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的氣候發生了變化,而鄉親們似乎也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村民還是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這冬季似乎比以往的都要漫長,它在慢慢地蠶食着這個已經存在了很久但卻不爲人知的地方。
龍淵在我的手裡慢慢出現了變化,我每天都嘗試這將它裡面的龍魂提取出來。奈何進展非常緩慢,和都半年時間過去了,還不能將龍魂完全地提煉出來。我不知道等到冰雪消融的時候, 可以不可以將龍魂提取出來。
給予我的時間或許已經不多了,和尚他們無比着急,也想過辦法來幫助我。可龍淵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掌控,和尚他們想幫助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昭子,你得捉緊一點時間才行啊,給予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龍魂再不提取出來我們這些人全部都得死在這裡。”和尚說道。
“我知道,你沒看到我正在努力嗎?在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時間一定可以的。”
“哎,希望還來得及吧,師傅今天和我聯繫了。他們說這裡的氣運已經慢慢地出現了改變,變得很不穩定,可能給我剩下來的時間不到一個月了,如果你不能在一個月之內將龍魂提取出來,我想我們基本已經死定了。”
我臉色凝重,只剩下了一個月了麼?
老實說我真的不確定自己可不可以在一個月之內將龍魂提取出來,萬一不行爲了保住性命和這麼無辜的鄉親,我只能嘗試着將他們強制性地帶走。
我看了看手裡的龍淵,現在龍淵的氣息比之前微弱了不少。以前只要仔細一看便可以看到龍魂在龍淵刀身之上游蕩的,現在已經看不到了。龍魂本來存在的意義是爲了和龍淵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這樣它的威力便可以全部發揮出來。
可現在我選擇要將其提出出來,這對於龍淵來說打擊不小。龍淵的威力不單單沒有增強,還比之前微弱了不少。
爺爺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時不時還會陷
進昏迷之中。甚至有時候我都不敢去看他,看到他那痛苦的模樣,我心中很不好受。
我每天都沉醉在提取龍魂之中,沒有人來打擾我。奈何進展還會和之前差不多,時間在慢慢地過去,而我則是越來越着急。
半個月之後,我有了一些進展。由於長時間地消耗,現在我的身體狀況也跟着變差。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的精神開始有些吃不消了。
“唐昭,你過去看看你爺爺吧,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了,或許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張大娘找到了我,凝重地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來到了爺爺的房前。老遠便聽到了從房間之內傳來的陣陣咳嗽聲,我心臟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進到了房間之中。
爺爺還在昏迷之中,蒼老的模樣和我記憶之中的有很大的區別。似乎時間在他的身上流淌得特別快,看到爺爺這個樣子,我實在很難想象兩千年在他的身上都沒有能留下任何的痕跡,而現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便變成了這個樣子。
“咳咳,唐昭,你來了嗎?”爺爺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含糊不清地問道。
我擦了擦眼睛,慢慢地來到了爺爺的跟前。
“爺爺,我在這裡。”
“咳咳,呵呵,你來了。”
“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
“咳咳,不用擔心我,每個人都會經歷這一步的。你過來讓我仔細地看看你。”爺爺努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乾枯的手掌撫摸在我的臉龐之上。
他的手掌很溫暖,但我卻感覺彷彿是枯死的樹枝在我的臉上磨蹭一樣。
“哎,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你的進展怎麼樣?可以將龍魂提取出來了嗎?”爺爺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行。
“哎,其實你可以離開這裡的,不必爲了我而留在這裡,這是我註定的命數。不是你的,你有機會離
開這裡的。”
“爺爺,不要說了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這裡是你的家同樣也是我的家。”
爺爺之前的瘋癲狀態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裝出來,因爲現在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和一個彌留之際的老人一模一樣。可能他心中有所愧疚,難以面對曾經在永安對我所做的一切吧。
和爺爺沒有交談多少,他便再一次陷進了昏迷之中。我知道他的時日真的無多了,而留給我的時間也無多了。我慢慢地幫他蓋好了被子,看了看手裡的龍淵,心中滿是苦澀。
第二天一大早讓我意外的是,爺爺的身體貌似一夜之間變好了不少。原本充滿了病態的臉容現在也是滿面紅光,我第一眼看到爺爺的時候,欣喜不已。
我下意識地以爲爺爺恢復了過來,不過看到嶽洺他們凝重的神色我才猛然地醒悟過來,心中不由得一咯噔。
“呵呵,好久都沒有出來活動了,唐昭,你陪我到處去逛逛吧。“爺爺笑着說道。
我的眼眶有些泛紅,重重地點了點頭,慢慢地跟在了爺爺的身邊。爺爺帶着我在村子裡走動,見到鄉親們也熱情地打招呼。鄉親們也笑着點頭,而我則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眼中的無奈之色。
這一天的天氣也變得格外的好,太陽高高掛起,不少集聚在屋檐之上的積雪開始慢慢地融化。
一時間彷彿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我小時候。那個時候我也喜歡這樣,每天都跟在爺爺的身邊,陪他在村子之中走動。那時候的我什麼都偶不懂,也不明白爺爺爲什麼每天都會老早地揪我起牀。
現在我才猛然地醒悟過來,原來爺爺每天在村子走動,是爲了讓這裡的點點滴滴在記憶之中加重。這裡是他的家,他用這個方式將這一切默默地記錄下來。
想到這裡,我的鼻子不由得有些發酸。奈何我什麼都改變不了,我能做到的只能跟在爺爺的身邊,和他一起回味十年前的永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