有一些愧疚,不過想到自身,只能將這份愧疚埋在心裡,暗道以後無論做什麼,都要想清楚這裡是後世,不再是大明朝,做事要考慮的更周全。
“謝謝您,劉院長。”劉連道。
“嗯,我就是問一下,好了,放學了,你也趕緊去吃飯吧,看你瘦的,得多吃點,這樣的體格可做不好醫生。”劉學海看着劉連,微微皺眉道。
“我知道,謝謝劉院長關心。”劉連趕緊道。
離開教室後,劉連心裡已經大致有了計劃,現在手裡有了些錢,身體錘鍊必須得儘早提上日程,秘法修煉也不能停,至於來錢的方法,他有了昨天金一算的啓發,也準備上街去擺攤算命,在他看來,以他的本事,不說面面俱到,但絕對比後世絕大多數人都要算得準。
吃過飯後,劉連見時間還早,就回了寢室,找出《醫學金鑑》。
這並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套書,看了簡介,劉連才知道劉學海爲什麼會把它同醫聖的《傷寒論》相提並論了,因爲它確實有這個資格。
《醫宗金鑑》自成書以來,這部御製欽定的太醫院教科書就被一再的翻刻重印,採集了上自春秋戰國,下至明清時期歷代醫書的精華,是綜合性中醫醫書中集大成者。圖、說、方、論俱備,還附有歌訣,便於記誦,尤其切合臨牀實用,流傳極爲廣泛。
劉連這一看就迷了進去,幾乎忘記了時間,要不是秦茹把電話打到了寢室,他估計根本挪不開眼睛。
“劉連,你怎麼回事,再差十分鐘就四個小時了,張斌也過來半天了,你怎麼還沒過來?”秦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讓劉連頓時額頭冷汗直冒。
“呃……不好意思,秦醫生,我現在就過去。”劉連放下聽筒,在高浩的怪笑聲中朝外衝去。
好在寢室距離一號醫務室不太遠,劉連趕到的時候還沒超時。
看着大口喘氣的劉連,秦茹掃了他一眼,皺了皺眉,也沒再說什麼,而護士舒柔在後面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劉哥,沒事,先喝口水,還有兩分鐘。”張斌趕緊給劉連遞來一瓶礦泉水。
劉連也沒客氣,接過喝了幾大口,他剛剛吃飯後就回寢室看書,還真渴了。喝完後,劉連來到火爐邊,直接關火,隨後在飲水機上面取來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湯藥遞給張斌道:“趁熱喝了。”
張斌沒有猶豫,接過杯子一邊吹着氣,一邊苦着臉喝藥,而劉連則將帶來的鍼灸盒打開,將鍼灸扔進藥汁中。
做完了這些,劉連才讓張斌躺上牀,開始給他按摩。幸好這是夏天,劉連上午囑咐過張斌穿短褲,所以並沒有脫衣服。
劉連的按摩不僅僅是張斌受傷的腿,還包括脊椎,按摩結束後,張斌早已經舒服的呼呼大睡起來。
劉連沒有叫醒他,從藥汁中取出鍼灸後接着施針,過程中張斌也沒有任何反應,等劉璉鍼灸結束後,又給他敷上膏藥,張斌還沒醒。
整個過程中,秦茹雖然沒有過來,但也不時擡眼張望,而舒柔早就湊到一旁,要不是秦茹在,她早就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了,大眼睛中滿是好奇和問題。
做完了這些後,劉連叫醒張斌,張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疑惑道:“嗯?怎麼了?”
劉連沒好氣道:“已經好了,可以下來了。”
“呃……這……這就好了?”張斌詫異的低頭看去,當看到腿上裹了一層的紗布時,不禁被嚇了一跳。
“嗯,兩天之內別洗澡,後天洗完澡再過來,我再幫你重新上藥。”劉連道。
“啊?兩……兩天?”張斌目瞪口呆,一臉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