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情,蘇海生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對身邊朋友大發牢騷,拉着提案通過的蘇絕和張越景就要去喝酒。
看着老友怒氣衝衝的模樣,兩人也不好回絕,只能苦笑着陪同。
在自己休息的小院兒裡的酒桌上,蘇海生大發牢騷。
說什麼自己準備了多少多少數據,做了多少多少準備,那幫人就是純粹的沒有眼光,不知道什麼叫國家大事。
蘇絕和張越景對視一眼,苦笑着搖頭,只是緩緩喝酒,也不說話,就聽着蘇海生吐苦水。
好一陣子之後,蘇海生可算是把苦水吐完了,蘇絕和張越景都昏昏欲睡了,十分想要離開這裡。
結果臨了,蘇海生做了個總結。
“我是搞不懂主席幹嘛非要搞這個什麼勞什子的民衆代表大會,搞箇中央代表會議我覺得挺好,什麼事情我們這些經驗最豐富的人都能給出最好的意見,結果偏偏讓一羣外行來做決定!沒事找事!”
這話說出口,張越景皺皺眉頭,想說些什麼,但是想了想還是沒說。
素來尊崇蘇詠霖的蘇絕卻沒忍住,皺着眉頭,很是不滿。
“這是主席一直以來的夙願,主席爲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少?等待了多久?你說沒事找事?這句話我不能認同,海生,你還是收回這句話,好好準備第二次的審覈纔是最重要的。”
蘇海生大概是喝多了些,心情也很不好,聽蘇絕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就開噴。
“蘇老絕,你個老小子少在我這裡假正經!嘴裡套話一套一套的,你現在那麼得意,還不是你的提案通過了?
這要是你的提案沒通過,你個老小子還能那麼老實?你就沒點怨言?你就不會發牢騷喝悶酒?我還不瞭解你?”
蘇絕一聽,眼睛一瞪,頓時大爲不滿。
“海生,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什麼叫我就是因爲提案通過了?我的提案通過與否,那都是民衆的意志,大明是民主之國,民衆能決定一切,我的提案通過與否那都不是我在這裡發牢騷的理由!”
蘇海生一臉鄙視的看着蘇絕。
“得了得了,你個老小子看起來悶葫蘆一個,結果一張嘴倒是會說話!什麼民主之國?什麼民衆的意志?這些國家大事他們懂嗎?
行軍打仗,後勤補給,糧食運輸,軍隊集結,安營紮寨,他們懂嗎?不懂!不還是要我們決斷?以前咱們都能自己決定的事情,現在非要脫褲子放屁來那麼一傢伙,你樂意?”
蘇絕更生氣了,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種說法。
“爲什麼不樂意?這是貫徹主席的意志,我是主席的部下,主席要做什麼,我絕對支持!”
“嘿!好傢伙,到頭來,你不也是因爲主席想這樣做你才這樣做的?”
蘇海生嘿嘿一笑,開口道:“我看啊,你小子也是打心眼兒裡就不怎麼喜歡這個什麼民衆代表大會,能大家夥兒開個會簡單解決的事情,非要多此一舉!
明明是對的事情,卻讓一羣外行人來摻和事兒,耽誤了正事可怎麼辦?行軍打仗,那是多麼重要的事情?軍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結果呢?讓一羣沒上過戰場上的人給攪和了!”
“夠了!”
蘇絕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視着蘇海生,厲聲道:“海生!現在收回你的話,我還能當沒聽到你說的!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把這些話告訴主席!到底時候主席怎麼看待你,我可不管!”
“你去告啊!”
蘇海生怒火上涌,不管不顧的抄起酒壺就往地上砸,把酒壺砸了個粉碎。
“你去告!你去當告密者!多少年的兄弟了!你去告訴主席!我反對他的政策!你去告訴他!讓我來找我!撤我的職!把我抓到監獄裡面關起來!最好再把我的腦袋給砍了!你去啊!你去啊!”
蘇海生瞪着蘇絕,眼睛紅紅的,像一頭髮怒的鬥牛。
蘇絕相對冷靜,但是顯然也是怒氣上涌,面色漲紅,顯然是在壓抑着自己的怒火,但是就快要壓抑不住的感覺。
張越景作爲局外人,一看大事不好,趕快站出來擋在兩人中間,把兩人分開,生怕兩人真的打起來,到後面不好收場。
“好了好了好了!都少說幾句!幾十年的老兄弟了,一起走到現在還活着不容易!那麼多年的生死交情還有什麼仇什麼怨是化解不了的?”
張越景想要和稀泥,但是已經怒火上頭的蘇海生頗有些不管不顧,對張越景也是一頓怒噴。
“老張頭!你少在這裡裝好人!你他孃的最早帶兵出去打仗,主席最信任的就是你!什麼好事都是緊着你第一個享受!佔了那麼多便宜就少他孃的說話!”
張越景被懟的目瞪口呆,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酒瘋子!我好心好意勸架,你還罵我?喝酒喝瘋了吧你?!”
“我就是瘋了!怎麼樣?我就是不高興!我就是不快活!憑什麼讓一羣都沒上過戰場的人告訴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砍過的腦袋比他們見過的人都多!我能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蘇海生大吼道:“好好的事情搞成這個鬼樣子!這是要幹嘛啊?主席還要不要軍隊打勝仗了?還要不要那麼大的國土了?亂來!就是亂來!我不服!我不高興!”
張越景心驚之餘就是大怒,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剛要懟回去,反倒是蘇絕冷靜下來了,一把拉住了張越景的手。
“這混蛋酒喝多了,醉話連篇,已經管不住自己了,咱們別繼續和一個酒瘋子費口舌了,毫無意義,還要惹上一身腥,走吧,讓他自己醒醒酒。”
張越景本來打算好好給蘇海生臉上來一拳,幫他物理醒酒,現在一聽蘇絕這樣說,也感覺沒有必要和一個酒瘋子費口舌,便哼了一聲甩了下袖子,快步離開了蘇海生的小庭院。
蘇絕瞪了蘇海生一眼,也走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一羣混蛋!什麼兄弟!那麼多年關係了!居然向着外人!都給我走!別回來了!他孃的什麼狗屁兄弟!”
蘇海生咬字不清的怒罵聲還在迴盪着,但是蘇絕和張越景都沒有理睬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