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她的qq號、手機號等一切通訊的東西刪除,我要忘記她、忘記她……
可是這只不過是我的自欺欺人罷了,我雖然將她的一切聯繫的方式都銷燬了,但是那些號碼依然在我頭腦中清晰地呈現,我越是想把它們徹底忘記,越是記得清清楚楚。
蕭音看到我這個樣子,也沒有給我施加任何壓力,而是適當地避開我,讓我有更多時間安靜地思考一些事情。
我承認,那幾天是我一生中最狂躁的幾天,我拼命地壓抑自己,告誡自己不要再思念她,強迫iz自己不要去向她。
可是適得其反,我感覺到由於思念和糾結,我對她的愛似乎更深了一層。
我終究沒有剋制住自己,我還是打開手機,撥通了那個在腦中出現了無數次的號碼。
剛開始溫婉並不接我的電話,但是在我強勢的“攻擊”下,電話終於通信了。
我們還是抑制不住那共同的衝動,在雙方內心深處的企盼之下,終於又一次見了面。
我忘不了,我忘不了那天的情景。
那天的雨下得好大呀,我在去往約會地點的時候,心裡抑制忐忑不安,我在不停地問自己:“她回來嗎?她真的會來嗎?她要是不來我該怎麼辦?……”
她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出現在了約會的地點。
她和我一樣,在半路上遇到傾盆大雨,所以我們兩個都沒有打傘,被淋成了落湯雞。
當我們的身體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幸福的滋味蔓延了我的全身,那一刻,我覺得如果我能就這樣永遠和她在一起的話,那我少活幾十年也情願。
約會的地方是當地一家小有名氣的咖啡館,環境清幽、服務到位,據說回頭客很多。我們可不敢去那種豪華奢侈的地方,因爲我們的行爲總是讓我們有很大的罪惡感。
溫婉的打扮十分得體,像一朵散發着淡淡香氣的菊花,我心裡默默地讚歎着:“當真是人淡如菊啊……”
剛剛照面,溫婉就在我對面哭起來,欲語淚先流,看着她那嬌羞而難過的樣子,我憐香惜玉的心更重了,我不想看到她有一點點的不開心。
看着我手足無措的樣子,剛剛還在啼哭的溫婉,忽然沒有任何徵兆地撲哧一聲笑了,幾滴晶瑩的淚珠像早春的柳葉飄下水珠一般,掉落在她粉嫩的紅脣之中,滋潤着她潔白的皓齒。
聽着白楓如此文藝範似的說話,黑龍多少有些鬱悶,但是也不知怎麼了,他一直都沒有可斷他的話。
或許他已經明白,在這個世界上,要懂得和擅於珍惜對自己好的人,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只有溫柔、真情才能感動人心,產生驚人的力量。
“可惜啊,我明白的太晚了……”
黑龍心裡自嘲地笑了。
劉詩澤陶醉在白楓如詩如歌般的敘述中,忘卻了周圍的一切。
……
挺着啤酒肚的警察在監獄旁走來走去,兩隻滴溜溜的眼珠飛快地轉着,“這個人是不是瘋了啊?大晚上找一個被判無期徒刑的罪犯聊天,真就納悶了……”
警察將手中的電棒擺來弄去,以防發生什麼不測。
“你你你……”呆在這裡幹什麼,賊眉鼠眼的,
快出去!”
閒得無聊的警察走到劉詩澤等人的身邊,神態傲慢地訓斥道。
“哼……你看誰都不爽是吧?我看你才賊眉鼠眼!”
李奕敏正聽得入神,卻被這突兀的怒斥打斷了興致,不由得充滿了憤怒。
“不好意思啊,長官,我妹妹她不懂事哈,我們是那個黑龍的親戚,等那個人走了,我們就去看他,你放心吧,我們會很快的……”
溫達拉了拉李奕敏的一角,衝警察微微一笑。
劉詩澤欣慰地看着溫達,露出讚賞的神色。
看來這個身體強壯、脾氣橫蠻的溫達,也是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的。
“嗯……你還懂得一點事理,看在你態度不錯的地方,我就原諒你們……但是,你妹妹得向我道歉!”
警察轉過了身,搖晃着肥碩的身體,顯得得意洋洋。
“你……”
李奕敏覺得心口發堵,氣不打一處來。
“快道歉啊,本來就是我們的錯!”
溫達低聲哼道。
李奕敏撅着小嘴,滿臉通紅,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燈光打在她含苞待放的胸前,頗有幾分“憤怒小火女”的滋味。
看着少女因生氣而微微露出的溝壑,警察的眼睛瞬間瞪大,放佛欲從眼眶中噴射而出。
“你是一個……警察!”
溫達不慌不忙地說道,在“警察”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那警察猛地一擡頭,正迎上溫達兩道看似溫和卻內藏犀利的眼神。
“咳咳……”
警察咳嗽了幾聲,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廢話,我當然是警察了!……那個,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啊!”
警察又瞟了李奕敏一眼,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開。
李奕敏看着警察那走路都發顫的樣子,恨不得將他丟到海底去餵魚。
“好了,不要鬧了,奕敏,我們繼續聽……”
林熙珍淡淡地說。
李奕敏馬上不再說話,這倒是讓溫達羨慕嫉妒恨啊……
盤旋的氣場再次回到那個監獄裡。
我和溫婉在一起看電影、購物、打網球……
即使知道我們註定不會在一起,即使我們時時刻刻被那該死的罪惡感纏身噬骨,但是我們寧願短暫的相守,寧願就這樣在一起。
玩了大半天之後,我們都已經疲憊不堪,我帶她到一家酒店吃飯。
狂歡過後,只剩下空虛和無奈。
我們靜靜地喝着紅酒,吃着那些沒有滋味的山珍海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不覺中,我們都有些醉了。
趁着我還有一些意識,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突然打破了沉默,一把抓着溫婉的手,還沒有說話就開始淚流滿面。
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同時我也害怕,我這個決定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溫婉會答應我的要去嗎?
如果不答應那我該怎麼辦?
如果她答應了,我又該如何面對蕭音,如何面對我的父母,如何面對蕭音的父母?
那時我的思緒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呀!
但是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不後悔。
在溫婉疑惑的目光中,我緩緩開口。
“溫婉,我愛你,你做我的妻子吧!我根本不愛蕭音!”
“你說什麼?”
啪的一聲,我的臉上多了五個紅印,溫婉竟然狠狠地打了我一個耳光,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嚴肅,神色間掠過無窮的憤怒。
“怎麼,你難道不想嗎?”
我聽到了我的心跳聲。
“難道她不愛我嗎?”
我心裡想着。
她狠狠地咬着貝齒,突然間抿住的嘴脣迸出幾個字眼。
“我不想當小三!”
“可是,我……”
“沒有可是,我今天本不該見你,現在見了你,你竟然又提出如此無恥卑鄙的要求,你可是蕭音姐姐的老公,你要一輩子去陪她的,怎麼會對我一個小女孩子動心呢?!”
“不不不,我們還沒有結婚呢!”
我急忙解釋道。
聽到我這樣說,她的臉上閃過幾分喜悅,但是馬上又被陰鬱的表情淹沒。
“那你們應該訂婚了吧?”
她的語氣很平淡,但是我可以聽得出來其中的試探和期待。
“……嗯……”
我只得告訴她實話。
聽完這句話,她的臉色瞬間變暗,“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無非是個喜新厭舊的人罷了!”
“不!我根本就不愛她!”
我沙啞的嗓音有一種困獸之鬥的意味。
“請你不用再騙我了,總之,謝謝你的愛,我真的消受不起,我要走了!”
說完,她起身就要走。
當時我慌了,在沒有任何考慮的情況下,我似乎本能地站起身,上前一把將她抓住,然後在她面前跪倒。
“請你聽我再說幾句,好嗎,婉兒?算我白楓求你了!”
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僅存的本能告訴我,眼前的這個女子我不能錯過,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她。
看着我祈求的眼神,溫婉終於流露出不捨,她點點頭,將我攙扶起來。
從她當時的眼神中,我可以清楚地讀出,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比我更加想要留住對方,畢竟她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呢,正是用情最真、也是最純的時候。
於是我將我和蕭音認識的經過、訂婚什麼的都告訴了她。
在那一刻,我才感受到我其實一直被家庭束縛、壓抑着,沒有真正的自由,同時我也體會到那些渴望婚姻自由的人的痛苦和掙扎。
聽完我的敘述,溫婉的內心似乎收到了極大的觸動,她對我流露出同情的神色,用小手溫柔地撫摸着我的頭髮……
其實那個時候,她更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
我沉醉在她如水的溫情中無法自拔,過了許久,我問她:“你願意嫁給我嗎?你願意跟我一起面對那些是是非非嗎?”
溫婉沒有說話,她的眼神很複雜。
我知道,讓一個少女在頃刻之間做出這麼大的決定,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可是我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在短的時間內爭取到她的意見。
(本章完)